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的聲音忽然一頓。
不遠處的一棟爛尾樓裡,似乎剛剛有人從窗戶前麵路過。
——是極道成員嗎?
年紀一大把了還在拚命……真是乾哪行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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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尾樓裡,靠窗站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人,她的長發是暗紅色,一雙棕黑色的眼睛深邃迷人,皮膚有點黑,帶著飽經風霜的粗糙和斑駁的舊傷痕。上身穿著一件半舊的墨綠色背心,下身穿著一條拉鏈鬆鬆垮垮敞開了一半的短褲,手中拿著兩把□□(手)槍,腰間掛著一圈彈藥,口袋裡塞著彈夾,靴子上綁著軍刺,簡直武裝到了牙齒。
當風見裕也等人因為直升機墜毀而微微有些放鬆的時候,她卻始終警惕著,半點也沒有鬆懈的意思。
“彆擔心,萊維。該來的總會來。”房子裡麵的神野東很淡定地勸說道。
“哼,說得倒是輕鬆!剛才直升機要是掃過來,這棟薄的跟紙一樣的牆壁可擋不住。直升機墜毀了,該不會是你所說的那位少主大人的手筆吧?”萊維朝身後的神野東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他很擅長狙擊。”
“不,不是他。”神野東微笑著說:“武裝直升機的玻璃能抵禦12.7毫米機槍的射擊,少主的□□應該還差一點。”
“哦,是嗎?”萊維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
劈裡啪啦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幾個身上帶著血汙和紋身的男人從外麵闖進來,看到兩人,頓時一愣。
萊維用一種仿佛在看著死人的目光看過去。
“喂,你們是什麼……”
一個小弟凶巴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自己的組長當頭錘了一拳。然後那個中年組長衝兩人一個鞠躬:“對不起!打擾了!”
話音剛落,他就揪著小弟們又轉身跑了出去。
“這家夥還蠻有趣。”萊維叼著煙,聽著外麵時不時傳來的槍聲和慘叫聲,神情有點興奮:“那家夥還跟我說日本是個和平的國家,簡直跟羅阿那普拉差不多嘛!”
這種仿佛“回到故鄉”一樣的親切感讓她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加入那場廝殺當中去。
殺人,或者被殺,這在犯罪者的城市羅阿那普拉簡直是司空見慣,因此萊維既沒有厭惡,也沒有畏懼,神色如同正準備捕食獵物的豹子!
“平時其實還是很和平的,隻是今天有點特殊情況。”神野東說。
“話說回來,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居然能讓這些人變得連命都不要了!”萊維問。
神野東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嘁!”萊維以為他是“守口如瓶”,哼了一聲說:“是什麼都無所謂,反正把你送到地方後,這次的委托就完成了,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跟我們無關。”
“當然。”神野東說。
他看著外麵的炮火連天,內心卻有一種安穩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定要用語言形容的話,應該是……時命在我。
這次的事情其實非常偶然。他到北美去處理一些事務,剛下飛機就看到無數警車還是警用飛機像拍電影一樣氣勢磅礴地從街道上駛過,警笛聲刺耳得似乎要把房頂給掀翻,旁邊一個被母親抱在懷裡的嬰兒立刻就被嚇得哭起來。
事後,神野東才知道是那個著名的大盜魯邦三世居然盜走了辛多拉公司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據說辛多拉社長暴跳如雷,發動了所有的關係要抓住這個小偷,並且懸賞了一大筆錢,表示:不管是誰,隻要能為他找回那個箱子,他就願意獎勵對方三千萬美金,即便那個人是魯邦三世或者他的同夥也一樣。
這句話一出,某些人立刻熱血沸騰了,嗷嗷叫著要去抓住魯邦三世。瞬間變成全民公敵的魯邦三世也失去了以往的瀟灑,被許多渴望賞金的人弄得灰頭土臉。
與此同時,在美國上層也有朋友的神野東打聽了一番,大致了解是怎麼回事以後,就開始做準備。他一方麵是叫人用現金和假名買了同款的黑皮箱,做了同樣的標識,另一方麵就開始追查魯邦和黑色皮箱的下落。
三天後,神野東和不少賞金獵人、(黑)幫、警察、吃瓜群眾等,終於發現了魯邦的行蹤。
一天後,至少十個一模一樣的黑色皮箱落到了各大勢力的手中。眾人急著去換取賞金,對魯邦三世圍追堵截的力度也頓時消散了大半。
不久,又一個黑色箱子被秘密送進了北原家的集裝箱裡,和其它貨物集裝箱堆在一起,等著被搬運上車,漂洋過海,來到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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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崎港。
一個身寬體胖的男人走到集裝箱中間,看著那些比他還要高大的集裝箱,揉了揉額頭,小聲嘀咕道:“讓我想想這該怎麼找……第一,當然是先找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