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乾什麼?”岑貫仲沒好氣
“我,我看病人呀”小丫拍拍胸口表示,“我還去找我小舅舅”
她的錢包空了,需要人幫忙鼓一鼓
看著這般積極的就要跟著人跑了的小丫,朱博瓊嘴角一抽,趕緊把人給扭了回來,平時怎麼沒見她這麼熱心腸呢
“我們送去吧,剛好本來也打算明天進城的。”
岑永望從人群中站了起來,主動請纓,然後相當有預料的把要撒嬌跟著去的小丫抱了起來,低聲道,“家裡所有人一起去,你閉嘴”
聽罷,小丫這才喜滋滋的閉上了嘴,不出風頭了
“謝謝,謝謝你們”孫寡婦說著又要磕頭,然後被朱三娘扣住不動
“東西都收好了嗎?”朱三娘問道
“收好了”孫寡婦說著又紅了眼睛
“那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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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麵住院樓裡,來往的護士手裡拿著各種藥品,行色匆匆麵不改色,但是等到經過某一間屋子的時候,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也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雖說她們受過訓練,不會嫌棄病人,但是總有那麼些年紀小的快意直言
“病人的家屬呢?這也太磕磣了,人都臟成什麼樣了,也不收拾一下,總不能讓我們來吧”小護士抱怨
“好了,彆說了,我才剛進來,你不知道這人啊是藥房撿藥的人的親爹”另一人搖了搖頭,“你這些說的要是被聽到了可不好”
“聽到了又怎樣?哪有這樣做人的?這可是親爹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呢,這也太臟了”小護士更是抱怨
“你呀,那人在外麵認識好些小流氓,那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得罪不起,過了就過了”另一人安慰
“什麼人呐”說到小流氓,小護士也閉嘴了,但是臉上依舊怨氣十足
這小人難纏,他們得罪不起,但是想想還是好氣啊
被他們說的主角還躺在裡麵的病床上,本來是六人房的,但是在他的氣味熏陶下,所有病人都要求換房,最後就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裡了
這人正是岑半夏,躺在床上身上不著寸縷,身上蓋著一層棉被,看著倒也還成,但是走近一點的話就能聞到他身上甚至病床上傳來的騷臭味
自從被兄弟倆送到市裡以後,岑半夏就直接被送到了醫院,從來到現在,這麼段時間裡,除了剛進院的時候,兩兄弟就沒給他擦洗過了
就連岑半夏上廁所,他們也是幫一頓,不幫一頓的,導致整個房間裡臭烘烘的
好些人投訴,但是也不知道岑王瓜和領導人說了,什麼,他們也就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病床也不緊張,就這樣空著了
岑半夏睜著渾濁的眼睛看著頂上的白牆,動也動不了走也走不了,走到哪裡都是人嫌棄的厭惡的目光
就連平日寵愛的兩個兒子對他也沒有耐心,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不來看他了
想到這些,岑半夏眼中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嘴裡又不知道在嘶吼著什麼
他好恨,他想讓他兒子們給他報仇,他想要見見他那
可憐的女兒
一想到之前孫寡婦說的話,岑半夏心中更是疼痛難耐,整個人在床上掙紮著動著,然後一個不注意就摔到了床下,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掉在地上
水泥地冰冷,冷的□□的岑半夏直打哆嗦
冷得讓之前心有死意的岑半夏一個激靈,嘴裡更是發出聲音,想讓人把他送到床上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大了,身上的傷口該做的處理也處理了,要不是岑王瓜的再三堅定之下他都該出院了,所以這裡也沒有人會過來
甚至於一直被他念叨的的岑王瓜此刻可恨不得岑半夏早點去死
岑半夏能留在這醫院裡麵,可是岑王瓜花了20塊錢給領導人,他們這才勉勉強強同意
也不是岑王瓜人傻錢多,而是他爹這樣子他根本就沒法帶回家
他倒是想讓他媳婦過來幫忙照顧一下他爹,但是他媳婦也是城裡長大的,哪裡乾過這種事情,他媳婦連親爹都沒有幫著擦洗過,更不可能幫這個鄉下的不熟的公公擦洗了,直接斷然拒絕了他
不僅如此,她還不允許岑半夏以這種樣子去他們家裡麵,並且放話岑半夏要是敢去,她就帶著孩子回娘家去
