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我喜歡你3(1 / 2)

競選上學生會主席後, 孔斯玉一連忙了好一段時間,經常和主席團或者各部門開會,完成新舊兩屆的交接工作, 同時正好到了招新時期,整個學生會都在為招新忙碌。

吳浩洋約她參加他的吉他社團活動, 她沒去;約她上遊戲, 她也沒去;他室友生日,孔斯玉正好和團委老師開會, 還是沒去, 吳浩洋情緒越來越不好。

此時正值大一新生開始熟悉校園的時候, 不僅學生會招新,其實吳浩洋所在的吉他社也開始招新。

說到吉他社就不得不說一下, 吳浩洋讓孔斯玉放棄學生會競選,但是他自己卻當上了吉他社的副社長。

他性格開朗隨和, 音樂上有些才氣,去年的十佳歌手又得了冠軍, 若不是組織能力稍微遜色, 他的目標是社長之位。

吳浩洋這段時間約孔斯玉五次,三次是為了他的吉他社,譬如麵試啦、和新成員聚會啦、團建啦……孔斯玉這個女友漂亮又優秀,非常拿得出手,和原來的社員又熟, 每次大家都會起哄, 喊著讓社長夫人也來。

以前一說起, 吳浩洋必然能把人帶出來,社員們望過來羨慕的目光也會讓吳浩洋非常自得。但如今他成了社長,幾次答應帶女友出來, 對方卻次次讓他食言,吳浩洋在一群小學弟學妹麵前覺得非常沒臉。

社長幫忙解釋孔斯玉是學生會會長,大忙人,單純的學弟學妹們立刻滿眼崇拜,望著吳浩洋的目光都敬佩了幾分,仿佛覺得有這樣一個女友的吳浩洋也更加優秀了。

然而被仰望的吳浩洋並沒有太多歡喜,反而心中生出了幾分難堪。

他最引以為豪的是自己的音樂才華,但是這些人卻不因為他的才華而因為彆人對他產生了崇拜感,這讓他覺得是一種羞辱。

羞辱之外,是對孔斯玉的遷怒。

孔斯玉又收到了他要求好好談一談的信息。

正好學生會的事情告一段落,她這次答應赴約。

忙了一段時間的孔斯玉並沒有太多的疲憊憔悴,反而因為成為一個團體的領導者,身上的自信越發閃耀,她本就氣質秀雅,如今多了幾分決策者的果斷,不僅不減美貌反而讓她光芒照人。

成功不僅是男人的不老藥,也是女人的駐顏術,更何況,現在的孔斯玉本就青春靚麗。

吳浩洋看到這樣的女友,心中升不起一絲驕傲,反而是濃濃的自卑,就仿佛他站在地上,看著雲端的那個人。

他討厭這樣的女友,討厭她總是把學生會、看書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討厭她已經差不多了還不停歇的努力。剛開始追求她的時候,吳浩洋被孔斯玉身上的光芒吸引,但是相處久了,他越來越覺得女友不停的努力讓他充滿了壓力和負罪感。

和她站在一起,仿佛自己無比頹廢,仿佛自己在虛度光陰。

“有必要這麼拚嗎?”他問孔斯玉,“我們還年輕,大學就應該好好享受校園生活,你現在做的事情,以後工作了天天都要做,為什麼不做學生該做的事情?”

孔斯玉慢條斯理地反問:“你覺得什麼是學生該做的事情?學生會不就是校園才有的組織嗎?”

吳浩洋語氣有些衝:“是,但是你覺得自己做得輕鬆嗎?連基本的生活都保證不了了,你看前幾屆主席,誰像你這樣辛苦、分|身乏術?”他語氣埋怨,“我早就說過你不要勉強自己,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你當個副部長不就好了?”

“要是你可以,我當然會支持你,可現在你明顯是在硬撐,你不累嗎?你咬著牙拚,可我看著心疼!”

