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就這樣一路把他提到房間才放下,風細把女兒給奶娘,讓廚房準備晚飯,夏梅帶軒軒在書房描大字。自己則捂著胸口,期待又激動地取出胸口的信,熟
悉的字跡,仿佛寫字的人就在眼前。
字裡行間的思念讓人的心一會兒酸一會甜,風細仿佛回到許多年前的杏花巷,從一個老兵手裡接過暮雲平寫的“信書”。
他隻字未提戰事和行程艱難,隻說會在半個月內到帝都,大軍難行,他會帶親兵先到。讓風細跟兩個孩子先說一聲,爹爹就要回來了。也不知道一走快一年,孩子們還認不認識他?
信紙邊緣有濕痕,應該是在路上被雨水浸到。風細捂著信,看著窗外綿綿細雨。第一次這麼討厭下雨!如果不是這場雪,暮雲平此時早到了!
雨又下了一日才放睛,風細不顧詩華勸阻,駕著牛車去接人。他的信是寫在八天前,又去了兩日,若是快,指不定不到十五天人就到了。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每時每刻暮雲平都有可能出現在那個路口,風細豈會不去等著!雨後路滑泥多,牛車反而比馬車更穩當,就是速度慢,往常巳時初就到了馬平道長亭,今日巳時未才到。
這條道雖然修了石子路,可四麵泥濘小路太多,這下雨,往來人把石子路都帶上了泥。
趙六先下車查看:“夫人,路上泥水太多,您先彆下車,等太陽再曬一會。”他叮囑完,與以往一樣,快馬再往前跑十裡等著。若有軍馬信來,他好立即報與風細。
冰雨取出食盒,拇指大小的奶油小饅頭,正好一口一個。芝麻油酥餅,也是比正常小一圈,兩口一個。都是夫人教廚房做的,說做小一些在外麵吃省得吃相不雅。
自從自強幫從海外帶回花生,不似玉米是當主食種的,花生優先當下酒小菜,不過幾年,全過各地稍微富裕一些的農家,有點閒地的都種了花生。
心思巧點的點心師傅也研製了不少花生點心,比喻這芝麻油酥餅,就有花生餡版的。冰雨到是喜歡吃花生餡的,奈何風細就是覺得花生餡的太膩人,不愛吃。
冰雨把這兩道小巧主食擺好,又取了小爐子燒熱茶,風細道:“不必了,這七月天喝涼茶也行!”
冰雨不理:“麥冬叮囑過,這幾天夫人不能喝涼的,否則月信來時肚子又該痛了。”
風細輕笑一聲:“你現在比小芝小桂都細心了!”取了塊油酥餅先吃著,突然發現中間有幾塊點了紅點,立即叫冰雨:“做早餐的是不是胡婆子?回去要賞
!竟然記得你愛呼花生酥油餅,瞧瞧,特意做了兩種呢!”
冰雨極快速地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她的小兒子前段時間發燒,一時找不到大夫,我瞧見後請良薑去看看。抓了幾天的藥,被她記住,見到我就問我要吃什麼?我都煩了,隨口說個酥油餅,她到記住了。”
風細為冰雨的改變而高興,若是以前那個皇家秘探,就是閒的數螞蟻,也不會幫生病的孩子找大夫!由衷地道:“我真高興!"
冰雨莫名其妙:“高興什麼?有兩個味道的酥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