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非……非要給買的……”衛景川委屈巴巴地道,衛景英則一聲不吭。
孟氏過來揉著衛景英被打的臉頰,拉個臉嗆衛長海:“他二叔給孩子們買個豬蹄吃怎麼了?不是他親侄子啊。”
她把衛景英拉進懷裡哄著:“老二來,娘給你擦擦手,咱去吃飯。”
“阿娘,”衛景英滿不在乎地瞟了衛長海一眼:“沒事。”
他也不是頭一次被他爹想收拾就收拾了,習慣了。
孟氏可不乾,拉著臉給衛長海添堵:“孩兒他爹,你自個兒給自個兒一巴掌這事算過去。”
不然她跟他沒完。
衛長海臉皮很厚地乾笑了兩聲,一把把衛景英抱起來:“老二,還想吃什麼,明天爹給你買。”
衛景英眼睛眨巴了下,拿出訛他爹一筆的語氣:“想吃繁樓的酸湯肘子。”
酸湯肘子。
繁樓的酸湯肘子。
個小兔崽子,嘴真刁。
帶這四個小子吃一頓沒3、4兩銀子兜不住吧。
聽著衛景英流著口水說要吃酸湯肘子,孟氏又好氣又好笑,笑罵道:“小兔崽兒,不知從哪裡學了這麼多花樣,指望你爹那幾個錢的俸祿,一年也吃不上一頓酸湯肘子。”
有口酸湯肉末吃就不錯了。
衛長海卻認真地看著衛景英:“老二,想吃肘子?酸湯的?繁樓的?”
衛景英使勁兒點了點頭:“嗯。”
他頭一次訛人,明顯業務不熟,就籠統地提了這麼一個要求,連數量都沒提,吃一個肘子還是兩個肘子?
還是一口兩口。
“明天晚上,”衛長海大手一揮:“我帶你們去酒樓。”
“老衛,”孟氏急了:“不過了?”
進一趟繁樓不知要扔進去多少花花銀子,哪是他們這種卸甲的下級武官之家能吃得起的。
衛長海不在乎地笑道:“一頓飯老子還是吃得起的。”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才不會像女人那樣細水長流地盤算生計,但凡手頭有個錢就惦記著花出去,怎麼爽怎麼來。
衛景明近來心思重,對吃的興致缺缺:“不了,我不愛吃那個。”
衛景平也不想去,隻要衛景英和衛景川鬨著衛長海要去酒樓裡吃酸湯肘子,爺仨就約定好了。
夜裡。
衛景平上了床蓋上單子,問和他鄰床而臥的衛景川:“三哥,去繁樓吃一頓酸湯肘子要多少錢啊?”
“一份就要300多錢,”衛景川口齒不清地道:“老四,咱們四個人一塊吃花光咱爹一個月俸祿銀子都不夠。”
他一人就能吃兩個大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