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白手鬆了鬆:“我不是和你說過,不管什麼情況,準時回來,我明天會想辦法——”
陸無衣“哎呀”一聲:“江大哥,江大公子,這事回頭再說!”說完,足尖一點直接飛了出去,朝著剛才見到的魏掌門的方向追去。
江知白看著她的背影,捏緊了玉簫,飛快掠出。
陸無衣隻覺得腰間一緊,人被他用力箍住,朝著島上的某個方向飛去,起初她還掙紮,飛了一段,發現是白幫幫主練功之地,便安靜下來。
兩人最終平穩落在正中央的一處屋頂上,江知白拉著陸無衣趴下隱身在屋脊之後,掀起一片瓦片用力砸了下去。
“誰!”院外守衛之人立刻警覺衝進院子。
他們所處屋頂之下,有人做賊心虛,碰翻了什麼東西,發出劈裡啪啦聲。
“有人進了禁室!”守衛驚呼,立刻吹了一個胡哨召集人馬。
這白幫禁衛居然非常森嚴,不過幾瞬,各個方向就有人馬奔來,訓練有素地或圍住禁室,或衝進屋內。
屋頂下傳來短兵相接聲,沒一會兒,一道黑影飛出。
陸無雙伸手撿了一塊屋頂上的碎石,彈指朝著黑影打去。
“唔——”飛上夜空的黑影一聲悶哼,身影凝滯下墜了一瞬,正待他迅速調整之際,半空中一個身影猛地出現,劍指當胸。
是本該醉酒昏睡的白幫幫主。
他身上還穿著中衣,顯然是酣睡之中緊急趕來。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空中纏鬥,打得不可開交。
十幾個來回後,陸無衣手慢慢捏緊。
雲鬆劍法!
這個白幫主,用的正是雲鬆劍法!
通天閣的消息果然沒錯,奪走六橋山莊秘籍的人就是白幫!
心中同樣想法的人還有一個,便是打鬥中的魏雲。
然而他此時知道了也無濟於事,一個醉酒一個不敢展露本門功夫,兩人打著打著就後力不濟漸漸往地麵落,而魏雲一落地,眾多白幫弟子必然包圍他,他知道自己難逃羅網,顧不得隱藏身份,一招衡山派平雲掌猛地襲去,飛速抽身逃離。
“平雲掌!魏雲!”白幫主一眼識彆,怒喊,“給我追!守住各個出口,不許衡山派出島!”
眾人領命紛紛追去,白幫主自己更是追著衡山派掌門而去,禁室漸漸安靜下來。
陸無雙推開江知白搭在她身上的手,飛落地麵,推門進禁室。
禁室內,魏雲已經把大部分書櫃翻遍,但徒勞無獲。陸無衣看了一圈,又繞了內室走動,查看了房間結構和地形,來到某一堵牆邊,四處摸索按動,很快找到了開關,牆上響起機關開合聲,一個暗櫃暴露出來。
櫃子上放的是一箱夜明珠。
不知何時下來的江知白嗬了一聲,似在嘲笑她沒找到東西。
陸無衣沒理會,繼續找開關,第二個、第三個……這麵牆上都是一個個暗櫃,仿佛現代的寄物櫃,但開啟的開關截然不同。
她一路找開關一路打開櫃門,直到第六個,暗櫃打開,裡頭是一本舊書。
陸無衣拿下來,撫摸著封麵,許久未言語。
雲鬆劍法,原主三歲啟蒙就開始背,上頭每一招式都熟悉得能倒背如流,這本秘籍如今再拿到手中,於她來說,是整個家的回憶。
陷入情緒的時間說長不長,她很快將書籍收入懷中,將一切暗櫃恢複如初,看了一眼江知白:“走吧。”
江知白沒吭聲,腳步往外走。
外頭,衡山派和白幫的人打在了一起,白幫想借助小島的優勢困住人,衡山派掌門卻早就買通了島上的人,給自己留了後路,成功上了出逃的船。
然而洞庭湖是白幫的地盤,島上沒扣住人,雙方在湖上又難免一場惡戰。
陸無衣趕到的時候,雙方正在湖邊打鬥,她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撿了一塊石頭包住,乘亂扔到打鬥現場。接著衡山派逃離,白幫幫主吩咐屬下水上追殺,留下的弟子發現地上信封交給白幫幫主,陸無衣聽著背後的對話聲,暗自離開。
“段瘋子?魏雲竟然和魔教勾結!”
這封信不過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樣的楷書,一樣被血沾染的私印,一樣和魔教私通,不過信件內容是,魏雲和魔教約定搶奪正道門派秘籍,一明一暗互相協作,各取所需。
白幫幫主當然知道當日六橋山莊的莫須有,但是,當他回到禁室發現自己精心收藏的雲鬆劍法不見後,這信假的也是真的。
事情辦完,江知白要走,陸無衣扯了扯冷著臉的人:“我還有一事要辦,你急著走的話,先走?”
江知白臉又黑了黑,扭頭往島內走。
陸無衣拉了他:“這邊。”
她去了白幫弟子們的住處。
現在白幫主幾個兒子率領一部分弟子追殺衡山派去了,白幫主呢,緊急去查看自己的秘籍,這邊弟子院無人注意,陸無衣換了衡山派來不及帶走的衣裳進去抓人訊問。
她抓的是昨日島內走動得知的,當日圍剿六橋山莊參與者——白波堂的弟子。
“你們幫主那日的命令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