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秋澤柊羽家裡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過說是不速之客似乎也不太對,畢竟這個家夥手裡有秋澤柊羽家的鑰匙,而且還是秋澤柊羽自願給出去的。
秋澤柊羽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江戶川柯南,有些無奈地抱著手臂問道:“所以你們進了事務所後發生了什麼?這種地方就不必設置懸念了吧?”
他現在可算知道漫畫讀者們的感受了。
江戶川柯南這家夥和書裡的福爾摩斯一樣惡趣味,明明知道了真相卻還是不直接說出來,而是不緊不慢地一步步說出自己的推理。
所以在看漫畫時秋澤柊羽往往會看到這樣的彈幕——“又到了你懂我懵的時間!”
可能這就是偵探推理係列作品的趣味性吧,秋澤柊羽表示自己不是很懂這種操作。
作為不為人所知的當事人之一,秋澤柊羽非常理直氣壯地假裝自己不知情,還張口抱怨江戶川柯南吊人胃口,可謂是拿出了奧斯卡小金人一般的演技。
江戶川柯南扶了扶眼鏡,緊皺著眉道:“我和赤井先生闖進事務所的時候裡麵已經沒有人了,隻有招待來客的茶桌上放著一瓶碎裂的酒。”
“但是這不可能——我跳下車的時候分明還在落地窗前看到了那家夥。”江戶川柯南對此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還和他對上了目光,雖然隻有一瞬,下一秒他就把窗簾拉上了。”
“但不管怎麼樣他也不可能在我和赤井先生闖進去之前消失吧?”
在思考的時候,江戶川柯南習慣性地將兩手擺成金字塔形,似乎真的遇到了讓他覺得十分不科學的事情。
秋澤柊羽:“……”
雖然但是,你身上的那些高科技裝備也沒多科學啊柯南!
“嗯,先不說他怎麼消失的。”秋澤柊羽決定轉移話題,再讓江戶川柯南鑽牛角尖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那瓶碎裂的酒代表了什麼意思?”
——這可是他專門在走之前留下的暗號來著。
“一瓶黑麥威士忌。”江戶川柯南順利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把手放了下來回答道,“聯想到琴酒和貝爾摩德,我想黑麥大概也是這個組織的一個代號。”
“可能就是鹿島先生……”江戶川柯南的話一頓,他似乎還沒有適應過來,對於一位自己還算有好感的同行居然走上歧途這件事,連稱呼都還沒改過來。
過了一會兒,江戶川柯南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可能就是他的代號。”
在說出這個推論後,江戶川柯南突然發現秋澤柊羽看自己的目光變得非常微妙,於是他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我的猜測有哪裡不對嗎?”
秋澤柊羽捧著裝有熱牛奶的玻璃杯,舔了舔自己嘴角沾上的一圈牛奶跡,麵色不改地點了點頭:“嗯……赤井先生對此是什麼看法?”
“啊,我們當時沒有在這方麵交流,因為覺得那個人可能跑不遠所以立刻追了出去。”
秋澤柊羽:“……這、這樣啊。”
聯想到知道鹿島響真實身份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告知江戶川柯南的諸伏景光,秋澤柊羽真心覺得這群同一陣營的家夥應該先坐下來圍成個圈把信息互通一下。
秋澤柊羽沒辦法揣測赤井秀一的想法,他不知道對方肚子裡裝著什麼壞水,但是他相信赤井秀一這家夥不將自己的身份全盤告知一定有他的用意。
不過知道歸知道,但這個情況……真就黑方遍地叛徒和臥底,而紅方全員都是鋸嘴葫蘆。
——從某種方麵來說也算是勢均力敵了。
就在秋澤柊羽糾結著自己要不要委婉暗示一下自家幼馴染之時,他聽到了門口那邊傳來的門鎖轉動的聲音。
“哢噠”一聲,推門而進的男人提著一大兜東西,麵色不改地衝沙發上的兩人打了聲招呼。
黑發綠眼的男人看了一眼秋澤柊羽手裡捧著的牛奶,聲音平穩且非常自然地轉變了話題:“空腹喝牛奶對胃不好。”
秋澤柊羽再次舔了舔嘴角,然後他默默把杯子放到了桌上,非常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給赤井秀一騰了個位置。
唯一一個坐在對麵的江戶川柯南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看到赤井秀一來後就精神抖擻了起來,立刻喊了聲“赤井先生”就準備和對方探討一下事務所遇到的事情。
“赤井先生對事務所桌上放的黑麥威士忌有什麼想法嗎?”江戶川柯南問道,“你覺得這個會不會是他的代號?”
赤井秀一沉吟片刻。
在沉默的短短時間裡,赤井秀一用餘光瞥了一眼坐在他旁邊開始打嗬欠的秋澤柊羽,然後麵色沉穩地點了點頭:“嗯,有可能是他的代號,也有可能是他厭惡之人的代號——畢竟酒瓶是碎裂的。”
江戶川柯南覺得這個猜測很有道理:“確實有這種可能……那看來他們組織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也許以後對付組織也可以從這些方麵下手。江戶川柯南想道。
這不就是柊羽曾經在私下裡和他們說的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嗎?從內部分裂組織,然後再逐個尋找擊破點。
——坐收漁翁之利。
看著兩個頗有謀略的家夥似乎達成了什麼默契的約定,秋澤柊羽嘴角抽了抽。
怎麼說呢,赤井秀一你對自己在冰爵心裡的地位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秋澤柊羽惆悵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