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上回被陸文秀那個蠢貨拽入冰冷溪水當中後,這風濕就加重了!這些日子以來幾乎不能下床!
這也是為何陸文秀病重,她卻連看都沒去看一眼。
宮中禦醫來看過之後,隻開了些艾灸,讓老夫人靜養,畢竟,這種常年病痛,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緩解。
但問題在於,老夫人聽說了這陣子京城中出現那位神醫事情之後,就動了將神醫請來看一看心思,她好歹也是鎮遠將軍一門親戚,怎麼就請不動那位神醫了?
老夫人心裡這麼想,但問題是,她派出去人,根本請不到哇!
這樣一來,光是寧王府就有三撥人到處找那位神醫。
宿溪一邊看著這群人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一邊看著崽崽一如既往地回到柴院,將衣袍脫下來換洗,心裡有種“我有大寶貝藏在家但誰也不知道”爽感。
不過,她很快想起了主線任務一,得到老夫人青睞,之前隻完成了一半。
現在又出現了和老夫人相關劇情,是不是意味著,完成剩下一半機會來了?
於是當天晚上,她給崽崽留下了幾包藥,照例是從商城兌換治療風濕病藥。風濕這種病痛幾乎是治療不好,隻能緩解,但是商城裡百分百效果藥,肯定要比古代宮中禦醫強得多。
……
陸喚翌日就看到了那藥,打開藥包,看了下裡麵藥材之後,便判斷出來了這是風濕藥。
陸喚自然也知道近日以來老夫人因為風濕臥床不起事情,他一下子便猜出——那人這是,讓他去醫治老夫人?
為何?
陸喚在寧王府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獨自在泥沼中踉蹌著掙紮,從年幼長成如今少年模樣,全靠他自己一人。
年幼時寧王夫人想辦法將毒藥灌進他嘴裡,令他半夜高燒不起,奄奄一息,差點喪命時,寧王府中幽深寂靜,沒有一人問津。老夫人也不曾。
頂多隻有四姨娘事後來問候幾句。
老夫人並非不知道這些事情發生,她隻是懶得過問而已。
因此怪不得陸喚冷心冷情,即便熟讀醫書,通曉知識未必比一般禦醫少,也知道艾灸之法能讓老夫人病痛緩解,但也根本連梅安苑都沒去過幾回,也沒將老夫人病痛放在心上過。
他冷漠至極,並不關心老夫人生死如何。
可現在那人讓他救下老夫人……既然是那人想做,他便為那人去做。
這段日子以來,那人為他做了許多事情,除了關懷與溫柔之外,陸喚倒是漸漸判斷到了那人目——
那人助他施藥救人,在京城中樹立名聲;
助他結交富商官員,鋪下道路;
而助他發展農莊,應該是為了解決霜凍災害危機,進一步助他在京城中獲取威望。
而現在,讓他救下老夫人,必定也是有所目,應當是讓老夫人以及她身後鎮遠將軍這一脈,被他拉攏……
那人所做這一切,莫非是——
有意讓他卷入京城權勢爭鬥?!
除了這個緣由之外,沒有彆解答。
陸喚眉梢跳了跳,一時神色有些複雜晦暗。
他自然不甘心做任何人棋子。
若是先前,他對這人尚存戒備之心,他必定會對這人要求置之不理,且想辦法將這隻一直推動他手找出來,揪出來此人到底目為何。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人目對他而言,已經不再是最要緊事。
對他來說,最要緊事反而變成了,那人是否能一直這樣,陪伴在他身邊。
他已經獨自一人在風雪中走得太久了。
他固然心中一直存有疑慮,擔心所得到一切好不過是自己貪念,待到善意與陪伴消逝之後,便迎來更加見血打擊。
但事到如今,這些疑慮已經敵不過他渴望和貪念。
不管那人最終目是什麼,不管那人是為了什麼才會來到自己身邊,他都已不在乎了。他在乎隻是,這樣陪伴能久一點、再久一點,永遠都不要消失。
他在乎,隻是那個人而已。
……
陸喚思及此,一如既往地平靜地在桌案上平攤開紙張,用毛筆蘸取了墨汁,隻是,並未問出心中任何疑慮。
畢竟,倘若他真是一顆棋子,當一顆棋子問出下棋人,“為何”二字時,就意味著這場棋局快要結束了。
他不會容忍這一絲可能發生。
有九成可能,那人隻是單純地待他好。若是這樣,他固然歡喜。
但倘若有一成可能,那人將他當做棋子,利用他,對他好隻是附屬,若是這樣……他便,將這一成變成上麵九成。
反正,來日方長。
他心裡想,屏幕外宿溪當然根本不知道,她能看見就隻是屏幕上崽崽立在桌案前,微微垂著包子臉在沉思。那樣子跟幼兒園小朋友對著眼前1 1=?發呆沒什麼區彆。
宿溪懷著期待,看他今天會給阿媽寫什麼,就見,崽崽今天在紙上寫下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要求:
——“我答應你去診治老夫人,但你可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喲嗬,宿溪一樂,還開始提條件了,崽崽膽子變肥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崽崽提筆,沉吟了一下,在紙上繼續寫下。
——“秋燕山圍獵之時,山上有棵早開梨花樹,我在梨花樹下等你。”
崽崽再次提筆,這回停頓時間有點長,且微微抿了抿唇,但似乎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一鼓作氣寫下四個字。
他臉上難得褪去一貫冰冷與淡漠,而是捎上幾分少年人想要見到最重要人那般忐忑與希冀,耳根甚至微紅。
不過他定了定神,很快便將流露出這些情緒克製了下去。
——“我想見你。”
陡然看到紙上出現這四個字,讓屏幕外宿溪頓時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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