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寫得言辭懇切,但目光犀利的人卻並不信,他的借口有很多漏洞,並不能掩蓋他白眼狼的行為。
但也有很多人信了,信一個愛動物的人不會真的冷血無情,信一個堅強自立的貧困生不會是品德敗壞的人,信他小作文裡的心酸童年……總之,信的人,各有理由。
隨後,紅豆豆的母親再次通過媒體發聲,表示如今隻想回歸平靜生活,不需要報恩,不需要再聯係,也不再接受任何采訪,就當一切都結束了。
紅豆豆家庭的選擇是可以理解的,普通人真的承受不住全民關注,無論善意還是惡意,壓力太大了。她們一家原本幸福平和,隻想回到從前。王默是他們多年資助的孩子,如今萬人唾罵,他們也不打算再多做什麼。
但網友並不打算放過王默,他們給了王默專屬稱號“白眼狼”,一再要求學校對白眼狼進行處分,這過程中,又與王默的支持者吵成一團。
學校幾經研究,在王默哭訴自己走出大山不容易的懇求中,最後決定給王默一個嚴重警告處分,本著教書育人的原則,給王默一個改進的機會。
王默徹底出名了,隻不過不是好名聲,慶大學子都以他為恥,覺得學校的懲罰還是太輕了,這樣的白眼狼就不該讓他繼續做慶大的學生。
辛珂兒的室友們也終於吃到了延遲瓜,整個一個就是驚呆。
呆完宿舍就炸了,嘰嘰喳喳一頓討論,最後總結陳詞:幸虧我麼珂兒火眼金睛看出他不是個東西!果然這就是個功利心極強的白眼狼!
辛珂兒全程旁觀,對於這個結果不知道該不該鬆口氣,如果王默是那個虐待動物殺害原主的人,讓他留在學校更有利她就近觀察,但校園裡的動物會依舊在危險中。
不過不管如何,如今隻是大一生的她本就隻能做個旁觀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怕就是了。
話說回來,期末考試結束了,假期來了。辛珂兒這個假期有新計劃,沒有立刻收拾行李回家,而是繼續鼓搗她的慶大動物檔案。
她想做個小程序,把慶大所有動物都登記上去,然後開放給慶大學生使用,這樣通過眾人的力量關注每一隻小動物,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聚焦目光。
高光之下,罪犯就無處可逃了。
放假的校園漸漸安靜,隻有少部分留校的學生行走在圖書館、食堂、宿舍樓之間。辛珂兒約了幾個社團計算機專業的社員開發小程序,同時穿梭在校園的角角落落,拍攝小動物,記錄它們的特征特點。
剩下的時間,就找白狐玩了。
現在的白狐不僅和辛珂兒很親,還會主動下山找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狐狸的嗅覺十分靈敏,辛珂兒從沒說過自己今天去哪,但是總會一扭頭看到白狐找過來了。為此,她已經養成了外出必帶水果的習慣,方便隨時投喂小白狐。
小程序開發挺順利,白狐卻有了一些異樣。
辛珂兒發現它好久沒下山了,她去山上找它,它出來的速度也慢了很多,不像之前,不用她喊,一道白影就咻地躍到了眼前。
辛珂兒揉著它的白毛問:“你最近怎麼了?不舒服嗎?”
白狐不會說話,甩甩頭,繼續吃小零食。
辛珂兒擔憂地揉揉它的耳朵,手底下的白狐一個激靈,咻地從她手底下逃出去了,站在她不遠處抖毛,對她嗚嗚幾聲。
辛珂兒笑起來:“好好好,我不摸你耳朵了。”
看白狐這模樣似乎又沒什麼事,辛珂兒放心了一些。
結果沒放心兩天,上山的時候她看到了王默,一個人背著包,一邊走一邊像在尋找什麼。
辛珂兒猶豫了一下,選擇遠遠看著,沒有湊上去。
那天王默仿佛隻是爬山,什麼都沒做,上山了一趟就回去了。
辛珂兒一直離得很遠,直到他走了才去老地方找白狐,結果叫了很久才看到白狐腳步緩慢地走出來。
辛珂兒看著明顯異樣的白狐心裡一咯噔,難道她離得太遠了沒看清王默動作?他在山上做了什麼害了白狐?
“你怎麼了?”她一急,跑上去抱住白狐身子,目光在它全身逡巡檢查。
白狐嗚嗚哼著,第一次主動靠在了她懷裡。
辛珂兒看得出來,它十分難受,但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辛珂兒用力抱起它:“我送你去醫院!”
白狐用力掙紮,一下子從她懷裡掙脫了,踉蹌跑進了樹叢中。辛珂兒追過去,隻看到一個白影一閃而過,就什麼都沒了。
“白狐?”她喊,“小白狐?”
什麼動靜都沒有。
辛珂兒憂心忡忡,在原地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它回來,隻好先行下山,再想其他辦法。
下了山,她和約好的同學說了一聲,轉道想去寵物醫院,不能帶白狐去看醫生,先谘詢一下也行,網上查的她不太敢全信。
走出校門口,沒想到碰見了一個靚麗女生舉著手機在直播,女生一回頭,不就是那天在這邊哭的紅豆豆?
紅豆豆也看到了她,一下子笑開了,鏡頭歪了也沒在意,快步朝她走來,一邊走一邊喊:“同學!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辛珂兒心裡有事,但還是笑著打了招呼,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來,紅豆豆爸爸不就是做野生動物救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