現在這都要過年了,媳婦回娘家可不成樣子,岑王瓜也隻能妥協
但是人放在醫院裡,依舊讓岑王瓜咬碎牙齒,尤其是把人帶到城裡了以後,他那哥哥就沒來過,全然把人交給了他,又要讓他出錢又要讓他出力,想的倒是挺美的
一想到這段時間他受到的異樣目光,岑王瓜狠狠地咬了咬牙齒,眼中帶上了幾分凶意
他爹這模樣,活著也是受罪,還不如早點去見他娘,還要輕鬆許些
不過不能這時候走,大過年的走了多不吉利
而且這老頭子最是會藏東西了,他得把他這些年存的錢和藏的東西都要出來,以後才能送他走。
一想到這個,岑王瓜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眼上,深深掙紮過後,最終還是利益大過心中的那股厭惡,他帶上毛巾就和水壺,就往他爹所在的病房走去
岑半夏所在的病房在六樓,雖然說已經下定決心要去給岑半夏擦洗,但是岑王瓜想想還是惡心,走的步伐越發的緩慢,一步一步好像要去見什麼仇人一般
他走的這會兒病房樓裡沒什麼人,他剛走到五樓的位置,身後就傳來了急匆匆的步伐聲音,然後那人和岑王瓜擦肩而過,高高的馬尾掃過岑王瓜的肩膀
那人很是不好意思的說了聲抱歉,又急匆匆朝一遍走去
岑王瓜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不定地看著那道靚麗的背影
那聲音,那側臉
岑王瓜肯定自己一定沒有看錯,看著那人急匆匆進了一個病房,岑王瓜毫不猶豫地就跟了上去
沒想到岑心竟然會在城裡
岑王瓜一點都沒有看錯,剛才和他擦肩而過的人正是已經在城裡確定工作了的岑心
岑王瓜湊到了病房的窗前往裡麵看過去,正好看到了岑心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的
頓時岑王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岑心還不知道有人在後麵跟著她,她急急匆匆的跑到了病房裡麵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岑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急急忙忙地走到床邊,焦急問道
“你怎麼樣?沒事吧?不是去外地談事情嗎?怎麼到醫院了?”
“可能說明我與醫院有緣,你說,我要不要乾脆轉行當醫生算了?”項嘉年嬉皮笑臉地說著
“可彆貧了”岑心瞪了瞪他,繼續問道,“傷到哪了,嚴重不嚴重?”
“不嚴重,就是擦破了點皮,那些人也太大驚小怪了,就我這麼厲害的人,那就差把打劫的人給反打劫了,能有什麼事?”項嘉年得意洋洋說著
他半躺在床上,被子蓋得緊緊的,就露出個腦袋,除了臉色有點點蒼白還真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岑心可不信他的話,上前就把他的被子給掀了
然後看到底下夾著板子的左腿,還有紗布纏繞的右手,上麵還帶著些星星血跡
岑心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瞪了瞪項嘉年,陰陽怪氣說道,“可不是嘛,不嚴重,一點都不嚴重,既然不嚴重我就回去了”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項嘉年急了,一下子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抓住了人,討好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我這不是要保持在心上人麵前的形象嘛,岑心,岑心同誌,小心心”
“閉嘴”岑心紅著臉惱羞瞪他,“你給我好好說話”
“好好好,我好好說”項嘉年見好就收,和岑心說起了事情經過
項嘉年在機械廠可不是技術工,它是屬於後勤部,這次出差就是去為了談一批貨,憑借著他那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的能力,談判很是順利,這批貨也很快出了過去
他們廠裡是有車子的,這次也不算遠,所以來回都是坐車,也不知道哪裡走漏了消息,那些人知道他們賣了一批錢,就在他們回來的路上打劫他們
“都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蠢貨,誰家談了生意錢是帶身上的?那不都是兩個廠直接打錢的,關我們什麼事,那些蠢貨說他們蠢還不聽,一個個的”
一說道這個項嘉年就忍不住地皺了兩聲,然後看著岑心越發難看的臉,他又趕緊把話題扯了回來
“但是我是誰,我怎麼可能被他們這些蠢貨給弄倒?而且我們沒有錢,但是這還有一路的汽車呢,這要是被他們給搶跑了,那也是重大損失了
我就說帶他們去取錢,沒想到他們還真信了,然後我就找機會通知了公安局的把他們給抓了。岑心,我厲害吧?”
