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輕撫著她的頭發,柔聲道:“先前說好了要陪你看遍天下風景的。”
甄善似放鬆地趴在他的胸口,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之前我們走過的小時空還少嗎?”
燕初道:“不覺得不一樣嗎?”
甄善歪了歪腦袋,任由流泉長發滑落在他的胸口,疑惑地看著他,“嗯?”
燕初垂眸笑了笑,“曦兒呢?這些年也從未帶他出去走走,小孩子心性不定,在神殿可悶壞了吧?”
甄善眸光微凝,越發摸不準他的意思,心裡斟酌著,嘴上卻沒有猶豫地回答:“他體質特殊,你不是擔心他出去會出事嗎?在神殿先好好修煉也好。”
燕初卻似有些愧疚,“確實是這樣,但若是我們陪在他身邊,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前些年,神界積壓了不少公務,這幾年,我一直忙著處理,總覺得虧欠了你們母子。”
甄善心裡嘲諷,曾經直接丟下整個神界,隻因無趣就將神魂分裂成無數片散入萬千時空中,害得神界險些整個崩塌的人也不知是誰?
神界生死存亡他怎麼時候在意過了?
可偏生這些年他卻上心了,一再地加強對神界的控製,不是因為他知曉了如今神界沒有他也行,不甘心自己的至尊位置了嗎?
甄善對這男人的掌控欲還是有所了解的,他自己不要的,跟被人搶走了可完全不一樣。
無論是在小時空中,還是恢複本尊,燕初從來就是個寧可他負天下,天下也不可負他的瘋魔性子。
她溫柔一笑,“有家室跟單身總是不一樣的,你現在要養我跟曦兒,自然忙些,我們怎麼可能因為這些對你不滿呢?”
燕初看著她,“善善,這些年你也變了不少。”
甄善挑眉,似饒有興趣地問:“哪兒變了?變溫柔賢淑了?”
燕初笑,“是啊,賢妻良母!”
甄善鳳眸微眯,突然胡攪蠻纏起來,“哦?那你是說我以前就不溫柔了?”
燕初笑著投降,“哪敢哪敢,夫人一直都是最溫柔的。”
甄善坐起來,拿過他的外衣披上,顧自下床,甩都不甩他一下。
燕初輕笑出聲,掀開薄被跟著她進浴房,哄道:“為夫句句肺腑,夫人明鑒。”
甄善依舊不理她,踩著玉石階,將自己浸入溫泉水中。
溫泉水漫過她的嬌軀,略高的水溫讓她有一瞬的不適,可她卻恨不得溫泉水直接沸起來,煮掉她身上那些叫她強忍著反胃的痕跡。
兩百多前年,她強迫直接不要反感燕初的觸碰,自我洗腦了近百年,終於不再反胃,十年前,他那抹殺意喚醒了所有不堪的記憶,這些年,對他的觸碰,她越來越惡心,惡心得每次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剝掉。
甄善背對著燕初,可即使她心裡再厭惡,眉眼間依舊嬌媚惑人、春意盎然,沒有絲毫異樣。
她的演技、情緒控製,最初全都是燕初教的,現在卻全用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知可笑的是她,還是他。
“水太燙了,”燕初步入溫泉池,從背後擁住她,讓她整個籠罩在的氣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