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這反應, 紫堇直接便問了:“碧春姐姐似乎對天衍宗了解頗多?”
不了解,或者沒有恩怨,為何會不信她說的話呢?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覺得有點蹊蹺了,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示好,當時哪怕是為了意見相投而互有好感,後來幾次接觸,她都能感覺素心門三姐妹對自己有些特殊, 緣由在哪呢?
碧春沒有回答, 而是引著她們進門:“貴客上門,師父已在前廳等大家, 我們先去見師父吧。”
紫堇看著碧春,微微點頭。
碧春對她一笑。
連性格最大大咧咧的小師弟都看出點特殊來了,跟在身後小聲和滿師兄討論。
“這個素心門怎麼像一早等我們上門似的?”
滿師兄正色回答:“莫要瞎想, 許是人家門派待客鄭重。”
季師姐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忍不住慢了幾步加入進來:“你們也覺得奇怪?我早就覺得這三人對紫堇過於熱情了一些。”
滿師兄:“難道不是因為你欺負紫堇, 被人冷淡嗎?”
季師姐:“說得好像師兄你當初沒欺負紫堇似的。”
滿師兄:“……”我隻是不怎麼搭理……好吧,我有錯。
滿師兄不說話了。
紫堇也在此時回頭看著他們:“怎麼越走越慢了,你們背著我偷偷說什麼呢?”
小師弟非常誠實, 俗稱缺心眼:“師姐說師兄當初也欺負你呢。”
滿師兄忍了忍沒忍住, 賞他一個大巴掌:“當初是誰屢次出言不遜針對人的?”自己屁股乾淨嗎?就大咧咧提這茬。
小師弟恍然,連忙閉緊了嘴, 暗自懊惱:什麼腦子,事情都過去了,好端端的在人家門派,提這個乾啥。
紫堇卻笑了一下,一個一個點過去:“怎麼?良心發現了?要補償我了?”
滿師兄連忙一臉正色地作揖:“當時便已經自省過了,你是我師妹, 無論是不是補償,你需要我,我義不容辭,絕不推脫。”
季師姐和小師弟忙也跟著承諾。
紫堇大方一笑:“和你們開玩笑呢,怎麼都這麼認真?我們早就是生死之交,當初那些不過是不打不相識,我怎麼會當真記在心裡計較呢?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滿師兄三人聽了也笑起來。
季師姐埋怨滿師兄:“都是師兄提起話茬。”
滿師兄又道歉。
幾人正說笑著,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你倒是心胸寬闊,隻是你乃天衍宗長老獨女,難道被師兄妹嘲笑欺負都沒人替你出頭嗎?還要到今日才來一笑泯恩仇?”
大家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曲折長廊的儘頭,一個淡青色輕紗素衣的女子從室內走了出來,立在廊下,正看著她們。
剛才那話,就是她說的。
碧春三姐妹連忙行禮:“師父!”
這就是素心門的掌門胡不喜了。
紫堇上前見禮:“天衍宗淩雲峰弟子紫堇見過胡掌門。”
滿師兄幾人同樣。
胡不喜目光落在紫堇身上,溫聲說:“進來說話吧。”
紫堇四人對視了一眼,彼此心中疑惑更大了,暫且按下跟著碧春三姐妹繞過回廊進了前廳。
進門再次一一正式行禮,胡不喜的目光還是落在紫堇身上。
她問紫堇:“聽說你兩招打敗金丹後期,怎麼瞧著修為還是金丹中期?”
紫堇沒想到她上來就問得這麼突兀。畢竟是陌生人,又是兩個門派的,前麵隔空那句話已經很越界了,這次的問題也是,仿佛沒把紫堇當外人,而是當成了一個小輩。
紫堇微微欠身回答:“隻是僥幸,我的確隻是金丹中期。”
胡不喜點點頭,也沒什麼失望之色,依舊帶著幾分讚賞:“結丹不過幾年,已經是金丹中期,已經非常不錯了。不愧是她的孩子。”
紫堇聽言察覺到了解惑的突破口,直接問:“胡掌門認識我爹?”
胡不喜嗬了一聲:“你是爹娘生的,我為何不能認識你娘,非要認識你爹呢?”
額……對雲山的不待見非常明顯啊。
滿師兄幾人不停地互相遞眼色,紫堇倒是專心和胡不喜說話。
聽到胡不喜對雲山的不喜,她內心毫無波動,隻想知道胡不喜和親娘無憂之間門有什麼關係。
胡不喜,無憂?
胡不喜?
無憂?
她似有所覺,試探地問:“胡掌門的名字和我娘似乎很有些相似,是曾經有緣相識嗎?”
胡不喜沒想到她這麼快看出了端倪,笑了一聲,為這孩子的聰慧。
“我不姓胡,爹娘取名就叫胡不喜。”
“啊……”大家都驚訝,外界都是喊“胡掌門”,從來都以為她姓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