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澤柊羽微妙地收回了目光。
總之,琴酒真的是相當敬業了,明明對這種交易模式非常不爽非常不信任,但卻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情……
真不知道琴酒到底為什麼會對組織以及組織的那位先生這麼忠誠,他的過去又經曆了什麼呢?
不過說起這個……
秋澤柊羽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目前作為冰爵的他似乎也沒什麼資格去吐槽琴酒的忠誠,畢竟嚴格來說冰爵這一身份對組織和那位先生的忠心和琴酒相比完全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所以說啊,原本作為偵探的冰爵到底為什麼會加入組織變成所謂的漆黑的惡犬呢?
希望這位情報販子能給他一個答案。秋澤柊羽眯起眼睛上前一步,站在琴酒的旁邊,視線停頓在麵前的屏風上。
“兩位朋友,請讓我們開始我們的交易吧。”屏風內傳來那種偽裝的冰冷機械音,對方不疾不徐地說道,“如果是什麼不便於說出口的問題的話,您也可以用筆寫下來。”
聽到對方的這番話,秋澤柊羽再次打量了一遍這個房間。
在他和琴酒背後擺著兩把椅子,兩把椅子之間則放著一個小圓桌,上麵有兩支筆兩張紙——大概就是用來讓他們寫東西用的。
不過加上屏風那邊的家夥後這裡也就才三個人,房間裡似乎也沒有什麼機關,如果真的在紙上寫了要怎麼遞過去?
難不成從屏風的縫隙中塞過去?這樣未免也太沒有逼格了吧!
秋澤柊羽的視線隻在靜靜擺在小圓桌的紙與筆上停留了一兩秒,隨即他就移開了目光。
有些心動,但果然還是算了吧。
對於冰爵這樣的人來說,在琴酒麵前遮遮掩掩反而更引人懷疑。
……更何況他現在還帶著「欺騙狂(反轉中)」的負麵效果。
即使他現在對怎麼側麵用實話敷衍人已經有了經驗,但為了防止出現沒辦法圓的情況,秋澤柊羽還是決定能謹慎一些就謹慎一些。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秋澤柊羽沒注意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琴酒已經看了他好幾眼,最後琴酒不得不黑著臉開口叫了一聲他的臨時代號“h”。
被喊了臨時代號的秋澤柊羽差點沒反應過來,他抬眼看向琴酒,視線飄忽地往上移動了一些。
【琴酒認為應該讓你先與對方進行交易。】
秋澤柊羽目光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琴酒突然對他這麼謙讓是想乾什麼?
不過說起來,以往他在用冰爵身份和琴酒行動的時候對方對他的態度確實已經算是很寬容了——比起對其他人來說。
……也許是因為在琴酒眼裡冰爵同樣是一個絕對忠誠組織的加班狂魔?誰知道呢,秋澤柊羽從來沒有試圖揣摩過琴酒的心思。
但是秋澤柊羽心知肚明,琴酒可不是個溫柔的家夥,而且同樣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任務搭檔。
“那麼……”秋澤柊羽故意運用貝爾摩德曾指點過的技巧偽裝了一記下自己的聲音,他低沉沙啞道,“我想知道有關冰爵的資料。”
“所有資料,包括他的過去與當下,而且要儘可能詳細。”秋澤柊羽補充了一句。
琴酒頓時向他投來了意味不明的目光,但是他並沒有出聲阻止,也沒有表露出懷疑的情緒。
【琴酒認為這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我喜歡那些擅長腦補的聰明人。秋澤柊羽翹了下嘴角,心情愉快地這麼想道。
“關於……冰爵的資料?”屏風後的人語氣有些微妙,他重複了一遍冰爵這個英文單詞,然後接著確認一般地問道,“烏鴉軍團的那個冰爵?”
對於烏鴉軍團這個稱呼,秋澤柊羽並不感覺陌生——雖然這聽起來有點中二。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私底下被其他組織的人稱呼為烏鴉軍團的……這可比他現在穿的這件鬥篷還中二啊。
秋澤柊羽下意識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屏風裡的人應該看不見他點頭的動作,於是他回答道:“是的。”
“那我感到很遺憾。”那人說道,“因為我隻能為您提供有關冰爵加入烏鴉軍團之後的資料。”
秋澤柊羽皺起眉毛。
為什麼隻能提供這些?難不成是他籌碼不夠多嗎?還是說這些資料是需要保密的?
不對,這裡又不是組織的情報點,他們怎麼可能會將有關冰爵過去的資料進行保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有錢不賺王八蛋。
“一點也沒有?”秋澤柊羽有些不死心。
那人非常肯定地告訴他:“如果您問的是有關他的過去……那就是一點也沒有。”
這究竟是因為冰爵的過去還沒有被確定下來,還是單純因為保密等級太高而無法獲取?
想想琴酒和貝爾摩德等人都不知道冰爵的來曆,沒準後者也是很有可能的。
“原因是什麼?”秋澤柊羽輕輕吐出一口氣,平靜地詢問道。
在樓下默不作聲繼續勤勞地擦酒杯的調酒師聽到了樓梯間傳來的動靜,他用餘光看了那邊一眼。
是那位穿著黑色銀邊鬥篷的奇怪客人。
不妙的是調酒師總覺得這位客人不像剛進來時那樣平靜,現在的對方周身仿佛環繞著一層意思是“我很不高興,彆惹我”的低氣壓。
與這位客人同行的那位銀發男人並沒有在他身邊……而且他現在正向吧台的方向走來。
“需要什麼幫助嗎,先生?”調酒師鎮定了下來,他彬彬有禮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