省略掉過程中驚險動魄的部分,項嘉年得意洋洋說道
“我可是拯救了廠裡的重大財產,還談成了生意,這次廠裡不給我加工資都說不過去,等到時候升職了,我請你吃飯。”
“嗬嗬,不用你請”岑心說道
“岑心,你好無情”項嘉年故作心痛地捂著胸口,“我一個黃花閨男被你掀了被子,你得補償我,得陪我吃兩頓飯”
岑心氣紅了臉,本來滿心的擔憂也在項嘉年的插科打混之下消散了,隻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從包裡掏出飯盒,道,“你吃飯了沒?”
“午飯都沒吃呢”項嘉年可憐巴巴的說道,“也沒一個人來看我,我那粗手粗腳的同事把我扔在這裡就跑了,也沒有人給我買東西,啊,我好餓呀”
岑心抿了抿嘴,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把飯盒放在他麵前,道,“給你吃”
“我自己吃?”項嘉年不可置信地看著岑心,然後可憐巴巴地給她看了看自己纏滿繃帶的右手,委屈道
“我就剩一隻手了,啊,我果然還是餓死吧”
“餓不死,有勺子”岑心手上拿著飯盒,悠哉悠哉地看著他,眼中帶著笑意
項嘉年腦袋一耷拉,像是個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說道
“沒事的,就餓死我吧,雖然我孤家寡人一個,雖然我老爹老娘把工作看得比我都重要,雖然我朋友也沒有一個,兄弟姐妹一個賽一個的忙
雖然我這都住院了,都沒有人來看我,但是沒事,不就是一個人嗎?我可以的,我已經習慣了”
“你夠了”岑心實在忍不住又瞪了瞪他,越說越沒邊了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看著項嘉年這般賣慘的模樣,岑心試試沒逗他了,她把飯盒打開,裡麵是普通的素麵,哪裡有什麼勺子能用?
雖然她剛打好麵就過來了,但是麵也融在一起了,還冷了大半,岑心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打彆的”
“不用,就這個,我最愛吃麵了”項嘉年雙眼發光,期待地看著岑心
岑心繼續翻了個白眼,不想和這個一點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人計較
她小心地夾了一筷子麵遞到項嘉年嘴邊,很是無奈的說道,“好了,快吃吧,不然一會兒冷完了就沒法吃了”
“哎”項嘉年雙眼發亮,吃著那碗普普通通沒什麼味道的素麵,卻感覺這是他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麵了
岑心果然是他見過最溫柔最善良的同誌了,他可得看好一點,不然太心軟了,很容易被騙的
一時之間病房裡的氣氛,相當靜謐和諧
不過總有人看這種場麵很是不順眼的,那在門口的岑王瓜看著他們‘恩恩愛愛’,一想到他還得去照顧他那老不死的
岑王瓜氣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冷笑一聲就往裡麵走去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丫頭都到城裡,還攀上城裡人了
“喲,讓我瞧瞧,這不是咱們大隊的村花岑心嘛”岑王瓜嘲諷道,“這什麼時候扒上城裡人了,也不和大家說一聲呀,我們也好準備禮物啊”
一下子,岑心的臉就白了,手上一個不穩,那碗項嘉年沒吃幾口的麵條就砸到了地上
“這麼不小心呢?”
