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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貝爾摩德這番話的秋澤柊羽其實非常想乾脆利落地掛掉電話,但是他不可以,他需要的身份檔案還在貝爾摩德手裡呢。
這個女人明擺了是在威脅他。
“以前的名字嗎?不記得了,而且這個東西對現在的我來說也並不重要。”秋澤柊羽不知道自己說謊會不會被戳穿,所以他乾脆避重就輕地糊弄道,“從我得到新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和過去再無瓜葛了。”
這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穿越之前的名字了,從他得到秋澤柊羽這個新名字後他就擁有了新的人生。
“一個人總不可能和過去沒有一點聯係,”電話那邊的貝爾摩德不想就這樣簡單放過冰爵,“還是說你也想像我一樣保持神秘感?”
秋澤柊羽捏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彆問了,這些事情他還沒編過……算了還是先粗淺地敷衍過去吧,畢竟透露的信息越多越容易出現漏洞。
坐在駕駛座的諸星大聽不到貝爾摩德說的話,但是從冰爵的隻言片語中他也能勉強拚湊起來兩人對話的主題。
有關冰爵的過去?其實諸星大對此也相當好奇。
組織內部基本都知道冰爵是由boss親自招攬進來的,但是具體是怎麼招攬的……沒有一個人對此知情。
諸星大聽到冰爵低笑了一聲:“以前的經曆沒什麼可講的,因為那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人生。”
鬼使神差間,諸星大抬眼看了內後視鏡,然後通過鏡麵和靠在後座上的冰爵對上了目光。
明明是像火焰與鮮血一般的紅色眼眸,但在此時卻如同燃儘焰火的餘灰一般暗沉。
“以前的我不足掛齒。”
“——不過是個無能的三流偵探罷了。”
明明冰爵是笑著說出的這些話的,但是諸星大卻能明顯感受到車內的溫度再次降低。
是像往常一樣因為晚上出任務而心情不太好?還是說……被貝爾摩德勾起了什麼不願意回憶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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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聽得出冰爵已經很不耐煩了,於是她非常配合地見好就收——之後可以去調查一下偵探的事情,沒準能發現什麼有關冰爵的蛛絲馬跡?
“好吧,那麼下次有需要幫忙的還可以來找我喲~隨時恭候。”
掛掉電話後,貝爾摩德將滑落到臉側的發絲順回耳後,從容不迫地轉頭笑著看向早就坐在她身旁的那個銀發男子。
“琴酒,我以為你早就走了——畢竟我已經把該給你的東西交給你了。”貝爾摩德暗示道。
按照以前的情況來看,琴酒早就應該拿東西走人了,怎麼這次還坐在她旁邊聽通話內容?
被點名的琴酒一點也不慌,他冷淡地瞥了一眼笑盈盈的貝爾摩德,然後頭也不回地隨手將桌上的銀色叉子丟了出去。
那叉子剛好落到了一位端著盤子的服務生腳邊,由於琴酒的動作非常快,所以服務員並沒有看到這一切——那叉子被他踩了個正著。
隨即響起的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沒站穩的服務員摔碎了正要送到貝爾摩德這一桌的那瓶酒,酒液灑落一地,很快便滲入了地毯中,再也看不清其原本的顏色。
作為罪魁禍首的琴酒像是沒聽到那些嘈雜的驚呼聲和玻璃破碎的清脆聲一樣,他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對貝爾摩德警告般地道:“不要隨便打冰爵的主意,他直屬於boss。”
貝爾摩德的小心思琴酒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琴酒並不是想聽貝爾摩德通話內容才留下的,他其實隻看重現在這個為組織效忠的冰爵,至於冰爵的過去……他一點興趣也沒有。這次聽到電話關鍵詞後隻是想留下了給貝爾摩德一個警告罷了。
“那你可真的誤會我了,我明明隻是想給冰爵提供一點點幫助。”貝爾摩德撐著下巴,從容地笑道。
琴酒壓住帽子,冷冷地掃了一眼貝爾摩德,沒有留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座位。
那位倒黴服務員和離開的琴酒擦肩而過,他這時候才走到貝爾摩德桌前,十分抱歉地鞠躬道:“女士,我稍後會給您再送來一瓶冰爵酒,給您造成的麻煩我深表歉意。”
貝爾摩德瞥了一眼琴酒離開的背影:“沒關係,不必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