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舟想躲,不好意思躲,想著反正傷也不嚴重,就算藥不好,應該也沒事……一千一瓶這價格,應該不可能吧,宋秋暖不像這種人……但是這個藥店真的有些古怪,宋秋暖也不是藥學專業的,不會被人騙了吧?也不知道藥店是不是合法經營……
“好了。”宋秋暖的聲音打斷了江墨舟的糾結,他收回手臂,想看看塗了這莫名藥物的傷口怎麼樣了,結果——
江墨舟擼著高高的袖子,舉著手臂在眼前左右前後轉了四五圈,驚得差點掉下下巴。
“我傷口呢?”
宋秋暖笑著收起藥瓶,問他:“怎麼樣,我這藥,一千一盒值不值?”
江墨舟還是沒回過神:“這……怎麼回事?”
宋秋暖把試用裝放到他前麵的桌上:“金創藥,小傷口一抹就能愈合,這是試用裝,免費的,正規的一級藥一千,特級藥一萬。”
江墨舟整個兒陷入了震驚中,無法正常思考:“有這種藥?”
“人間沒有,彆的地兒有。”
和所有人一樣,江墨舟在親眼見證傷口自愈的前提下,花了很久時間才勉強接受了無憂藥房這個存在,看著宋秋暖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這真出乎我意料。”
宋秋暖倒是鬆了一口氣:“不然我怎麼能一人製住一個一米八的大漢?”
江墨舟恍然,眼中的懷疑震驚慢慢轉為驚歎。
“你這裡還有什麼神奇藥?”
宋秋暖:“很多,但每個顧客都隻能買自己需要的藥物,越界的,一般不會讓他知道,也不賣。”
江墨舟道歉:“我問得太多了?”
“沒事,”宋秋暖給他續水,“我也是在這裡,深夜接待了全身顫抖來買避孕藥的何燕。”
江墨舟:“猜到了,當時看到你和她遇見那段,我就疑惑過,她剛受到傷害,怎麼會在路上遇見陌生的你就信了,後來想到你為人正義,見到她麵有異色上前關心也不無可能。”
宋秋暖笑說:“多謝江檢察官給我的肯定。”
江墨舟搖頭:“叫我名字就行——我現在從小建立的世界觀搖搖欲墜。”
宋秋暖又去拿了一瓶止痛藥:“都是試用裝,沒有任何副作用。你若信,可以拿去用;若不信,想找人檢測實驗都行,但為了避免發生不可預測的事情,希望你儘量不要與人提起無憂藥房。”
“這裡的東西世間難尋,而人心難測,有緣人來了便來了,我會小心接待應對,有心之人太多,實在難以招架。”
江墨舟嚴肅了神情,認真說:“我明白。”
拿著宋秋暖送的免費試用裝,江墨舟走出無憂藥房的時候人還是懵懵的,他回身想再確認一眼,卻發現無憂藥房不見了,隻剩下慈仁大藥房。
江墨舟猶豫了一下,走進藥房,站在原地左右看了一圈,對上藥房裡白大褂藥師略帶驚恐的眼神。
江墨舟看了看自己,走上前:“請問,這裡……”
“什麼都沒有!”藥師答得無比快。
江墨舟皺眉:“你,怎麼了?”
藥師緩了緩,問他:“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個木頭牌子的店……你剛才……突然出現在門口……”
江墨舟上前一步:“你知道?”
藥師連忙後退:“我親眼看到你突然出現在門口……”
江墨舟忙說:“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我從邊上商店過來的。”
藥師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我想買碘伏和創可貼,你說的木頭牌子的店怎麼回事。”
藥師緩了一口氣,去給他拿藥,嘴裡說:“沒什麼,總有人突然跑進來問,神神叨叨的。這藥店……”剩下的話消失在嘴邊,沒有再說。
江墨舟看一眼對什麼諱莫如深的藥師,不再多問,心中猜測著,是不是進出無憂藥房的人對真正的藥房產生了影響?