岑心此刻的模樣讓岑王瓜很是滿意,他大刀闊斧走上前,無視床上的小白臉項嘉年,眼神非常放肆地打量著岑心,很是囂張道
“也很久沒見了吧岑心,你說這每次回去怎麼都專門避著我們呢?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這都來醫院了,不來找找我?”
岑心臉色慘白,咬著唇,看到岑王瓜,那些小時候的記憶又湧上了心頭
那時候的岑半夏在大隊很有威信,隊上的日子很不好過,地裡收成少,乾活又累,而學習一項技術對於大隊上的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
岑心記性好,就被岑半夏看上了讓她跟著學醫,家裡也就把她送過去那邊當學徒
一開始還是很正常的,但是等到後麵一些沒人的時候,岑半夏總是做一些過於親密的舉動,這讓岑心很不舒服
但是她記得來之前家裡人都和她說,當學徒肯定是沒那麼簡單的,累些苦些,該忍就忍,她也就一直忍著,沒和家裡麵說
一直到後麵,岑地黃岑王瓜兩人也學著岑半夏對她動手動腳,後麵甚至按著她要脫她褲子,岑心這才害怕跑回去和家裡人說
最後她三叔他們去揍了這兩人一頓,事情才過去
不過那時候也沒有人多想,畢竟岑王瓜弟兄兩個也才十三四歲,岑心更是才五六歲,大家隻當這兩兄弟又犯賤,他們以前也經常乾脫彆人褲子看笑話的蠢事
岑心那會兒小也不懂,但是後麵卻是哭鬨著也沒再去了
等到後麵逐漸長大了,岑心也明白,當初岑半夏的舉動絕對不隻是長輩的關心,而岑王瓜兩人也一找到機會就言語上騷擾他,岑心對這一家人簡直就是避之不及,滿心恐懼
而對她的恐懼,岑王瓜就相當滿意了,他更是把手裡的盆和毛巾這些往岑心懷裡一放,不懷好意道
“我爹就在樓上住著,他現在身體不舒服,需要有人照顧著,你作為他曾經的徒弟去照顧照顧他沒問題吧?想當初他還幫你洗頭洗澡呢,你不會現在嫌棄他老了不願意幫他擦洗吧?”
“做人啊,得知恩圖報,不然啊,我可得去外麵說道說道,你這個小妮子忘恩負義”
一聽到岑半夏的名字,岑欣身體一僵喉中忍不住有了一股嘔吐的衝動
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瞳孔渙散,臉色慘白,人都帶上了幾分顫抖,看著就是受了極大驚慌的模樣
項嘉年不認識岑王瓜,他一開始還是覺得可能是一個大隊的,或者是岑心的親戚,但是聽著後麵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再看看岑心的這個反應,本來還在那裡裝可憐的項嘉年神色一變
“岑心,你說話,啊”
岑王瓜還想在這裡說點什麼呢,那身負重傷的向嘉年卻是掀開被子一把站了起來,然後狠狠的一拳,衝他臉上打了過去
“艸”岑王瓜被打了個猝不及防,但他本來以前就是地痞流氓,想也沒想立馬就朝著項嘉年揍了過去,兩個人就在病房這裡打了起來
這打鬥的動靜也把岑心給驚醒了,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向嘉年纏著繃帶的手上鮮血流出
“項嘉年,快彆打了,小心傷”
但是這打架一打起頭了,也不是項嘉年說不打就不能打的了
那邊岑王瓜和他纏鬥著,兩個人戰鬥力都差不多的,誰也弄不過誰,但誰也不甘心
項嘉年一遍和岑王瓜纏鬥,一邊說道,“沒事,岑心你去外麵,彆擔心”
說著項嘉年臉上又挨了一拳
就這岑心怎麼放心得下?
他有些焦急,然後立馬看到了角落裡的凳子
手上拿著凳子,岑心又看了看那邊打得越發凶狠的岑王瓜,還有受傷的項嘉年,她緊緊抿著嘴,本來恐懼的臉色帶上了幾分堅定,正要上前幫忙呢
“哪裡來的混蛋,敢欺負姑奶奶我的男人”
那門口傳來一聲嬌嗬,在岑心的驚愕中,一道小小的人衝了進來,拿起一邊的掃帚就跟上去幫著項嘉年揍人
有了這麼個人的幫忙,項嘉年很快就占了上風,一腳狠狠的把人踹到了一邊
“沒事吧?項嘉年”
“你怎麼受傷了?”
