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笑道:“我怕你無聊啊!”
暮雲平拿過自己的棉襖鋪在椅子上讓風細坐,又去廚房端了個火盆出來。“夜開始冷了,彆凍著。”
風細烤著木柴火盆笑道:“應該買點炭的。你餓嗎?我們要不要烤糍粑吃?”
暮雲平搖搖頭,拿來瓜子花生道:“吃點這個吧!現在吃糍粑,一會睡不舒服。你要是餓了,我去煮點餃子。”
風細嗑著瓜子說:“不用了!我晚上吃的飽著呢。”
暮雲平坐下撥火盆,兩人到沉默了下來。木柴火滋滋的響,外麵的雪已經下成了鵝毛狀,片片大雪花打的枯枝斷裂。屋內有些悶熱,風細把門開一條小縫,吹進來帶著雪花的冷風,到覺得冷嗖嗖的挺舒服。
伸出手接了片雪花,舉給暮雲平:“你看你看,雪下的好大哦!”
那雪花卻在瞬時變成了水,風細來了興致:“我們出去看看雪好不好?”
暮雲平笑道:“這會雪大風大,還是明天雪停了,天地一片銀白的時候再看吧!”
風細笑著點點頭,突然偏頭問道:“暮雲平,你為什麼叫雲平啊?為什麼不叫雲湧、雲起之類的?”
暮雲平反問道:“你為什麼叫風細?”
風細頭一仰道:“我這個名字當然是有含義的,我生於二月,正是柳葉發新芽的時候。
那一天正好有些微風,吹的門前的柳風輕輕搖曳,父親便依“風細柳斜斜”之句,給我取了柳風細。
後來妹妹出生的時候,父親又從這首詞裡挑出那句“詩酒趁年華”取了詩華這個名字。”
暮雲平道:“柳先生很喜歡東坡居士的詞?”
“是啊!非常喜歡。你知道這首詞?”
暮雲平低聲念道:“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寒食後,酒醒卻谘嗟。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依舊是有些沙啞的少年變聲期的聲音,念著這首望江南,風細卻覺得十分的悅耳好聽。
看看柳父的靈位,對這位隻存在記憶中的父親有了些好感。能給女兒取出這樣的名字,他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風細和詩華,真是很好聽的名字。至於我的名字,到沒什麼深意。你說的雲湧和雲起,是我堂哥和堂弟的名字。我父親不似柳父愛讀詩詞,他取名應該是隨口說的吧!”暮雲平輕聲道。
風細見他說起家人,隨口問道:“你父親還有你的堂兄弟,現在都在何處呢?”
暮雲平神情一黯,半晌才道:“都死了。”
風細心一驚,趕緊道:“對不起!”
“沒事,他們已經過世好幾年了。”
暮雲平出神地盯著火盆,看那火苗燦爛又消失,久久沒再出聲。風細覺得自己引起他的傷心事很是不應該,左思又想,也沒想出法子安慰他一下。
突然想到一個,趕緊去把剩飯盛了三個貢碗,又把米花糖、五花肉擺了兩碗。再倒三小杯梅子汁,把廚
房的小桌擺成貢桌,又取了香燭等物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