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趨利避害,應該選擇遠離她。雖然高專覺得他和心夏綁定出任務是個不錯的方向,但如果他真的抗拒這個,這種綁定是很容易解除的。畢竟出任務的是人,不是機器,還是得考慮當事人的意願的。
更何況,心夏的術式隻不過是要求她和‘攻堅手’搭配,而術式強於正麵進攻的高專學生是從來不少的。
然而,小鬆並沒有選擇遠離,即使理智已經在督促他了...咒術師似乎總是這樣,相比起理智,更容易受情緒支配。
他完全被自己的感性情緒支配,極端清醒地看著自己一步步越來越無法自拔。他知道這很危險,但——管他呢!就這樣吧!
都已經做了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的咒術師,還要那樣的理性做什麼?
“奇怪...既遠又近。”心夏停止了術式,表情困惑:“的確有情緒不正常的區域,但我沒辦法確定地點,像是在很遠的地方,又像是很近的地方——說起來,這座洋館完全就是迷宮了,這會不會和‘迷宮’有關?”
“‘迷宮’不經常是這樣的嗎?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如果要走過去,卻要繞很遠的路...隻不過,我的感知都是‘直線’的,真的會受迷宮的影響嗎?”
“迷宮不會,但咒靈的力量會...說不定這隻咒靈的力量已經完全異化了這座洋館的‘場’了。讓迷宮不隻是物質世界的,也是精神世界的...”對‘咒靈’的存在要了解的多的小鬆倒是不奇怪有這種情況。
咒靈雖然能影響到現實,但其根本還是落腳到‘意識’上的。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反作用於物質,這不是最基本的嗎?
“不管怎麼說,能確定方位嗎?”
“可以是可以,大致是這邊吧......”心夏思考了一下,選擇了‘遠路’。雖然感知中是既近又遠,但她直覺‘遠路’要比‘近路’真實一些...或許遠路才是真實存在的,至於近路,或許是咒靈領域的一種體現。
在自己的‘領地’內能達到一級咒靈強度的話,在這裡可以誕生類似簡易領域的東西,也不奇怪吧?畢竟這個咒靈感覺聽特殊的。
在心夏的指路下,小鬆開始行動起來。期間他們穿過了不少奇怪的門窗,經過了好幾個隱蔽的房間,甚至還穿越了原本應該是庭院的一個空間——沒改建以前,這裡應該就是庭院,有用灌木植物做成的迷宮呢,以前的西式庭院還挺喜歡用這種的。
這個空間,改建之後是被完全包在建築物立麵了啊。
最後,撬開了一扇原本被封死的門後,小鬆先停了下來。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沒有心夏指路,他也能感覺到了——是濃重的血腥味,還有...咒靈的痕跡。
“到了這裡,才有咒靈殘穢嗎?”小鬆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因此停下腳步。
謹慎地靠近了一些,麵前是樓梯,樓梯上的走道旁,那扇門後應該就是咒靈了。
‘砰——’的一聲,打破了原本的寂靜。小鬆和心夏並沒有動手,是那扇門後的聲音,像是什麼撞到了牆壁上。
難道是還有幸存者?心夏和小鬆反應過來,立刻跑上樓,也談不到什麼謹慎了...雖說一開始的任務裡就包括了解救可能的幸存者,但就算是以心夏那不算多的經驗,也能得出不大可能有幸存者的結論。
而如果有幸存者的話,早一步晚一步可能就關係到一條人命,那就得手腳夠快了。
“呀!你這家夥,笨手笨腳的,總是把事情搞得亂糟糟的!”小鬆推開那扇門的時候,門後傳來的是一個鮮活少女的聲音。
然後心夏也看到了,門後是一個類似解剖室的房間,一張平床占據中心位。不過邊緣位置有一個老式浴缸,這有點突兀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房間裡有兩個人,一個橙發少女,眼睛裡滿是怒火,是剛剛說話的女孩。
一個是粉發少年,看起來是敢怒不敢言。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小鬆平常就是一個活潑大男孩的樣子,但這種時候端起咒術師的架子也是很有氣勢的。
“呃...”看了看小鬆和心夏,粉發少年語塞了。
還是橙發少女爽快道:“你們又是什麼人?我們可是過來調查這邊的靈異事件的!”
雙方勉強交流了一回,才大致搞清楚了身份——心夏和小鬆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這不用說。至於粉發少年和橙發少女,他們還是初中生來的,應該算是咒術高專預備役吧。
準確的說,橙發少女才是咒術高專預備役,而粉發少年更像是要進‘特彆小組’的。至於這樣兩個人是怎麼聯合到一起,到處進行靈異調查賺‘零花錢’的,小鬆和心夏沒有再問。
不管事情真如他們說的那麼簡單,還是背後另有隱情,都不用再問了...咒術師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做的事裡多的是不能公之於眾的,不要多問也算是咒術師之間約定俗成的社交準則了。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看看高專的前輩是怎麼工作的嗎?我們一直想要見識見識呢...啊,叫我野薔薇就好了,不要客氣!這家夥是虎杖,虎杖悠仁,根本不算是咒術師,就不用管他了。”
“喂喂喂,釘崎,這樣說的話,即使是我,也會生氣的哦。”粉發少年忍不住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