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是有這麼一樁代課的事,所以她帶著楊學長來看小貓時沒任何多想,如果楊學長的確沒問題,那麼薛晨寅單獨和楊學長獨處是不是又有壞水了?
就這麼又平靜無波地過了一周,楊學長代課的那門課有實驗內容,楊學長幾個學生幫教授的忙,又過來帶學弟學妹們做實驗項目,其實就是幫老師打雜當助手。
阮樂立刻把楊學長拉到了自己組裡。
溫文爾雅的楊學長也挺高興,誠摯表示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他幫忙。
本科生的課堂實驗項目算得上小打小鬨,他們這些博士在讀的,其實都很忙,這些算是義務勞動,很多都是幫大學完成這門課程拿到學分就好了。
這位楊學長脾氣比較好,一邊傳授經驗一邊加了所有組員微信,幾乎有任何問題都會回答,無關實驗的問題也能回答就回答。
不過他在辛珂兒這卻是相反的,偶爾辛珂兒谘詢實驗問題,聊完他會主動問辛珂兒一些事。比如她做的流浪貓狗小程序,比如養動物的心得。
但兩人關係一直客客氣氣的,不像阮樂,性子開朗外向,很會交朋友,已經直接稱其為楊哥了。
因為彼此的關係,加上大家對動物的共同喜愛,楊學長、阮樂、辛珂兒、薛晨寅、白辛漸漸熟悉,楊學長和他的貓咪也成了診所的常客。
大概到了學期中期,一半時間在診所打義工的薛晨寅第一次一臉為難地向白辛尋求幫助。
他說自己的實驗遇到了瓶頸,實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希望白辛能幫他去看看那幾隻實驗動物,聽聽他們的“心聲”是什麼。
白辛沉默,許久後譏誚地反問:“你拿動物做實驗,還讓我去問問它們在想什麼?”
薛晨寅尷尬,解釋動物實驗的無奈以及他們人道主義的規定。
白辛依舊冷漠拒絕。
薛晨寅沮喪不已,離開後多日不再出現。
十來天後,他又來了,神色焦急,拉著白辛說他的實驗對象出問題了,拜托白辛快幫他去看看。
白辛可以冷眼旁觀,但吊了他一次,這次也該“上鉤”看看他想做什麼,再者,那些動物被他折騰,也是可憐。
去了養實驗體的圈舍,他伸手要治療,卻又被薛晨寅攔住,薛晨寅求他:“白辛,醫治之前你幫我問問它們到底什麼感受行不行?這也是救它們,如果不知道原因,我的動物實驗還是要重新開始!”
白辛眼神一冷,威脅我?
他嗤了一聲,如實告訴他:“我跟他們不是一個物種,你覺得我能聽懂它們在說什麼?”
薛晨寅愣住:“啊?”
白辛像看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以為雞同鴨講是什麼意思?你們人,一個物種還會互相聽不懂對方語言,我能跨物種和這些小東西溝通?”
多有道理啊!他雖然不知道白辛是什麼動物成精,但不管什麼動物,他能跨物種使用獸語嗎?
薛晨寅徹底呆住了,真的不能嗎?
那為什麼宋運可以?
他親眼看到宋運和華靈發的微信。
那是宋運論文成功發表後,他從默默無聞突然名聲大噪,然後把華靈這個女朋友介紹給他們室友認識。隔了段時間,有一天,宋運電腦登錄微信一邊聊天一邊寫東西,突然隔壁宿舍有人喊他過去,宋運鎖屏又合上電腦這才匆匆跑出去。
當時宿舍隻剩下薛晨寅,他不止一次看到宋運總是對電腦、手機等遮遮掩掩,有時候他問宋運查個東西,宋運都會快速將聊天界麵關掉甚至退出。他們相處快四年,隻有這一年來他才這樣。
薛晨寅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打開了宋運的電腦,並且憑借上次借用電腦記住的密碼,打開了電腦界麵。
他看到了華靈和宋運的聊天記錄,一段讓他震驚至極的聊天內容。
華靈是妖,宋運也知情。
華靈說自己是草木成精,熟悉草木之性,她覺得宋運新的研究想法很好,大力支持,還說遇到任何困難都沒事,有她在呢。
薛晨寅還沒再往前看,就聽到門外有動靜,連忙將電腦恢複原樣回到床上。
不過一段女友鼓勵男友的對話,真有什麼內容嗎?其實並沒有。
但是薛晨寅內心深處的嫉妒與不甘仿佛終於找到了一個正當的理由,瞬間衝破壓製,充斥了他的大腦。
從此,成了他的執念。
但現在,白辛告訴他,你異想天開呢?妖也不能跨物種。
薛晨寅木木地問:“是因為你是動物成精嗎?如果是草木,是不是所有的草木她都能感知到了?”
白辛知道他在說什麼,說真的,動物有情緒,跨物種雖然語言不通但情緒能感知、肢體語言也能溝通;植物也有情緒,華靈這樣的,能清楚判斷植物在不同環境下的正負感受。他們本人如果從事研究,那絕對是事半功倍。
但是他就是要打擊他啊,有這麼多心機踏實做事早就成功了,想那麼多邪門歪道,找那麼多理由,實際還不是眼大心空?
“感知什麼?當個花匠那是可以的,花妖最會種花了。”
種花?宋運的研究和種花沒有半毛錢關係!
薛晨寅腦子嗡嗡的,如果妖精不能起大作用,難道宋運真的憑實力發表學術期刊,憑實力去了top2?
他不信。
大概是關係太淺,所以白辛不願把妖的秘密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