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隻是吻過他的下巴。
柔軟、細膩,唇瓣紅得像是從樹枝上剛摘下來的櫻桃, 她醉眼惺忪, 笑得有點乖, 攬著他的脖子,就再度貿然地親了上去。
這回是他的唇角。
她擦過一瞬。
寧城完完全全愣住了。他低頭看她,她眼中的笑意就滿滿溢出來, 她歪著腦袋, 生得豔麗的眼兒彎得像月牙, 她又溫柔又可愛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
她嗅到了很好聞的煙草味。
蘇衾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場柔軟而夢幻的泡影,她親了寧城,然後她聽到他從胸腔裡發出輕微的笑聲,他伸手將她托起,大手握住她細細的腰,有冷淡又奇妙的聲色, 在空中震震發抖。
“喝醉了?”
她大概是咕噥了兩聲, 把腦袋埋得更進去一點。他明白她在醉酒時候的顧忌,他脫下外套, 把她連人帶頭罩了進去。
他的手從她的胳肢彎與膝蓋彎穿過, 熱度不斷攀升,他避嫌, 想著握住她的腰肢,可是她軟得像是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抓住腰肢就要從他的手裡落下, 再也抓不住。他無可奈何, 警告她一句:“再動,就要碰到你的胸了。”
他的手很有分寸,可是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顧及什麼,紳士風度在此時早就沒有了。蘇衾在昏暗的衣料籠罩下,感受到他的手傳遞到她身上的熱意,他無意多動,但她想要他多動動。
她再度偏頭,悄悄、偷偷地,親了一下他的手腕骨。
寧城站定住了。他複低頭,在人流攢動的大廳間,不輕不重地威脅她:“再碰我,我就把你放在這裡。”
蘇衾哀哀地閉了眼睛,小聲哼唧兩聲,算是安分下來。
她被抱到他的車上,外套被他拿走了,她睜大眼睛看他,而很不巧,寧城也在看她。
他先問她:“你想和我睡嗎?”
都市男女,約*炮來得這麼簡單利落。他脫了外套,襯衫上方的扣子鬆了兩粒,堅實的肌肉紋理從透白的襯衫裡露出來。他的眼睛很黑很黑,在沒有開燈的車內,像是燃燒了一簇火。說這話的時候,靜靜地看著她,唇角的笑意很淡。
他眼裡有火。她亦然。
蘇衾笑了起來,她眼圓唇薄,笑的弧度很撩人,她想得很多,在酒意熏人中,漫長的情緒都變為了渴望。她點了點頭,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巴。
“想。”
陷入愛火與熱情以前,她最後說了這句話。
而寧城,他滿意地笑了,旋後托著她的腦袋,吞咬她的唇舌,反客為主,他把她壓在了車座上。
*
“小衾,你現在在哪呢?”經紀人這麼問她。
“我在……看星星。”蘇衾身下是一件男士外套,她喝著蘇打水,盤腿坐在車頂,星光衝她的頭頂落下來,她已經醒了酒,說話的聲音變得很淡很柔,不再有什麼情*事裡的纏綿黏膩。
寧城饜足地靠在車門邊,他開的車是越野,底盤很高,但他也很高,於是輕輕鬆鬆地握住她雪白腳踝,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
這裡是郊區,他們結束以後,寧城開車帶她到這裡——附近就是警校片區。
依稀能從遙遠的地方聽到學校的鈴聲。
蘇衾穿著自己的衣服,她的肩頭露了點出來,雪白肌膚漂亮得像是從月光製成的一段綢緞,容顏也是萬中挑一的美,她望著星星,星星也在看她。
寧城瞧著她與經紀人說完後,冷不丁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去拍戲?”
“再過兩周。”蘇衾低頭看他,他握著她的腳踝,粗糙的手指傳來熱度,她盈盈笑著,很是溫柔很是可愛的,“寧先生,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寧城坦然:“在想我們還能相處多久。”他雖然不吝於對麵前的美人兒說出什麼甜言蜜語,可他到底性格疏冷,少有什麼能讓他動容的時刻。
他與她情*事一場,就隻是俊男美女看對眼了來一場而已。
兩人皆是單身,又喝了酒,做了點什麼也是正常。更彆說,蘇衾本就有刻意勾引他的意思。
雖然,她覺得是他先用自己的身體誘惑她的。
她托著腮,遙遙笑睇了他一眼,不輕不重地說:“我們相處的機會還多著呢。”她語氣平淡,可是寧城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一點點柔軟,一點點甜美。還有一點點的曖昧。
他被這個美人兒的話逗樂了,“倒也是,想見的話什麼時候不能見麵?”
“對了,去看看這一屆的新生嗎?”他張開懷抱,示意她跳下來,她想要自己試試能不能下去,但到底還是被他攬住腰肢,抱了下來。
她被塞進車裡,寧城開車點火,他往警校開去。
他其實是個很寡言的男人,聲色皆冷,仿佛是千年寒冰。蘇衾回身看他,他的側影很好看,鼻梁挺直端正,唇角抿出的弧度也足以讓人心動。
她心知,自己是被原身帶有的天賦所影響。她仿佛在一瞬間就喜愛上了麵前這個男人。
不論是醉意影響,不論是他的容貌,還是其他,蘇衾都無法否認,她愛上一個人太過輕易的事。
但她並沒有想改的意思。她甚至享受與在這柔軟曖昧的氣氛中,笑盈盈地看著寧城,這個與《長途》劇本裡女主有著幾乎相同經曆的男人。
隻不過,他以優異的畢業成績,選擇出國學習金融。
女主黃燦燦卻選擇了接受安排,進入刑偵隊。
他身上有很多特性,是她所沒有見過的。很多男人也同樣斯文拘禮,客客氣氣,但他在這禮貌中,異常地帶有幾分自己的野性。
冷漠、堅毅,寧城身上有這樣的氣質。
蘇衾在捕捉這些她未來能在演戲中模仿借助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