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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澤柊羽什麼想法?他其實什麼想法都沒有甚至還想大罵一頓組織的boss——但是他不能,因為現在他不是“秋澤柊羽”而是“冰爵”,在聽到這番話後冰爵的反應隻會有一種。
“我會遵從那位先生的一切指令。”秋澤柊羽還想垂死掙紮一下,於是他故作冷淡道,“但是前提是你所說的確實是先生的吩咐。”
隻要他沒收到那位先生的郵件,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秋澤柊羽沒料到,琴酒從懷裡摸出了個東西丟給他。
下意識之下,秋澤柊羽用原本放在衣服側兜的手接住了那個東西——那是一枚赤紅色的半透明珠子,而在珠子內還有著一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的叼著楓葉的黑色烏鴉浮繪。
在秋澤柊羽拿到那枚大概有龍眼大小的赤紅珠子後,他在心底已經經曆了一場瞳孔地震。
——不是,這是什麼玩意?
雖然隔著一層皮質手套,但秋澤柊羽依舊覺得這個珠子摸起來有點奇怪,似乎不是玻璃製成的而是另一種特殊材質。
秋澤柊羽有一種預感,這枚珠子……他好像能捏碎。
陰沉著臉的秋澤柊羽低頭盯著那枚珠子,他現在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脫離自己的控製——這五年來他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但是從琴酒的態度來看這大概相當於一種boss的信物?
而且還是專門應對冰爵的信物,不然那裡麵就不應該出現楓葉的形象而應該是純粹的烏鴉或者彆的什麼更具代表性的標誌。
雖然秋澤柊羽不理解對方為什麼不直接給冰爵發郵件而是選擇這麼複雜的方式,但是他突然有了一種猜測。
也許不管是事務所還是偵探身份,亦或者不通過郵件發布命令而是讓同為得力部下的琴酒拿著“信物”用這種迂回方式來下達指令——那位先生是在用屬於冰爵的過去來警告他。
即使秋澤柊羽本人並不知道他塑造了五年的“冰爵”這一身份究竟有怎樣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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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觀察了一下,雖然那個黑發青年拿著槍的手依舊平穩,但是在接到並看清楚被他大哥拋過去的東西後對方就開始收斂他那種危險的氣勢了。
然後他看到冰爵徑直捏碎了那個東西,摻雜著一點金色的赤紅粉末很快便被冰爵輕飄飄地丟進了放在桌子旁的垃圾桶中。
“我會照做的,但這一切都和你無關,琴酒。”這個依舊在散發著寒意的黑發青年麵無表情地放下了槍,“不要隨便探究我的過去,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琴酒對此無動於衷,他嗤笑一聲後便將那半支香煙叼回嘴裡,站起身瞟了一眼還愣在沙發上的伏特加。
“走了。”
伏特加連忙站起身跟上琴酒,他跟著對方跨過依舊倒在地上的門板走到外麵的走廊。
“琴酒。”
這個時候,伏特加聽到身後傳來屬於冰爵的聲音,冰冷平靜的語氣後仿佛隱藏著滔天的惡意。
琴酒的腳步頓了一下但並未回頭,而伏特加則是循聲望去。
黑發青年依舊佇立在事務所那片不在月光籠罩範圍內的陰影處,在其身前劃過的那一道月光痕跡就像是一道隔開了他和伏特加琴酒兩人的界線,又像是束縛住他的枷鎖,將那洶湧的惡意與殺氣牢牢鎖在其宛如血海一般的眼眸中。
“你最好彆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冰爵對琴酒的背影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他輕柔地道,“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拭目以待。”琴酒頭也不回地接著向前走,他壓了一下帽簷,嘴角勾起了個愉悅的弧度。
看這個有著強勁實力的家夥努力壓抑自己的惡意,明明目光都已經浸滿了冷冽的殺意但卻還是被迫屈服……
真令人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