“這人是誰?這人是不是劫匪”
……
白桃花拍拍項嘉年的肩膀,瞪著眼斥道,“你可真厲害啊,還見義勇為,出去一趟就跑到醫院來了,到醫院了都還和人打架,還打不贏”
白桃花關心著,關心著,想法就變了,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嫌棄道,“竟然連打架都打不贏,你也太弱了,沒有我保護你怎麼辦……”
看著他們倆相處,一邊的岑心臉上的擔憂去掉,抿了抿嘴,把凳子也放了下去,心裡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也是,這樣活潑勇敢的人和項嘉年是再合適不過了
“你怎麼來了?”對於白桃花的到來,項嘉年很是震驚,他可沒和這人說了
“廢話,你都受傷了,你姑奶奶我能不來嗎?我是誰?我消息靈通得很,我和你說”白桃花得意洋洋
項嘉年翻了個白眼以後,迅速想起還在一邊的岑心,趕緊往後退幾步,離白桃花更遠了,然後他又拖著有些瘸的腳走過來
“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打到你?”項嘉年雙眼發亮,說道,“哇,你過來是想拿凳子砸他幫我嗎?岑心你怎麼這麼聰明,我好感動”
“……”
岑心竟有些無話可說,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那邊的白桃花,見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抿了抿嘴,看向項嘉年,遲疑道
“你的腳怎麼可以動?”
他的腳上不是綁了夾板的嗎?應該是受傷了的,但是這看著怎麼一點問題都沒有呢?
“哈”項嘉年尷尬一笑,迅速裝瘸,叫疼道,“我腳好疼,完了,我走不了了,岑心你扶我過去吧”
這演技
岑心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那邊的白桃花迅速反應了,過來瞪著眼氣衝衝地,衝上來給了項嘉年一腳,怒罵
“好啊你個王八蛋,竟然還裝病,你缺德不缺德?”
“喂,白桃花,男女授受不親,你離我遠點”
項嘉年非常有求生欲地退讓了一些,跑到了岑心的後麵,強調道,“彆讓人誤會了,我們就是普通鄰居普通朋友”
白桃花氣的眼睛都紅了,瞪著不要臉的岑嘉年,然後看一下對麵的岑心,想說什麼又憋了回來,最後瞪向項嘉年。
“她就是你說的比我高比我白比我漂亮比我溫柔”
“她還比你成績好,比你努力,比你認真,工作比你好”
項嘉年迫不及待地給她補充道,還想在說什麼呢,聽不下去的岑心打斷了他,瞪他道
“你好好說話,這樣太過分了”
“你不懂”項嘉年嘟囔著還想說什麼,但是見岑心要生氣了,又果斷閉嘴,那是相當聽話了
他閉嘴了,白桃花又怒著開口了,“項嘉年你混蛋,你姑奶奶我就等著你追不到人被甩了”
“白桃花”項嘉年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
白桃花得意了
“白桃花”突然,項嘉年聲音又大了幾分
白桃花沒有理會
“小心”項嘉年聲音加大,臉上帶上了焦急
“躲開”岑心也跟著叫道
他們幾個在這裡吵了起來,倒是把一邊的岑王瓜給忘了
岑王瓜這段時間一直被人冷嘲熱諷,心情差到不能再差了,現在又吃了這麼大的虧,尤其是還被個女人打了。
他撿起一邊的鐵盆就朝著最近的白桃花狠狠砸去
砰一下
下意識雙手抱頭的白桃花愣住
“啊”然後是岑王瓜的慘叫聲
屋子裡的人都有些傻傻地看向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
們
“三嬸”
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岑心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一紅,像是找到依靠了一般,衝過去一把抱住朱三娘,大哭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朱三娘:???
羨慕嫉妒的項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