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已經習慣了在冰爵身份上受傷,但是能儘快包紮治療一下當然更好,所以秋澤柊羽非常順理成章地霸占了琴酒的安全屋——因為他的安全屋更近。
琴酒默認了這種行為。
——不過不排除琴酒這樣“友善”的態度是因為他真心覺得一直麵帶興奮愉悅笑容的冰爵腦子出現了問題,不敢放他一個人待著。
期間琴酒也問過他關於工廠內部發生的事情,但是都被秋澤柊羽敷衍回去了。大晚上的秋澤柊羽不想動腦和琴酒玩智鬥,有什麼問題就都留給明天早上的自己好了!
結果就是在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麵臨琴酒的靈魂質問,而且還附帶了一份證據——新鮮出爐的報紙。
秋澤柊羽麵無表情地回視琴酒,同時在心底瘋狂回憶他和赤井秀一之間的對話。
……越回憶越覺得不對勁。
他和赤井秀一進行的對話要是全說給琴酒聽,琴酒轉頭就能通報給那位先生,然後組織最神秘的boss就要把冰爵召回去質問了吧?
但是如果不如實說出來,萬一赤井秀一那邊狡詐地錄音了呢?萬一那個狡詐多端的fbi探員把錄音的文件轉手發給了琴酒呢?
說出那些話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沒有如實告訴琴酒談話的內容,再加上談話還提到過易主——雖然是赤井秀一率先提出來的。
總之,這實在是太不妙了。
冰爵現在還不能失去組織那位先生的信任,一旦失去了這種保持在微妙狀態的信任,那他平常的出行和蹤跡可能都會被組織內部的人盯上。
……可惡啊,擁有雙重身份卻不讓他雙開,這係統要它何用!
“談論了一些有關忠誠與背叛的話題。”秋澤柊羽輕描淡寫地回答,他隨手從桌子上拿過報紙,翻了一下後才繼續道,“那家夥異想天開想讓我換個人效忠,然後被我拒絕了。”
說著,在琴酒審視的目光中依舊平靜無波的黑發青年抬了下眼。
他扯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不屑的微笑,唇側顯眼的尖銳犬齒似乎象征著這頭惡犬在麵對覬覦他之人時所表達的略帶一絲矜持的饜足。
對於有很多人都需要他的現狀而感到十分愉悅與滿足,但在麵對這樣情況的同時又帶了一點傲慢的挑剔。
秋澤柊羽恨不得讓自己的麵部表情和眼神動作都變成一個餅狀圖,把四分不屑三分矜持兩分冷淡一分滿足全畫進去,滿足琴酒那雙如同顯微鏡一般望過來的審視目光。
這麼多年不說彆的,就光在冰爵身份上的演技他算是爐火純青了!
不過說實話,雖然秋澤柊羽自己是因為不想讓冰爵留在美國而拒絕的fbi邀請,但其實他也有站在冰爵這一身份的立場去思考這麼一個問題。
像是冰爵那樣在他人身上追求自我滿足尋找個體價值的存在,麵臨赤井秀一的這種“邀請”,他會接受還是會拒絕?
想來想去,秋澤柊羽覺得冰爵大概率也會拒絕這樣的邀請。
即使赤井秀一的實力強大到足以得到冰爵的認可,冰爵也不會鬆口答應給自己這把鋒利的刀換個持有者。
因為組織的boss還活著,這位冰爵目前的掌控者對冰爵還有需求。在這種情況下很難讓冰爵突然變轉心意。
就算是在描述了冰爵過往的遊戲中,化名為愛德華的組織boss也是在徹底斬斷了上一代持有者——也就是霧都民眾,斬斷了他們對當時還是偵探的冰爵的需求關係,不可逆地破壞了雙方的信任後才順理成章地把冰爵收入囊中。
所以如果赤井秀一想讓冰爵易主,那秋澤柊羽隻能想到兩種方法。
一是像組織的boss之前一樣,讓赤井秀一或者誰徹底斬斷“愛德華”對冰爵的需求關係,讓冰爵發現除了赤井秀一以外無人會再需要他的存在。
可這個方法實現的可能性太低了。
作為開創這一捕捉計劃的存在,秋澤柊羽不覺得那位先生會這麼輕易掉進同一樣的坑裡。
那麼就隻剩一條可走的道路了——乾掉組織的boss,無主的冰爵自然會去為自己挑選下一個依賴他的弱者或是掌控他的強者。
問題是如果那位先生嗝屁了,組織大概率也會被搗毀,那麼冰爵這一身份能不能活著都還要另說。
在秋澤柊羽思考著這些問題時,琴酒已經對當時的情況有了初步的猜測。
“換成誰?”琴酒似乎對這個事情發展走向並不是特彆驚訝,他隻是饒有興趣地挑起眉毛,“赤井秀一?”
這家夥表現出的態度讓秋澤柊羽覺得,在他眼裡,冰爵被邀請跳槽好像成為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當然,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