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晨這是赤|裸|裸的嘲笑啊!
方翠翠能忍嗎?
不能忍。
她抬腳去踹他小腿, 易晨早就預料到,身子一閃,躲了過去。
一邊躲還一邊笑:“不鬨了不鬨了, 說真的,玩什麼球都可以啊, 你要是喜歡籃球當然可以學, 咱們就是玩玩而已,又不是職業運動員拿獎牌。”
這說的還算是人話。
方翠翠氣哼哼地停下動作。
易晨忍著笑,繼續問:“那你喜歡哪個?”
方翠翠想了想說:“羽毛球吧,這個簡單。”學會後自己買一副球拍找塊空地都能打。
易晨說好, 翻出了球拍,對她一揮手:“走!”
羽毛球的確上手比較容易,但是真的對打起來,第一次玩的新手很難接住球。易晨完全是陪練狀態, 每次都打出特彆正的高遠球給方翠翠喂球, 但是方翠翠十次裡七八次接不到,不停地彎腰撿球,撿得人都出汗了。
易晨在對麵看到她臉頰通紅, 比了手勢:“暫停一會兒, 我們休息十分鐘。”
方翠翠扶著膝蓋歇口氣,點點頭。
易晨走過來拍拍她肩膀:“有進步的, 你自己感覺怎麼樣,好玩嗎?”
方翠翠不答反問:“你這樣和我打,無聊嗎?”
“今天是來教你的,我上體育課學生更多。”易晨拉起她,“走,買飲料去。”
方翠翠不怕學得累, 但怕他這個義務老師覺得無趣又不好意思拋下他,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定了,笑著跟他走了出去。
易晨買了兩瓶冰飲,從販賣機掏出來時趁她不備,一左一右貼到了她的臉頰上。
現在已經冬天,方翠翠雖然練了滿頭大汗臉頰通紅,但冰飲碰到臉頰的感覺還是無比刺激,刺激得她整個人都跳了一下。
“易晨!”她眼睛因為惱怒比平時還要亮幾分,張牙舞爪地要來找他算賬。
易晨特欠地“哎”了一聲:“叫老師乾什麼?”
方翠翠氣得,打麼下重手不合適,下輕手不解氣;罵麼,罵不過這個厚臉皮的家夥,她也不知道怎麼罵,氣得牙癢癢又拿他沒辦法。
“你怎麼越長越幼稚!”
易晨笑眯眯地擰開一瓶水遞過去:“是你天天像個小古板似的,小姑娘活潑一些。”
“哼。”狗都不信他這番胡扯。
易晨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短發,揉得亂糟糟的,好在方翠翠的發質很好,手一鬆,就順滑地恢複了大半。
“生氣啦?”
方翠翠斜眼仰視著他,懷疑這人是故意想看她生氣的樣子,偏不如他意:“沒有。”
轉身往回走。
易晨跟著她進去,撞撞她肩膀:“不生氣,晚上易老師請吃飯。”
方翠翠覺得這人這種時候都賤|兮兮的,動不動就來招惹人,把人弄得不開心了呢又出血請客,所以說何必呢?
她有時候都會懷疑,是不是他想要請客怕她拒絕才這麼做的。但是這人招惹人的時候是真討厭,氣得她立刻打消了這個懷疑。
然而氣歸氣,惱歸惱,方翠翠大概自己都沒意識到,每回和他相處完回到工廠,她的心情都是無比放鬆的。
流水線的工作、考試的壓力、因為金錢貧瘠而充滿危機感的生活……方翠翠過的日子都是緊繃的,高速轉動的,隻有和易晨一起出去運動、遊玩或者看場電影,被他幼稚地鬨一鬨,“欺負”一回,她的心情反而無比放鬆,仿佛無憂無慮了。
自從方翠翠買了智能手機,兩人就開始通過Q|Q聊天,以前短信聊天費用高,打電話又沒那麼方便,他們的聯係還不算頻繁,最多周末約出去玩一次,現在就不一樣了,遇到什麼事就發條消息給對方,隨時隨地都能聊幾句。
午飯時間,易晨問她吃了嗎,吃了什麼?
學校加班,他來吐槽。體育老師總被搶課,然後呢學校又覺得他們空,再給他們安排一些上課之外的事情。
方翠翠給他說車間聽來的八卦,說自己在複習哪門課。
兩人工作時也會摸魚,一個說抽空出來上廁所了,一個說課又被搶了,在辦公室看視頻。
有一回,體育課有學生裝病請假,易晨來和她吐槽:“上次請假才半個月,她以為我不記得呢。”
方翠翠奇怪:“為什麼半個月?”
易晨:“女生例假啊,不都是一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