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王一聽還真是,他的確用得上寄娘。
但是後院交給誰管呢?
在想出這個結論之前,李次妃在曄王不斷傳遞的壓力之下,來“送死”了。
她交出了那個自查查出來的“內鬼”,果不其然,隻是一個梳洗的丫頭,彆說紅蘇了,連貼身侍女都不是。
曄王的怒火一下子暴漲,想起當日寄娘的年禮被她破壞,想到王妃因此被賜死,想起三兒子如今還半廢在床……
他抬手:“把人帶進來!”
三鐵被帶到眾人麵前。
曄王讓他指認哪個是他看見的侍女,說出看到這人的時間地點。
三鐵一個一個看過去,準確無誤地指向紅蘇,說出的時間是紅蘇往日休息的時間,她找不到作證的人。
李次妃這才知道,曄王手裡竟然還有一個人證!
因為這個人,她百口莫辯,滿盤皆輸。
就像當初王妃被悶在鼓裡遭她陷害一般,今日她也不知不覺走進了彆人的套子。她害人時知道,這後院不需要百分百的鐵證,而現在,害她的人也原樣還了回來。
曄王氣得幾乎想要掐死李次妃,他剩下的唯二兩個兒子!就因為她這個舉動,一個身體廢了,一個出身廢了!
“李氏王氏的管家權都交給……寄夫人!這兩人奪去品級,禁足!”
寄娘人在家中坐,權從天上來。
她作為不樂意掌權的寄夫人,“氣”得病了,接不動,不接。
曄王還在書房氣炸呢,聽到這個消息一懵,氣竟然消了一半。
“真的病了?”他問賈林。
賈林低頭:“叫了府醫,還是那些老毛病。”
這一直病著,說病了也沒錯,說沒病……額,咱也不能這麼說啊。
曄王氣笑了,本來他是氣頭上衝口而出,現在寄娘不肯接,他認真思考了一下誰能接,發現還真沒人比寄娘合適。
公正、無私心、淡泊、不會爭寵……這後院除了她還有誰?
“我倒要看看病成什麼樣!”他周身裹挾著火氣,大步往清灩院而去。
到了清灩院走進內室,看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人……氣沒了,腆著臉湊過去:“怎麼,真的病了?”
寄娘睜開眼看著他。
曄王臉上掛笑:“誰說要幫本王的?如今本王最頭疼的就是後院。”
寄娘神色軟化了一些。
曄王心裡一動,以為她果然在乎自己,心軟了。
寄娘歎氣:“我不喜歡後院這些事,每次看著就難免物傷其類,有的選,我寧可去幫你處理公文,結交文臣,這後院呆久了,看著一群女人不擇手段,心裡憋悶。”
她望著他:“你知道,我在這裡吃了多少苦。”
曄王微微動容,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可這後院除了你,沒人能管了,有你在,我相信能還這後院一片青天,若不然,隻怕還要亂。”
寄娘想抽回手告訴他,隻要你一割永淨,後院就能有一片青天。
曄王見她又閉眼不肯說話,但神色明顯有了猶豫,便知道有突破機會。他又哄又誇,許下許多諾言和獎賞,哄著人答應管家。
寄娘終於撐不住,勉強提出最後的要求:“孫大儒的踏春宴我還能去吧?以後這類活動,王爺不許以我管家事多,不讓我做了。”
曄王笑得不行,好聽話不要錢往外冒:“我巴不得你能者多勞,有何不可?你要是願意,我那些請安折子全都交給你整理都沒問題,上次整理的那些條子真不錯,省了我大半力氣。”
寄娘立刻笑了:“那說好了啊,王爺不許食言。”
曄王哈哈大笑:“絕不會,回頭給你弄個大書房,準你和本王一起辦公,你看賬本王批閱公文,如何?”
寄娘抿唇笑:“也不是不行,畢竟王爺手中,論對大宛的研究,還沒人比得過我呢,有王爺求我的時候~”
曄王哼聲,撓她癢癢:“瞧你尾巴翹的,嗯?”
寄娘笑著一個打滾,裹著被子逃開了他:“彆鬨彆鬨,我真的病了,倒春寒天氣變化大,我有些風寒,頭疼著呢。”
曄王猶豫停手:“真的假的?”
寄娘:“不信你親自去問府醫。”
的確是,府醫還為此開了治療風寒的藥方。
曄王不鬨她了:“那你好好休息。”
寄娘從鼻孔哼出一聲氣:“休息是不成了,讓人把賬本鑰匙都拿來吧,我舒服一些了就抓緊看賬查賬,不儘早交接還有的鬨。也不知道她們這對姐妹花管家期間插了多少人手。”
曄王一聽覺得是,不說好聽話了,轉而說:“辛苦你了。”
寄娘心裡嗬嗬,麵上受用。
不過半年,後院管家權一變再變,誰也沒想到最後是寄夫人大權在握。
有的人還不服氣,各方人手也收了命令正打算鬨,曄王請了一道旨意,晉升寄娘為次妃了。
王妃已逝,尹次妃病入膏肓,李次妃被奪去品級成為庶妾,而寄娘一躍成為後妃有品級有權力的第一人,誰也越不過她去。
身子這麼弱,承受得住這麼大的福氣嗎?
有人惡意詛咒。
寄娘用她的手段告訴這些人,還真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