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茂笑了。
雖然他也沒有付出什麼,但很樂意看到對方領情。
“不錯。”北原茂說:“我知道智輝的死跟你無關,但凶手,一定是如今在這棟宅子裡的某個人!現在所有的關鍵人物都到齊了,北原家外麵已經是銅牆鐵壁,就算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除了那個跟你關係不錯的毛利偵探以外,我還讓人請了另外幾個名偵探。他們會替我找出殺害智輝的凶手。這幾天,我需要你暫時充當嫌疑人,以減輕某些人的警惕。”
“可以。但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永山玲……是怎麼回事?”
看著那雙跟過去一樣執著認真地好像不通世務的眼睛,北原茂不知怎麼地,忽然心頭一鬆。
但說出口的,依然是譴責的話:“你啊你!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這種沒有價值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北原蒼介隻定定地看著他。
北原茂搖了搖頭,似乎無奈地妥協了。他搖了搖桌上的一個小銅鈴,剛才出去的茶師就推門進來了,跪坐在北原蒼介身邊,雙手奉上一個棕黑色的托盤。。
托盤中,是一個帶鎖的筆記本和一個文件袋,小小的密碼鎖已經被人暴力破壞了。
北原茂說:“拿去看看吧,這是她留下的日記本,還有其他人的證詞。這是原版,那些偵探們看到的都是複印件。”
北原蒼介剛要伸手,忽然又想起什麼,拿起放在旁邊的手帕。
“不用這麼小心。”北原茂提醒說:“已經找專業的人采集過指紋和其它痕跡了。就算你現在把它撕了,也沒什麼影響。”
北原蒼介才不聽他的——彆看這父親現在說得好聽,萬一之後哪件事讓他改變了注意,決定還是讓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去頂缸,那麼北原蒼介若是現在親手觸碰了日記本,就會留下指向自己的證據。
見他這樣,北原茂不以為忤,反而笑了一聲。
北原蒼介簡單翻了一下日記本,皺眉:“日記被人撕過。”
紙頁之間,有紙張撕扯以後留下的不明顯的毛邊。
“找到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女茶師柔聲說道:“被撕掉的一共有三頁。也許是永山玲在寫的時候自己撕掉的,也許是真凶撕掉了寫著自己名字的一頁,現在已經無法確認了。”
“她的死……真的是意外嗎?”北原蒼介低聲問。
“是。”女茶師毫不遲疑地說道。
北原蒼介沉默許久,沒有仔細去看裡麵的內容,而是用手帕將其全都包起來,站起身,對北原茂說:“回去以後我會仔細看的。如果您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他這樣其實是有些失禮的,但北原茂看上去毫不介意,還伸手示意了一下桌子上北原蒼介一口沒動的茶。
“你還沒有品茶,這可是今年新采的玉露。”
北原蒼介瞥了一眼,淡淡地說:“太苦,不喜歡。”
目送著黑衣青年轉身離開,步履跟之前進來的時候稍顯急促,北原茂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讚道:“好茶!”
女茶師微笑著躬身倒茶:“蒼介少主好像有點生氣呢!沒關係嗎?”
“嗯,他一直這麼孩子氣。天真!”
北原茂看著淺綠色的茶水,微笑:“我本來以為他被那個神野東改變了很多,現在看來,也沒有被影響的那麼深……不錯。”
“看來您是很滿意了……打算讓蒼介少主當繼承人嗎?”
“蒼介、雅樹、正和……三人都不錯,但又都差一點。”北原茂若有所思地說:“尤其是蒼介的這個性格……唔,我還要再看看……倒是那件事,你讓真司給我盯緊了,三天之內,他們一定要給我一個結果。”
“是。”
………………………………
北原蒼介回到房間裡時,神野東已經準備好了晚飯。他看著自家少主剛一進門,那種略帶少年氣的神色和步伐就消失了,目光也瞬間降了幾個溫度。
“談話不愉快?”神野東關心地問。
“早就知道是這樣,沒什麼好意外的。”北原蒼介把日記本和文件袋放在桌子上,說:“神野,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
“老爺子……應該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