宋秋暖不知道外頭發生的這些事,她想了一圈被江墨舟知道藥房後可能造成的後果,思來想去感覺不會有什麼不可預測的影響,即便有,她也能應對,便放下心不理會了。
第二天一早,宋秋暖出發回家。
宋秋暖家在西南小村,家中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哥哥,一年前,哥哥結婚,嫂子已經懷孕。
宋秋暖給全家買了禮物,包括未出生的侄子侄女,還拿了一些養生的藥,換了包裝,送給家人服用。
宋秋暖回來得早,哥哥嫂子還在外地沒放假,到家時,爸爸開著三輪車來鎮上接人,然後她坐在晃動的車兜裡,一晃一晃回了家。
過年回家的事情左不過如此,除了幫家裡乾乾活,打掃一下,就是被爸媽催著問:“找對象了嗎?”“年紀不小了”“我前天遇到XX,她家有個親戚兒子……”
哥哥嫂子的歸來解救了宋秋暖,老媽的注意力終於被嫂子的圓肚子吸引走了。
嫂子聽說宋秋暖現在在一家藥店工作,問了許多孕期用藥的事情,懷孕期間孕婦會有很多不舒服,嫂子身邊沒有專業的,一切都是夫妻兩個摸索著研究調整,或者自己忍著,如今聽說妹妹在藥店,難免忍不住多問幾句。
宋秋暖倒是不嫌煩,還主動關心,答應過完年回去,給她寄對症的營養品。
宋家哥哥嫂子也都是普通人,在另一個城市做上班族,好在他們那房價沒有湖市高,家裡出錢交首付,給夫妻兩個買了一套小房子。
宋秋暖並不覬覦父母家產,生活上父母對她並不差,但她也清晰明白,自己的未來隻能靠自己去掙,湖市房價高,家鄉太偏僻,她個人想要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很難。
哥哥買房子那年,原主難受了一周,一周後便放下了,但心裡對家的牽掛卻沒有彆的女孩子那麼濃,自殺那次,她便想著,父母還有哥哥,還有她留下的那麼多錢,少了她一個,其實也不差什麼。
現在的宋秋暖本就不是本人,加上原主的情感,其實對這個家,也隻是身為女兒身為妹妹應有的責任和聯係,並沒有太多眷戀。
這世上什麼樣的關係都要看緣分,家人之間也是,宋秋暖和父母哥嫂的緣分可能不夠深。
計劃好元宵後再回湖市,但宋秋暖最終改了機票,提前出發。原來是想著一年沒回家,留在家裡多陪陪老人,住下了卻發現多年在外,早就不習慣家裡的一些生活狀態,而家中那些複雜的親戚關係更是讓她頭疼不已,倒不如一人在湖市住著,落得個清淨。
回湖市前,兩位老人往她的行李箱中塞了各種各樣的特產、醬料、水果,宋秋暖看著,心中又升起一絲愧疚。
新春佳節,家家戶戶都歡聚過年,湖市的趙舒雅本也該和丈夫一起帶著兒子回老家。但那個男人被行拘,直到年三十除夕夜才從拘留所出來,她怕男人出來後鬨到老家被人看熱鬨,找了個理由,沒有回去。
三十那天,母子兩個在家裡準備年夜飯,外麵一片歡鬨,她們家卻是輕鬆又緊張。
軒軒嘴裡沒有說什麼,但是隻要玄關一有響動,就緊張地轉頭看過去。趙舒雅看得心疼,自己卻又同樣的心驚肉跳,炸肉丸的手都是抖的。
大概十點多,門口傳來一陣巨響,呆在廚房的母子兩個全都驚得跳了起來。
“媽,快吃藥!快吃藥!”軒軒小臉上滿是驚恐,飛速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藥丸往嘴裡塞。
趙舒雅來不及阻止,急忙拿水給他順氣。
“喲,做飯呢,我在裡頭吃苦,你們娘倆個日子過得挺痛快啊!”男人滿臉戾氣地找到了廚房,堵在門口瞪著驚惶不安仿佛一大一小兩隻小白鼠的母子倆。
趙舒雅下意識開始發抖,是男人一個抬手就反射性瑟縮的恐懼,唯一的理智讓她記得兒子剛才吃了藥,她必須也把藥吃了,以免待會兒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垂下頭,借著捂嘴的動作,乾吃了早就準備好的藥丸。
男人看到她一個勁兒地躲避,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升上去,大步進來伸手抓她:“你這個毒婦!你想讓我死好給你姘頭讓路是不是?啊!”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趙舒雅顫抖著往後縮,把兒子抱在懷裡,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男人大手捏成拳,一拳頭錘下來:“這幾天是不是很爽,啊?我不在,肆無忌憚睡男人去了是不是?啊?”
