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杏陽率先對梁修言點頭淺笑,梁修言跟著淺笑回應。
葉杏陽扭頭看向郡子:“趕明兒我們也給郡子評一個好名兒,省得他饞了就拿我們這些旁人打趣。”
“我哪裡饞了!”郡子不乾,“我說的是事實,京城雙玉,咱們誰不知曉?”
其他人都笑,就看著這兩兄弟吵嘴,看得不亦樂乎。
邊上的周承英夫郎吳氏和梁修言說:“彆當真,他們啊,關係好著呢,就是都牙尖嘴利,誰也壓不服誰。”
梁修言笑著說:“我知道,郡子和袁夫郎感情很好。”
吳氏說:“袁夫郎是國子監祭酒的長子,熟讀詩書,才華過人,堪稱男狀元,我們之前私底下閒聊還說,若是讓葉兄弟和你家妻主同場比試,不知道哪位能贏?這回你來了,你可以幫我們評一評了。”
梁修言訝異地看向已經和郡子親親熱熱看戲的葉杏陽:“袁夫郎竟如此厲害?”
郡子先發現了他的視線,得知緣由後立刻起了心思:“三皇子說的話不算,他當然是覺得自家妻主好了!咱們今天不用他評,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賀大才女就在樓下呢,還有一群同樣有名的才女,咱們就樓上樓下比一比唄!”
吳氏忙說:“莫胡鬨!男兒家怎麼能如此張揚出格。”
郡子不太服氣:“都是一家人,也沒什麼外人,我們就讓下人傳遞紙張互相評比就好,哪裡張揚出格了?”
郡子是個想做就做的,立刻喊了自己的小廝去找姐姐周承英。
吳氏頭疼地揉了揉腦袋,對自己的小叔子沒辦法。
葉杏陽也在勸說好友,但是對方犟上了,就想和女人比一比高低。
小廝去了後,樓下的說笑聲小了幾分,過了許久,小廝跑上樓來:“主子,世女同意了,賀小姐說,郡子想玩,自家人玩一玩沒什麼,但世俗偏見多,男女終有彆,謹慎起見,詩詞一律由下人謄抄,戲散了便銷毀了。還有,不勉強人人都作,全憑自願。”
在座有不願意和女人比試、流出作品的夫郎頓時鬆了一口氣,暗暗感謝賀涵元。
郡子拉住葉杏陽:“彆人不做可以,杏陽,你可得做,還有賀小姐,她也得參加,我們就想看你們兩個對決呢!”
葉杏陽無奈極了:“說什麼詩社文會,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認輸,好不好?”
郡子哪裡能同意,說出來的理由也難以讓人拒絕:“你馬上就要離京去邊疆,以後恐怕再沒這樣的機會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有些傷感,反對的人都不怎麼反對了。
最終男女比文還是成了,這比拚一開始,外頭的大戲都不好看了,樓上樓下都興致勃勃。
梁修言字還沒認全,自然完全無法參加這份熱鬨,正坐在一旁看葉杏陽郡子他們作詩,有個小廝上樓來,到了他麵前:“賀小姐說王府的鹵味是一絕,旁的地方都吃不到一模一樣的,讓皇子您記得嘗一嘗。她說了,寫詩作詞回家日日能做,因此浪費了桌上珍饈才是暴殄天物。”
邊上聽到的人全都捂嘴笑起來,有人打趣:“搞得我們這裡沒這道菜似的,巴巴地送上來,果然新婚燕爾就是不一樣。”
梁修言被笑得臉通紅,但還是軟軟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讓她少飲酒,尤其莫空腹飲酒。”
小廝機靈地“哎”了一聲,扭身跑出去傳話。
在座的都笑,連葉杏陽都停下了思考看過來,看到梁修言麵前多出來的小盤,失笑。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
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時過境遷,每個人都有了最適合自己的位置,葉杏陽看著眼神溫良的三皇子,真心祝福這一對。
有賀涵元送鹵味在前,三皇子吃東西看熱鬨變得名正言順,人家問他要不要參與,他就說:“我認不得幾個字,還是不獻醜了。”
男子在外謙辭都是如此,旁人依舊不知道他深淺,不願意參加的人不止他一個,倒也無人起哄勉強。
有人不願意高調,自然就有人心氣高,想要趁此機會和女人一較高下。
葉杏陽才思敏捷,很快就一揮而就;郡子繞著屋子走了幾圈,好了一會兒大戲,皺著眉頭吃一回兒東西,許久之後也有了作品;還有其他兩三位,或思索或暗自打腹稿,最後謄抄的時候,共收齊五份文稿。
會寫字的小廝在邊上抄寫,抄完送到樓下去。再回來時,帶回了樓下的作品。
樓上樓下的作品都沒有署名,不記名評比,評出來再認領。
賀涵元被推出來讀男子寫的詩,礙於都是內眷,大家評價時都收了收往日的辛辣與相輕,不管哪個作品,聽完先說一個“好!”接著溫和地點評幾句。
直到一首絕句出來。
樓上正在讀詩的夫郎們聽到樓下突然一陣叫好,彼此對視:“這是哪位夫郎的詩得了這群人青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