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了秋澤柊羽後,赤井秀一和卡邁爾換了一個臨時據點。
隨便吃了點卡邁爾做的三明治後,赤井秀一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沒過多久,一聲清脆的郵件提示音從他的衣服兜中傳了出來。
甚至不用卡邁爾提醒,赤井秀一幾乎是在提示音剛響起的那一瞬間睜開了眼睛,隱藏在墨綠色眼眸中的鋒芒也代表著這位FBI探員並沒有真的睡著。
他隻是在等這樣一封郵件。
赤井秀一神色上看不出有什麼波動,他迅速看完了郵件中的內容,然後盯著屏幕皺起了眉毛。
[赤井先生,我已經核對了當地警局對來劇院看舞台劇的觀眾的筆錄,其中幾位提到了在命案發生後提前離場的男人。
根據名為毛利蘭的當事人的筆錄來看,這位提前離場的男人名叫深尾矢人,是他們朋友秋澤柊羽的父親,似乎是因為身體不適而提前離開的。
我現在還在警局,赤井先生還需要什麼材料和信息嗎?]
赤井秀一陷入了思考中,他墨綠色的眼眸中逐漸凝聚起了一層陰霾——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不怎麼美好。
即使很快他就能正麵和冰爵來一場對抗,即使他如願以償地和秋澤柊羽交換了聯係方式還沒被對方懷疑自己的身份——這兩件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這樣高興的情緒在收到這封郵件後完全消散了。
其實原本赤井秀一不打算讓自己和秋澤柊羽扯上關係,在他看來隻要能確認秋澤柊羽這個小鬼安穩且快樂的活著就夠了。至於其他的更複雜黑暗的事情本就不應該讓對方知道。
……如果沒有什麼可疑人員心懷不軌地試圖靠近秋澤柊羽的話。
一直以來赤井秀一確實在給秋澤柊羽的打生活費,但是最近赤井秀一才發現——那張卡裡的錢不僅有他打過去的錢,還有一些來源不明且金額不小的收入。
最令人頭痛的是怎麼查都查不到那些金額的源頭,而現在,這位來曆不明的可疑分子終於被他抓到了一點尾巴。
赤井秀一眯起眼睛,快速打了一行字。
[有監控嗎?給我發一份深尾矢人的照片。]
郵件剛傳過去大概半分鐘,對方就把赤井秀一要的照片發了過來。
這是一張進行放大和清晰處理的照片,背景和其他人都被剪裁掉了,上麵隻有赤井秀一要求的那一個人——深尾矢人。
照片上的淺發色男子目光沒有焦點,他看上去有些恍惚。在燈光的籠罩下,原本深綠色的眼瞳反而暈染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顯得格外璀璨,就好像是一塊金綠色的玉石。
臉色的蒼白襯托得眼尾更加鮮紅。這個男人明明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看上去卻給人一種他在微笑的錯覺,即使是從照片中來觀察也會忍不住覺得這是一位有禮貌且好相處的家夥。
“你第一眼看上去會是什麼感受?”赤井秀一將屏幕轉向卡邁爾,詢問道。
卡邁爾瞅了一眼,在看清上麵人的麵容後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這是……這是那個孩子的親屬嗎?等一下,不管怎麼說這也長得太像了。”
“簡直,簡直就像是……”卡邁爾皺著眉,“像是那孩子長大的樣子。”
“這就是問題所在之處。”赤井秀一平淡地收回手,盯著屏幕上的那張照片又看了一會兒,評價道,“真是極其惡趣味的偽裝。”
就算是親生的父子也不可能長相如此一致——除非他沒有生理意義上的母親。
如果拿照片上的深尾矢人和他們之前見過的秋澤柊羽對比一下就會發現——除了眼型和氣質上的差彆以外,這倆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過正因為這一點點氣質上的改變和兩個人的年齡差距,普通人乍一眼看過去反而不會覺得有什麼違和感。
……但是死人是不可能複活的。
赤井秀一很清楚,秋澤柊羽那孩子的父親早就死在了組織多年前的一場清除臥底的大行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