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親昵地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怎麼神思不屬的?不舍得離開聖域嗎?”
甄善扯了扯唇瓣,竟然還能笑得溫軟暖融,她很慶幸自己演技過關,也慶幸這兩百多年來在他身邊練出了一些本能,不至於讓她此時慌亂無措。
“聖域雖是我的神邸,但我留在那的時間也不多,倒也沒什麼好舍不得的,我隻是在想我那位兄長。”
“舅兄怎麼了?”
燕初語氣依然是那麼低低緩緩,兩人好似不過午後悠然閒話的親密夫妻。
甄善半真半假地問:“你說兄長親自傳訊給你,就真的隻是想讓我回去住一下?這半年來,除了第一天祂來迎我們之外,都沒見到祂的蹤跡,兄長他是什麼意思?”
燕初笑了笑,“舅兄他從沒見過曦兒,可能隻是想讓你帶曦兒回去見一下。”
甄善沉默,如果是普通感情不錯的兄妹,確實有這個可能,但誰讓她的便宜老哥是無情的天道,怎麼可能會就因想念妹妹和侄子就讓他們回去的?
她覺得燕初應該知道什麼,隻是這男人明顯也不願多說,這讓甄善心裡有些無力,也很不甘心。
她不願放棄地再次試探,“該不會是聖域或是下麵的時空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燕初失笑,“怎麼可能?若真發生什麼,你也不會感覺不到不是嗎?”
甄善心裡暗諷,她跟外界的所有聯係幾乎都被他給阻斷了,即便聖域塌了,她都可能還一無所知。
然而,這話不能說,沒有意義,還會壞事。
甄善心裡再不放心,見他鐵了心不會給她透露半點口風,便也隻能先作罷,隻能自己多加小心,多加戒備了。
燕初見她似放鬆地靠在他懷裡,好像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一般,心裡想的卻可能全然相反,他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收緊手臂,將她禁錮在他的懷中,無論她怎麼想,都永遠離不開他的身邊。
不管被他盯多少次,甄善依舊沒辦法習慣他那變態一般的注視,每次都讓她血液如逆流一樣,脊背陣陣發寒。
甄善轉過頭,看向窗外,“曦兒呢?”
燕初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溫柔,卻很霸道地讓她重新看回他,才柔聲地回答:“在隔壁房間打坐,玩了半年,也該收收心,好好修煉了。”
甄善對他霸道的動作沒有表現半點異樣,隻順著他的話說:“這半年確實鬆了,曦兒年紀雖小,但也不能讓他怠了性子,什麼事都該有度。”
燕初溫柔一笑,“你說的是。”
……
回到神界後,甄善又在無塵殿過起了“宅女”的日子,每日不是做做衣服,就是看書發呆,依然極少踏出寢殿一步。
而燕曦也不是那種放假回來就收不了心的孩子,一回來他就乖乖回到自己的寢殿修煉,這倒是他的性子,雖天真些,卻十分刻苦,半點也沒有“神二代”的浮躁和自傲。
燕初也恢複了忙碌神界事務的常態,時常白日見不到人,但每晚都會回來陪甄善……
當然,甄善恨不得他晚上也能跟白天一樣消失不見,省得她時刻繃緊神經,忍著反胃迎合。
隻可惜,他們現在還是一個“幸福圓滿”的家庭,燕初更不可能將他心肝脾肺腎一般的“寵物”丟在一旁不管不顧。
這般的平靜讓甄善心裡的不安不斷地放大,每次見到燕初,她都沒忍住心驚肉跳,就怕他突然間臉上的溫柔變成狠辣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