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些咒靈完全擺脫了誕生地(或誕生人)的影響,算是‘流浪狀態’了。說實話,這種咒靈往往強的可怕呢。
說完話幾個人都退出了這個房間,站在外麵的過道,然後心夏開始施術。
咒力從心夏身上流出,就像是一眼泉,汩汩而出,湧向低地...以一種毫不吝惜地方式揮霍著咒力,一般的咒術師根本不可能這也使用自己的術式——甚至如果不是心夏有著無窮儘的咒力,她的術式也不可能這樣有用!
這等於是靠著‘無限彈.藥’,將一個單體技能用成了AOE技能!
相比起無所覺的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是咒術師,完全感受到了心夏的咒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這個反應小鬆一點兒也不奇怪,所以也沒有多在意。應該說,釘崎野薔薇不驚訝,他才覺得其中有古怪呢!
並不在意這個的小鬆也就錯過了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交換眼神的一個瞬間,那種意味深長。
“術式發揮效果了!”心夏猛地收住手勢,對小鬆說道。
小鬆完全理解了她的意思,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直接進入房間——在洋館範圍內掌握了空間力量的咒靈,顯然沒有‘距離’的概念,回到這裡隻是一瞬間的事,小鬆恰好看到它沉入了那裝滿鮮血的浴缸當中。
緊隨其後的心夏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四肢細長,如乾枯的樹枝,瘦骨嶙峋,像是骨頭上隻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皮膜,渾身黝黑,麵目像人、又像野獸,又有些像乾屍的怪物。大概是恐怖穀效應,比起純粹異形的咒靈,這隻咒靈要更讓人不適。
小鬆的攻擊性是不用懷疑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漸漸成為和心夏綁定出任務的一年級咒術師。所以在見到咒靈本尊之後,他的作用毋庸置疑——那把咒具長刀,出手了一次,直接將咒靈劈成兩半。
他的速度絕對不慢,但也隻趕得上出手一次...對手是能無視空間逃命的家夥,這就很麻煩了。
“我來——”這個時候是釘崎野薔薇出手了!
“芻靈咒法!”
她的術式‘芻靈咒法’,隻要有目標一部分肉.體,就可以施展——被劈成兩半的咒靈沒有死,但大塊的血肉遺落了下來。而恰好,釘崎野薔薇的‘芻靈咒法’,發動的規則之一就是肉.體部分價值越大,效果就會越好!
大概1/3的肉.體組織上,按下一隻紮著紅繩的稻草人,貼滿水鑽,花裡胡哨的錘子,釘下一根樸實無華的尖銳長釘。長釘狠狠紮在了稻草人和肉.體上,術式生效!逃走的咒靈被長釘攻擊到了,攻擊效果極佳,這一次它再次移動,就完全沒有章法了。
心夏一行人可以根據聽到的動靜,還有洋館裡滴落的‘血液’追索。
一個小時之後,咒靈被徹底祓除。
“有點奇怪...”虎杖悠仁左右看看。咒靈祓除之後,脫離了那種危險的‘場’,像他這種非術士,應該就看不到咒靈了才對。但剛剛祓除咒靈後留下的殘骸,還有牆上大片的血跡,他依舊看得見。
“是很奇怪,大概是因為這隻咒靈不能說是完全的咒靈吧。”心夏輕輕地說。
她大概是在場四人裡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這也是因為她對‘意識’的敏銳。人類的意識,咒靈的意識,有相似的地方,但終究是兩種存在。
“它的意識,人類的、咒靈的,混在一起了。人類那部分,大概是美山鉦幸?”
“受肉?”小鬆首先想到了這個。
“不是,和受肉還是不一樣,受肉的混合很少有這樣‘融洽’的...我隻能推測,是美山的執念,對健康,對‘活下去’的執念,讓他詛咒了自己,變成了這樣不老不死,同時也完全失去理智,隻能依靠年輕人的鮮血獲得力量的怪物。”
“這大概就是民俗傳說裡所說的‘新生’,由人類變為妖怪...比如說‘醜時之女’什麼的,因為對愛人的怨恨,選擇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以極大的心力詛咒。為了能有能力報複對方,詛咒是在自己身上顯現的。”
“自己成了‘妖怪’...當然,我們都知道,那應該是‘咒靈’才對。”
“說起來,醜時之女也是使用稻草人、長釘去施行詛咒的。這一次被釘崎的術式解決,也是一種喬和呢......”
“所以我們剛剛殺了一個人?呃,至少是半個?”虎杖悠仁明白了,然後又糾結了。
“不算,‘人類’能從明治十年活到現在嗎?能活到現在的,就不能說是人類了。”心夏仿佛是在哪裡聽過類似的疑問一樣,不假思索地說,說完之後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這邊洋館祓除咒靈任務就這樣結束了,除了釘崎野薔薇請求不要在報告中提到虎杖悠仁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事——這一點,小鬆也不覺得奇怪,虎杖悠仁如果真的是‘特彆小組’預備役的話,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和咒術師走的這麼近,也合情合理。
雙方分手前,心夏和釘崎野薔薇還交換了聯係方式...釘崎野薔薇主動的,這一點看起來也不奇怪,她一開始就對心夏表示了相當的好感了。
看到心夏和小鬆乘車離開,釘崎野薔薇臉上那原本屬於女子初中生的單純表情才慢慢消失:“河源心夏?難怪咒術界迫不及待要對還在咒術高專上學的學生出手,那種量級的咒力,搞不好真的就是一個‘永動機’了。”
虎杖悠仁‘啊’了一聲,他倒是變化沒有釘崎野薔薇大,但反過來說,那種平靜接受一切的感覺也挺讓人下意識不安的。
“之前想要將五條老師納入計劃的那個嗎?五條老師都離開咒術界了,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是要重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