“啊——沒有……我沒有……”趙舒雅痛得尖叫,眼淚噴薄而出,“你問軒軒,我沒有。”
“問他?”男人看了一眼女人懷裡的小孩,那小崽子正狠狠瞪著他,原本對親兒子的耐心瞬間被怒火燃儘,“還敢瞪我!你怎麼教兒子的?嗯?你怎麼教的,你給我說說,你教他什麼了,讓他看仇人似的看我?嗯?”他突然溫和了語氣,伸手去拉趙舒雅,明明不凶了,卻更加讓人害怕,趙舒雅整個人軟得站不住,幾乎是被他拖行著往客廳去。
“來,我們談談,你說說你到底多恨我,把我弄局子裡去,外麵的男人把你弄得那麼爽嗎?啊?你好好和我說一說,我們開誠布公說。”他的語氣無比溫柔,手卻扯住了她的頭發拖行。
“不是,沒有……你放開我……我沒有……你放開我——”趙舒雅崩潰大哭。
她明明吃了藥,但是一貫的恐懼讓她吃的仿佛不是大力丸而是無力丸。
軒軒看著被強行脫離的媽媽,憤恨地捏緊了拳頭。
“你放開我媽!”他突然衝出去,重重扯開男人的手,用力一推。
男人完全沒把一個小孩子放在眼裡,以往也不是沒這樣的情況,他本打算伸手推開小崽子,卻沒想,自己直接被他推了開去,摔了一個四仰八叉。
他摔蒙了。
軒軒蹲下身扶起媽媽,以前他是完全扶不動的,但是今天他一把拉起了人:“媽,你沒事吧!你打他呀!你為什麼不打他!”
趙舒雅呆呆地看看兒子,又看看摔在地上的男人,自主的意識終於慢慢回籠,是啊,她現在吃了大力丸了……
男人聽到母子的對話,深深感受到自己一家之主的尊嚴收到了侵犯,他站起身,冷笑著步步逼近:“還想打我,來啊,你來打啊,你——”
趙舒雅擋住兒子,閉眼一腳踹了出去。
男人早就習慣女人被打時掙紮的拳打腳踢,那對他來說不過是撓癢癢,所以他完全沒有抵抗,甚至在看到她的動作是,還主動迎了上去……
他被一腳踹飛了兩米遠。
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站不起身。
“媽!”軒軒驚喜地叫。
趙舒雅睜開眼,看到一臉震驚痛苦的男人,心底反射性的害怕突然消失了一半。
“打回來。”宋秋暖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邊。
趙舒雅捏緊了拳頭,一步一步走過去。
男人變了臉色。
他不知道趙舒雅想做什麼,但是她的臉上神色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他莫名開始覺得恐懼,小腹被踢的部位,痛得他直吸冷氣。
趙舒雅走到了他麵前。
“賤|人!你想乾什麼!”男人猛地暴起,一巴掌扇過來。
趙舒雅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一巴掌,嘴角快速腫起來。
軒軒急切地跑過來:“媽——”
“你彆過來!”趙舒雅喝止,原本的忐忑猶豫被這一巴掌徹底打沒了,她一咬牙,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用力一扭。
“啊——”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趙舒雅手小,一手抓不住他的兩隻手,也不知道打人的章法,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顧不得許多,直接把他的兩隻手拉在一起用腿壓住,然後對著他的一張側臉,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耳光。
男人驚恐不已,他不知道這女人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大力氣,他無論做什麼都被絕對壓製,他不停喊叫,使勁蹬腿,但是女人仿佛一座大山,壓在他身上讓他一動都動不了。
趙舒雅一開始是心中憤恨,失去了理智,隻知道要打回去,要讓他也常常被扇耳光的滋味,後來,打的累了,她的理智回歸,突然想到,藥效過了,她怎麼辦?
想到這,趙舒雅立刻換了招式,不再打那張腫得豬頭似的臉,轉而捏拳往他身上錘:“穿我的,用我的,拿著我的錢去吃喝嫖賭,你怎麼有臉來打我?”
“不是說打老婆警察管不著嗎?好啊,打老公也是家務事,警察管不著,我們一天三頓打。”
軒軒跑進房間裡,又快速跑出來,背著他爸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意思:我把藥拿來了,隨時補充!
趙舒雅被兒子逗笑,扯開嘴角又想哭,恨得又重重錘了男人兩拳:“我為什麼會嫁給你這種人渣!”
男人被打成豬頭,半邊臉徹底麻了,眼睛睜不開,嘴角裂了,耳朵嗡嗡響,最開始還憤憤不平,想要反擊,現在卻是痛得說不出話來,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老婆,我錯了,我錯了老婆,老婆……”
趙舒雅鬆開他,自己也脫了力,坐在邊上的椅子上緩氣。
雖然她很累,滿頭大汗,可這心裡,卻從未有過的暢快,這麼些年的忍耐、憋屈、委屈、痛苦,在這一頓暴力之後,發泄了大半。
她笑了一下,看向地上的男人:“怪不得你喜歡打人,原來打一頓這麼解氣。”
躺在地上的男人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軒軒跑過來,拉住男人的手臂:“爸,我扶你去床上。”說著,也不知道哪來的怪力,真的拖著人一路往臥室去。
趙舒雅出聲:“送他去客房。”
軒軒停頓了一下,拉著他爸的手臂轉了方向,男人的身體也硬生生被扯著換了一個方向。
進了客房,男人溫和了語氣問兒子:“軒軒……你告訴爸爸……你們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力氣?”
