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笑道:“銀子還嫌少不成!自強幫人多,養孩子又費錢,我即知道法子讓他們多賺一點,自然立即告訴他們。
也是今天聽到說是在忙醃菜,我才記起這個法子。”
柳城主回來了,不光良安的大小官吏,連各大商隊都遞帖子上門求見。一時城主府每日門前排隊求見的人,都排老遠。門房那邊茶爐子一天到晚燒個不停。
風細見了府伊,詳細說了一下良安城的狀況。又見了幾大商隊頭領,再見一見自強幫的管事。便不打算見客了,來人都讓管家推了。
暮雲平每天都帶軒軒和甜果兒上街,許多來良安的西域商人還沒離開,加上北方開荒勳貴團買的各國奴隸,良安的外國人還真不少。兩個小家夥就為看紅頭發黃頭發的人,都能樂上一天。
這天軒軒回來興奮地說:“娘娘,你有沒有見過昆侖奴!哇塞,好高好壯,就是太黑了。全身黑的跟炭一樣呢!”
風細愣了一下道:“昆侖奴?黑人?”
暮雲平點點頭:“是啊!南邊的海船帶回來的,力氣極大又溫順聽話,很受開荒團的喜愛。一個昆侖奴能換三個新羅婢呢!”
風細嗬嗬乾笑兩聲,腦海飛速轉,也沒能弄明白,怎麼大周就缺奴隸了呢?這才幾年,以前良安還愁人,她想方設法把山民牧民轉正。
現在良安不愁人了,開荒勳貴團又缺人,人家不要正當百姓,人家缺奴隸!這下好了,全世界抓奴隸,萬一幾年後大周各色人種都有,那自己是有功呢?還是罪過呢?
“你和單家不是帶了幾萬北疆戰俘嗎?勳貴沒打他們的主意?”
“那些人皇上留著用,據說是送到黑火營和戰艦作坊上了。勳貴缺人還能去買奴隸,皇家缺人到不好直接買。所以這些戰俘皇上是一個都沒送人。”
風細對看外國人沒興趣,對熱鬨非凡的商貿節也沒興致去看。因為習慣了武安候府的繁花似錦的花園,一想到進秋後城主府的花園就一蕭條,她正想法子把改建花園呢!
鄒夫人和大秀偶爾上門來訪,三人喝個下午茶,聊聊山莊和脂粉店的生意。鄒夫人對帝都流行很是好奇,風細帶回來的一些花樣子,衣裳首飾,她都看了又看,然後就依樣式打了在自家鋪子賣。很有生意頭腦呢!
大秀會問問二秀的情況,再說說李嬸小石頭和自己家餅鋪子的生意。大秀很是知足,哪怕天天聽鄒夫人和風細說著大生意,她也從未想參與。
隻想把餅鋪子再多開兩間,攢些銀子多置些田地,再換個大點的宅子,兒女大了能住得開。大秀又懷孕了,家中即將要有三個孩子了。
日子輕快愜意的到了中秋節,一家人在一起過節,那心情比過年還要開心。一家四口分吃了四個口味的月餅,風細和暮雲平喝了點葡萄酒,軒軒和甜果兒喝了些葡萄汁,看著圓月,隻覺歲月靜好。
不成想樂極生悲,軒軒十五的晚上吃多了雜了,又喝多了果汁,十六開始鬨肚子。風細對軒軒生病總是格外緊張,怕腹泄引起低燒,轉而變高又驚厥。軒軒鬨了三天肚子,她就片刻不離的照顧了三天。
喝的水煮開後放溫的,用的餐具都拿開水煮過,衣裳也都煮過曝曬。三天裡軒軒發了低燒卻沒惡化轉高,麥冬隻開了些調理腸胃的藥,三天後就好了。
不待風細鬆一口氣,甜果兒又病了。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家中孩子多就是這樣,一個生病就容易傳染另一個。防都防不住,軒軒腹泄,風細還特意讓暮雲平帶甜果兒睡另一個院子,結果還是中招了。
可甜果兒不是腹泄,先是低燒,然後咳嗽,小小的孩子咳都咳不來,喉嚨總是嘶嘶的聲音。麥冬把過脈之後,說是風寒。喝了兩天藥後燒沒退還高了。
麥冬立即叫來了外公秦大夫,秦大夫看後有些焦急地道:“肺中有痰,姑娘太小咳不出來。先要化痰,否則轉成癆病就麻煩了!”
一聞此言,風細腳一軟往後倒到暮雲平的懷裡。顫抖的聲音道:“你是說甜果兒可能是肺癆?”
秦大夫鎮定地道:“目前姑娘已經燒了三天都沒退,麥冬開的方子也都對,絲毫不見效,隻能說有這個可能。”
肺癆也就是肺炎,兒童肺炎在後世都是五歲下兒童的致命殺手。更彆說在這個沒有頭孢沒有阿莫
西林,沒有任何抗生素完全靠自身免疫力的古代了!得了肺炎,極少有抗過來的。特彆是孩子。
看著因發燒而雙眼溫潤到格外亮,如同鹿眼一樣,滿是信任看著自己的女兒,風細覺得心像刀剮一樣痛。她寧願自己得病自己被刀砍,也不想女兒受一點苦。
暮雲平比風細鎮定一些,他扶好風細對秦大夫行大禮道:“請大夫全力救治小女,暮某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