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澤柊羽站在路燈底下靜靜等待著琴酒,不過也許是因為他為了掩飾身份而穿著的鬥篷過於花裡胡哨,他總覺得有人在往這邊投來視線。
完全習慣了這樣視線的秋澤柊羽將自己完全隱匿在鬥篷下,沒過多久他就接到了琴酒打來的電話。
“下樓。”琴酒冷冷地開口道。
秋澤柊羽舉著電話眨了眨眼,這句話有點耳熟——在最開始他拿到冰爵這張身份卡時,他就收到了琴酒這樣的一則消息,現在想想還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也就那時是琴酒親自發信息給他,之後好多次都變成伏特加給自己打電話——說起來這次琴酒來美國,伏特加居然沒一起來。
“我現在就在樓底下。”看在琴酒又一次給自己當了一回司機的份上,秋澤柊羽相當大方地沒有懟回去,而是平和地回答道,“如果你快到了的話,我認為你一定能看到我。”
——因為他現在可謂是相當耀眼啊。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秋澤柊羽就聽到琴酒嘖了一聲就掛斷了通話,緊接著一輛很眼熟的車就停到了他的麵前。
車窗緩緩搖下,同樣眼熟的銀發男子側頭看了一眼站在路燈下的人,然後伸手將煙伸出窗外磕了下煙灰。他挑著眉毛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深綠色的眼眸中泄露出明顯的不悅和惡意。
幾乎是這瞬間,秋澤柊羽感覺四周充滿打量意味的目光直接減少了一大半。
……好家夥,不愧是自帶了惡人氣場的琴酒。秋澤柊羽有些羨慕。
在冰爵身份下的秋澤柊羽雖然也有那種惡人氣場,隻不過他的惡人氣場隻針對那些知道他就是冰爵的人。那些人在麵對他的時候總會感覺瑟縮和恐懼——即使秋澤柊羽自認為自己什麼都沒做。
但是如果是不明他身份的人,他們就不受影響。最典型的例子大概就是那群少年偵探團了吧,一個個都往他身旁湊,仿佛自信名為鹿島響的偵探絕對不會傷害他們一樣。
琴酒似乎還是不太滿意,他皺著眉收回目光,冷冷地瞪了一眼還沒有要上車意思的秋澤柊羽:“怎麼,還需要我請你嗎?”
今天的琴酒像是更年期到了一樣暴躁,他心情不好嗎?秋澤柊羽在心底腹誹了一句,然後他再次扯了一下帽簷,然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矮身坐了進去。
剛關上車門,秋澤柊羽就聽到琴酒開腔嘲諷道:“你什麼時候能扔掉你這件破布?”
秋澤柊羽:?
這好歹還是一張R卡,我不允許你這麼說這件鬥篷!
而且雖然這件鬥篷確實是顯眼了點,但是它絕對和破布沒有一點關係的!
「赤紅眼尾」在冰爵身份上的反轉效果還在起作用,於是秋澤柊羽就用餘光瞄了一眼琴酒頭頂的黑色氣泡。
【琴酒現在的心情很不美妙,不過看在你能找到赤井秀一的份上,他決定對你稍微忍耐一下。】
秋澤柊羽在心底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琴酒,你管你現在這種狀態叫“稍微忍耐一下”?你這是不是也太稍微了?!你這家夥不僅沒有忍耐我,還試圖從我的行為舉止中挑刺嘲諷!
算了,看在他當了司機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那麼多了!
“這是一種合理的偽裝。”秋澤柊羽靠在座位上,微微挑起嘴角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琴酒,也許你也應該考慮一下做偽裝。你不覺得你天天的打扮過於囂張了嗎?”
——說的就是你琴酒和伏特加!尤其是伏特加,連墨鏡都不曾取下來,你們兩個完全可以說是可止小兒夜啼啊!
嗯,不過比起FBI的那位惡人臉的卡邁爾還是有段距離的。
秋澤柊羽話音剛落他就看到琴酒解開安全帶,然後頭也不回地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正在想如何用語言對琴酒輸出的秋澤柊羽愣了一秒。
琴酒這是……生悶氣了?以前懟過他那麼多次,今天突然就心理脆弱了一把?
不過很快秋澤柊羽就發現他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他早該想到的,耍性子這種詞怎麼可能放在琴酒身上?
琴酒彎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然後他冷淡地說道:“你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