軒軒眨眨眼睛,搖頭。
男人腫著臉,努力做出自以為的慈眉善目樣:“爸爸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打你們了。”
軒軒點點頭,扭頭跑了。
男人氣得狠狠錘了一下床板,結果扯到傷處,痛得整個人蜷縮如蝦子,叫不出聲來。
軒軒跑回客廳,掏出藥丸:“媽,你再吃一個。”
趙舒雅揉揉兒子的腦袋:“沒事,他現在沒力氣打我了,我們去做飯,晚上我再吃。”
軒軒想想也是,重新把藥放回去,一臉開心地說:“媽,你剛才真厲害!像女超人!”
趙舒雅眼眶一熱,將兒子抱緊:“對不起,媽媽以後一定保護好你。”
除夕夜,趙舒雅和兒子開開心心地坐在一起吃親手做的飯菜,有魚有肉有海鮮,吃得滿足不已。吃完飯,她隨便劃拉了一些剩菜,端去客房。
男人聽著外麵的鞭炮聲,饑腸轆轆一天沒吃飯,聞著飯菜香味卻遲遲等不到送飯的,早就氣得一肚子火,如今,好不容易等來送飯,卻是一碗剩飯剩菜,他再忍不住脾氣,即便全身都痛也擋不住他的惡言惡語。
趙舒雅靜靜聽著他的汙言穢語、各種咒罵,放下碗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愛吃不吃。”
男人怒瞪雙目,用力抬手,用力一揮,把整個碗揮下了床頭櫃。
“嘩啦——”碗砸碎在地板上,飯菜濺了滿地,湯汁順著地板流進了床底。
軒軒嚇得飛快跑進來,聲音都帶著顫抖:“媽——”
趙舒雅看到兒子這個模樣,原本一分怒氣漲成了三分,看了看男人半邊紅腫的豬頭,揮手讓兒子出去:“去給媽媽拿抹布掃把。”
軒軒又看了一眼,確定沒事,這才聽話出去了。
趙舒雅冷著臉看著床上的男人。
“你……你想乾什麼!”男人色厲內荏。
趙舒雅一巴掌揮過去:“灑了滿地,你來收拾?”
“什麼家務活都不做,天天在家作威作福!”
“大年三十摔碗,影響我明年運氣,晦氣!”
罵一句,打一巴掌。
男人被打蒙了,伸手想要攔,卻怎麼都攔不住。
趙舒雅心裡怕極了這個男人,進來送飯都是逼不得已,進門前早就吃了藥,男人沒受傷都打不過,何況現在這起不了身的狀況?
這下好了,兩邊臉對稱了,徹徹底底一個大豬頭了。
回了房間,趙舒雅拿出金創藥看了一會兒,取出一點抹手,打了太久,她的手打得紅腫了。但這次雖然手痛,卻實在是暢快不已。
除夕過後,不甘心的男人還是作妖過幾次,趙舒雅見狀,把人綁了,先給他上藥,傷好了,再狠狠打一頓,反正過年,又在外鄉,沒人上門走親戚,男人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大年初二,男人拿到了手機要報警,警察也真的上門了,看著這一家三口,女的纖細,孩子還小,男人卻一米八高個五大三粗,嘴裡嚷嚷著被老婆打了,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趙舒雅一臉懦弱,說了自己老公行拘剛回家,不知道上哪和人打架了,回來就非怪她們母子。
公安局有他們家家暴的出警記錄,這家的事情一查便知,出警的警察看不慣這男人渣滓樣,好好說了一頓,根本不信男人的控訴。
這個年,男人徹底明白了有苦說不出,被人家暴卻無人替他做主的苦。
甚至年假結束,男人已經對趙舒雅有了潛意識的恐懼,隻要她麵無表情地一抬手,他就下意識捂住臉,深怕她一巴掌扇過來。
而趙舒雅,曾經吃了大力丸都不敢反抗,如今可以挺直脊背站在男人麵前和他爭吵。
宋秋暖提前回到湖市,給藥房開門,進來的第一位顧客就是趙舒雅。
在宋秋暖眼裡,趙舒雅變化很大,笑容多了,底氣也足了,說起自己的丈夫,沒有了當初的絕望和無力,如今更多是不屑一顧。
“新年快樂,恭喜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可愛們,新年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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