孔斯玉語氣堅定:“我認為我可以,我現在隻是剛接手,事情比較多,以後慢慢就好了。”

吳浩洋:“乖,我真的不想打擊你,你知道大二你說過多少次這樣的話?那時候你隻是一個副部長,有事還能找部長幫忙,現在呢?你頭上沒人幫你頂著,你真的拿得了主意?真的不累?如果你真的可以,為什麼這段時間連半天都抽不出來?”

孔斯玉在心前豎起了一道屏障,告訴自己彆把他的話聽進心裡去。

坐多高的位置擔多大的責,學生會乾事和學生會主席,自然是前者身體累,後者壓力大心更累,每天上和老師打交道下和乾部、乾事打交道,當然比以前還複雜,吳浩洋問“累不累?”,當然累!可是因為累就放棄,就打退堂鼓?

當這個主席她能獲得的更多。

聽多了這種話,隻會加重她心底的疲憊。

外界的聲音對人的情緒有很大的影響,比如一個人跑長跑,最後一百米,所有人在你耳邊說:“還有一百米那麼長,彆跑了,太累了,你已經跑那麼久了,足夠了。”本就精疲力儘的人很可能就真的原地停下了;而若所有人都對你說:“咬咬牙,隻剩下一百米了,馬上就到了!堅持!眼睛一閉就衝過去了!”這個人牙一咬,一加速,就衝到了終點。

吳浩洋的話不僅喪氣,還打擊孔斯玉的能力,明裡暗裡說她的能力不足以當這個主席,讓她知難而退。

孔斯玉聽得一陣陣火起。

原主太純良,男友說什麼都會下意識相信然後反思自己,現在的孔斯玉卻很自信,根本不反思而是反問:“在你眼裡,我就這麼無能是嗎?”

吳浩洋一臉無奈地握住她的手:“你比很多人都優秀了,但人也要知足不是嗎?和客觀現實硬杠隻會自己頭破血流,有時候一條路走不通的時候,你可以試試另一條路,最近我們社打算和民族樂器的樂隊合作編排一個節目,你不是會琵琶嗎?你加入我們試試?吉他社的朋友還有那些小朋友全都想看你呢,可惜你總是不出現,大家都好失望。”

孔斯玉看著他不說話。

吳浩洋聲音溫柔,細致地安撫著她的情緒:“人生短暫,最重要是開心,不要總是逼著自己,就算你什麼都不會,我也最愛你啊,不需要你辛苦證明自己。你最重要的人不是我嗎?在我這裡,你已經足夠和我並肩了,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

孔斯玉嗬嗬,足夠和你並肩?是你該問問自己,能否足夠和我並肩吧?用這樣的語言陷阱,是你太自信,還是故意貶低我?

她躲開他伸過來的手,站起身,臉色微冷:“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想法有很大的分歧。我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配得上你,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我是在為我的未來努力,是在鍛煉自己的能力,你說得對,我現在年紀輕,還是個學生,但我認為這正是我人生中積累學識能力最佳的時候。”

這個反應出乎吳浩洋的意料,他愣愣看著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孔斯玉依舊秀容冷淡:“我才知道,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配不上你的,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拿起書包,不顧他的阻攔,直接出門離去。

十佳歌手舞台上,吳浩洋光芒萬丈,原主的確對他充滿了欣賞,帶著一絲對他音樂才華的崇拜。

正是這份崇拜,一點一點被吳浩洋加強成對他整個人的崇拜,然後不斷打擊原主的自信,扯原主後腿,讓原主為自己的頹廢、逃課愧疚,為自己無法平衡學生會工作、學業、戀愛而焦慮自我懷疑,進而越發覺得自己不夠優秀,麵對事事總安排得妥當、做事永遠淡定從容的吳浩洋,覺得自己比他差了很多。

殊不知,吳浩洋能事事妥當是因為一切事情都是他在主導,他可從沒因孔斯玉影響自己任何一件事;他的淡定從容是因為他每次總能給自己找充足的理由,自欺又欺人,逃課三天都不會自愧,怎麼會不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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