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心微凜,忍住把審視的眸光投向這男人,而是也看向兒子,臉上似模似樣地浮現好奇。
燕曦一直很討厭青衣,甄善這個恨不得時時刻刻將注意著兒子,免得他被人害了的母親怎麼會沒察覺呢?
隻是她一直當做不知道,有是青衣不過燕初的一個工具,她沒能力傷到曦兒的原因,更是因燕初也一直當做視而不見,甄善心有忌憚,便也暫時先放任著。
此時,燕初忽然挑明,他又在算計什麼?
甄善心思百轉,然而,終猜不透那男人的心思。
燕曦被父親的問題弄得愣了愣,抿著唇瓣,有點倔強又有點無措,“我……我確實是討厭她!”
甄善不想讓兒子掉入燕初的陷阱中,明知可能有點衝動,但還是先把話語權拿過來,主動問:“為何?可是青衣曾對你有過不敬。”
青衣是燕初點化,靈魂都被他所控製,按理來說,哪有膽子敢對主子的血脈不敬?
真有的話,燕初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甄善這話有懷疑燕初的嫌疑,但為母親的,衝動多疑點也不算出格。
燕初似也不怪她,反而跟她一起看向兒子,神色染上一絲擔憂,真的是把慈父的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燕曦從未懷疑自己的父親半點,在他看來,他的父親是最好最慈愛的父親,他的母親是最美麗最溫柔的母親,反而是他自己,時常讓他們擔憂。
燕曦小臉有點愧疚,“沒有的,父親、娘,你們彆擔心,她並未對兒子有半分不敬。”
甄善黛眉微蹙,“那你是為何不喜青衣?”
燕曦看了看母親,又偷偷看了一眼父親,搖搖頭,不想說。
他總不能說他察覺到青衣對父親有不好的心思吧?
母親那麼單純,要是多想了傷心怎麼辦?
再說,他也相信父親的品性,絕不會對青衣有什麼的。
燕曦也不是沒想過把青衣趕出他們的家,但因父親說過,青衣是他和母親定情之地的一株梅花所化,燕曦覺得父母親應該是對青衣抱著美好的寄托,貿然拆穿了她的真麵目,父親失望,母親難過,這絕對不值得。
何況青衣也不過一株梅花精,她若敢做什麼,燕曦有的是辦法讓她死得無聲無息,沒必要為此破壞他們一家人的溫馨美好。
甄善怎麼可能不知道兒子在想些什麼,她有些無奈,這些年來,她表現得過於無害,兒子都當她是傻白甜了!
隻是想到燕曦的心意,她又有些暖心,可更多的是痛苦。
曦兒那麼珍視這段親情,待真相被掀開那日,最痛也莫過於他。
想此,甄善心中的恨意越發濃鬱,對燕初的無情,也是對她自己,若非她當年去招惹這個男人,若非她太要強,若非她奈何不了燕初……
她很想掐著燕初的脖子質問他,既然當初讓她懷了曦兒,為什麼不能好好對他?為什麼她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他都要無情地剝奪?
她究竟是欠了他什麼?要被他如此步步緊逼、往死裡報複?
儘管心裡再多怨恨、咆哮,甄善臉上依舊還是嫻靜溫柔,還有一絲對兒子舉動的疑惑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