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燁鳳眸冰冷地睥著林家主,沒心思跟他廢話玩手段,“她在哪兒?”
林家主心裡的不安擴大,但他絕不能承認,咬著牙,“主公,屬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啊!”
淩燁輕而緩地呢喃,卻無端讓林家主狠狠打了個寒顫,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策劃綁架宋夕霧的事情是不是錯了。
淩燁薄唇勾起嗜血的笑意,“你會知道的。”
他淡淡抬手。
一個身穿銀色甲胄、黑色披風的護衛拿著個托盤上前,放到林家主麵前。
林家主瞳孔緊縮,托盤上沒彆的,就是一隻血淋淋的手臂,而不管是上麵的衣服花紋,還是手背上的胎記,都清楚告訴他,這是他親兒子的手臂。
林家主渾身都在發抖,雙眼滿是血絲地瞪向淩燁,“姓淩的,你欺人太甚!”
淩燁都不用說話,金戍上前就是一腳,將人再次給踹飛。
“林富,彆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樣,既然敢算計主公,就要有膽子付出代價。”
林家主再次被踹吐血,卻死死咬著牙,“我什麼都沒做!”
“淩燁,狡兔死走狗烹,你這樣對忠心跟隨你的下屬,不怕其他人心寒嗎?”
“忠心?”淩燁仿佛聽到什麼笑話,“就你?”
他抬手,袖子劃出淩厲的弧度,“林富,做人聰明是沒錯,但自作聰明就是找死了。”
林家主繼續狡辯,“主公可還記得,當年可是林某人拚了性命,殺了渝州原來的知府,才讓主公輕易拿下渝州的!”
金戍諷刺地嗤笑,“拚了性命?林家主還真敢說啊,如此,你怎麼不說說先前是誰賣糧食賣武器給渝州知府,還給他獻上一種藥物,讓他派人下到我們的馬廄裡,要屠殺儘我們的戰馬呢?”
林家主麵色大變,眼裡滿是不敢相信。
這件事,他做得很隱秘,而且知情人都死了,淩燁怎麼會知道?
“既然是牆頭草,就少把忠心掛嘴上,而且,林家主這些年私底下又屯了不少兵器和糧食吧,地點要金某給你報一下嗎?”
“你有什麼野心,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在這裝忠誠?不覺得太難看了嗎?”
林家主臉色徹底灰敗下去,他自認的隱蔽,自認的瞞天過海,結果原來不過是彆人的甕中鱉而已。
是他太小看淩燁了!
淩燁眸色越發冰冷,不滿兩人之間浪費時間的廢話半天,林富要怎麼想,與他何乾?
這種自作聰明的蠢貨,真以為他跟那些被掣肘的君主一般,會在意什麼名聲?
至於他手下的人會心寒?
就林富做的那些事,如果還有人覺得他不該懲治林家,那大約也是一丘之貉,他要那些天天覬覦他權勢,想要他性命的下屬做什麼?
林富太看得起自己了!
浪費那麼多時間,也不知道小傻子怎麼樣了?
有沒有害怕得躲在角落裡偷偷抹眼淚?
越想,淩燁身上的氣息越發暴戾嗜血,冷冷地打斷兩人的對話,“如果林家主想不起,每一刻鐘,就給他送一部分他的兒女,想來應該可以幫他恢複一下記憶。”
林家主駭然地看向淩燁!
淩燁摩挲一下袖子中的木簪,這是不久前小傻子在挑簪子的時候,給他買的。
先前他嫌棄著,爺他及冠後,束發用的哪支不是各種上等好玉打造的簪子?什麼時候用過木簪?
不過,隻要小傻子爭氣點,安好地回來,他就再不嫌棄,甚至可以天天戴木簪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