“那個小女孩嗎...”
“聽說是失憶了。”
“真可惜...”
“警方有查到她的家人嗎?”
“沒有攜帶證件, 隻有一支手機。”
“有手機就足夠了吧?現代人的一切都可以在手機上追溯到了。”
“話是這麼說,但就算是手機,也有很多疑點。”
“誒?”
“那孩子手機上的聯絡人很少, 而且基本上都打不通。”
“江戶川亂步、與謝也晶子什麼的, 這些聯絡人,真的不是小孩子的玩笑嗎?是給朋友的代號?或許是喜歡文學的一群朋友?”
“難道聯絡人都是這種?”
“啊, 也不是,但其他的也無法接通。比如說這個,‘諸伏景光’,根據電話號碼,很容易就查到了這個號碼的登記人確實是叫‘諸伏景光’,吻合的上——該驚訝這孩子沒有給聯係人添加昵稱的習慣嗎?”
“但問題是, ‘諸伏景光’的這個號碼,幾年前就銷號了...而且‘諸伏景光’早就被列為失蹤人口,年限一到就會被認定死亡。”
“什麼啊,這麼巧, 所有的號碼都是這樣嗎?那社交軟件呢,社交軟件上應該有線索吧?”
“不, 那孩子她居然不用社交軟件的...說實話, 就算我奶奶的手機,也不會比她更‘樸素’了。她大概就是那種隻拿手機當電話用的少數派, 在她這個年紀, 這種真是罕見了。”
“還真有那種人,還是十幾歲的少女?說實話, 讓我與其相信是這樣,我寧願認為她是那種身負秘密的少女,臥底、特工什麼的, 為防止泄露情報,所以才......”
“哈、哈哈!這種展開,果然你最近在看什麼吧?不可能的啦...總之,還是確定了那孩子叫河源心夏。隻是人口庫裡查了一遍,名叫河源心夏的人裡麵,並沒有情況複合的,這就很麻煩了。”
“難道是黑戶?外國人?”
“不像啊...你知道的吧,那女孩看起來就像是京都那邊大家族的大小姐,氣質真的完全不一樣。”
警察局內,被警員議論的少女就呆在角落裡,披著一條女警員給她的毯子正在發呆——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要做什麼。
她隻是在有意識的一瞬間就發現自己呆在一個公園裡,灌木叢的另一邊正發生一起凶案。雖然記憶一片空白,但她還是出於本能,見義勇為,救下了那個即將被殺死的女人。再然後當然是差點被害的女人報警,作為重要證人的心夏也被一起帶回了警局。
在做筆錄的時候,對於自身任何信息都不知道的心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雖然看起來真的不太真實,有些像中二少年在自導自演,但鑒於她剛剛救了人,而且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警方還是儘職儘責地開始幫她。
但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唯一能找到自身信息的手機上,痕跡也少得可憐。電話一個都打不通,最後隻能確定她的姓名和年齡——一條還沒被刪除的短信是似乎是家人發過來的,裡麵提到了生日。
這樣找不到家人的心夏在警局這邊休息了一晚,本以為實在不行的話,警局也隻能送她去孤兒院,或者找一個寄養家庭...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接‘河源心夏’了。
“所以我就說是京都那邊的大小姐吧?‘河源’是歌舞伎的那個河源呢!”警局裡的人在人離開之後還討論了幾句:“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大小姐會失憶,話說真的是失憶嗎?是不是大小姐在離家出走,找的借口呢?”
“不像吧?總感覺河源小姐是很認真的那種人。”
......
伊地知潔高在見到‘河源心夏’的時候,近乎於不可置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女簡直就像是個奇跡。
普通人無法察覺,但隻要是個咒術師,就能一眼看到,至於迷醉的奇跡。
伊地知潔高,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之一,同時也是總監會的中層。他會在一早出現在警察局,是因為接到了一條重要線報——東京文京區的某區域內,出現了一個‘咒力點’,對於咒術師和咒靈來說,那個‘咒力點’明亮的仿佛是夜空裡的月亮,想看不到都難。
伊地知潔高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顯然前半夜的時間,知情者們都用來討論要怎麼做了。而伊地知潔高正是那個被派遣來搞定這件事的人,他會以咒術高專的名義招生。
顯然,那些情報人員不是吃白飯的,即使時間有限,這位名叫‘河源心夏’的少女,她的‘來曆’也漸漸拚湊了出來。
“根據警方那邊查到的基礎信息,還有弄到的生物樣本...所以是河源咲術士的女兒?父親查到是誰了嗎?”
“不,至少咒術師基因庫裡找不到相應的人,或許就是個普通人。”
“真浪費啊,女性咒術師選擇和普通人生下孩子...嘖,男女咒術師結合的話,生下咒術師的可能性在90%以上呢。”
“沒什麼浪費的,這位河源心夏小姐的存在證明了一件事,強強結合是很好,但不是那麼理所當然的選擇,有時能誕生更大的奇跡。”
“雖然是這樣說,但這是例外,大多數情況下...算了,說這些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到,當初河源咲那個女人,差點兒成為我堂兄的正室呢。誰知道她會消失,真有本事啊,在咒術界無所不在的監督下消失。”
“但這有什麼用呢?二十年後,她的女兒又被咒術界發現了。就是有些奇怪,突然出現,又是失憶的狀態,總讓人覺得太刻意了,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我甚至懷疑河源咲是去做了詛咒師,現在讓她的女兒回來做臥底。”
“詛咒師那邊也從沒發現過河源咲活動的痕跡,以她的術式,其實也不適合做詛咒師,所以一直都認為她隻是想脫離咒術界,過普通人的生活...要我說,這其實有點兒可笑。如果是男性咒術師也就算了,畢竟風險比較高,可她作為女性咒術師,根本沒必要。”
“至於說臥底什麼的,如果真的是臥底,這樣反而奇怪吧?”
“而且就算是退一步考量,對這個小女孩有所懷疑的話,也是放在眼下監督比較合適。”
“嘖,還不如直接說,那樣顯眼的咒力,讓高層那些老頭子覬覦的很。即使這裡麵有不對勁的地方,他們也顧不了了...話說這兩年的情況已經緊張到這個程度了嗎?”
“什麼時候的情況又不緊張呢?總之,這件事現在看起來還是好處遠遠大於可能的壞處的。”
“好吧,這件事我能理解...但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是咒術高專。如果真的想要好好盯著,咒術高專可不是最好的選擇。”
“但那始終是選擇之一,考慮到‘河源心夏’的年齡,這本來也是最合理的選擇——她今年十六歲,失憶的情況下,得知自己有超凡的能力,一所學校向她遞出橄欖枝是合情合理的。和同齡人呆在一起上學,也能讓她建立起對咒術界的歸屬感。”
“如果她的失憶是真的,這個選擇就是最好的!咒術界可以得到一個強大的、忠誠的女性咒術師,很多人會非常高興。”
“看起來,高層是在近年越來越多的叛逃事件中得到了教訓,相比起完全靠威權統治,他們也學會了用一些拉攏人心的手段。嗬嗬,雖然總監會的強大毋庸置疑,那些叛逃者也隻是在做無用功,但咒術師們太不配合,統治成本過高也有些讓人受不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