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對於以後的生活也是信心滿滿的
“這個怎麼賣？”
來人手上拿的是一個蝴蝶發夾
“五毛錢”沒等小雨開口，拿著一毛錢工資的小丫就興衝衝地介紹了起來
她們賺錢主要分兩部分，一個是進大批貨賺差價，還有一個就是每天去供銷社裡走走瞧瞧，看著這些好看的新貨直接買下，然後加點錢賣出去
雖然說有些人也會知道這些東西的原價，但是，這買不到的東西加點錢，對於愛美的人來說還是很願意的
就像這個發夾比供銷社裡貴了一毛錢，但是麵前的人還是買了
看著小丫這般賣力，小雨有些愧疚了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黑心老板，這一毛錢，可太黑了
但是這讓她和小丫一起合作賣這些東西吧，這也不劃算，因為她們現在每天賺的錢也就這麼些，不會因為人多人少而有什麼改變
“小丫”小雨糾結了很久
“哎，買東西咧，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小丫沒聽到小雨的喊聲，又在這裡興衝衝地對著過路的人喊著，隨手就跟著人搭起了話，快樂地完全忽略了小雨
等到又推銷出去了兩毛錢的東西以後，她才眨了眨眼睛，看向小雨，疑惑道，“你剛才是不是叫我了？”
“……想問問你渴不渴了，我去買汽水喝”小雨咽下了之前嘴裡的話
這分錢不分錢的，她這果然是大人的想法，人家小孩子可沒想到這些，每天快快樂樂的，該玩玩該賺錢就賺錢
“要，我要喝葡萄味的”小丫彎著眼睛高興道，“還有冰棍”
“……冰棍不行”心生愧疚的小雨，非常冷酷地拒絕了她這個請求，“吃多了會肚子疼”
“你好煩哦，跟我姐一樣”小丫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提要求，“不買冰棍，那我還要吃蔥餅”
“行，我去買，你彆亂跑”小雨囑咐
“知道知道，嘮嘮叨叨的，老的快”小丫癟嘴
嘮嘮叨叨的，小丫覺得小雨哪都好，是越來越朝著她姐那邊進化了
這又忙了一上午了，等小雨離開過後，小丫也沒喊人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就拿上一邊的鏡子自戀地欣賞自己的小臉蛋，新發型
嗯，真好看
嘻嘻
“嘖，好看嗎？”
正看著呢，一個男人走到了攤子麵前，看著這熟悉的小崽子，有些無語地說道
“好看”
就算被人看到了自己自戀的照鏡子的模樣，小丫那也是半點不害羞的，雄赳赳抬起腦袋，再次重複了一遍
“那可是太好看了”
“……”呂大叔很是無語地看著她，手裡的鏡子
就是上次從他手裡拿走的那塊
“你們上次拿回家的那些東西弄好了？”
呂大叔還是有些消息渠道的，當時聽到這些破爛貨被出手出去了，他也很震驚。這些弄過來的二手東西要是真這麼好修的話，也不會也就擺在他們這裡這麼久了
他之前還覺得這群小崽子就是有錢鬨著玩，現在看來，還是有點本事在身的
“乾嘛？”
他一說這個話題，小丫就警惕了起來，生怕這個人是見他們賺錢了，又想把東西要過去的大壞蛋
畢竟他看著就不像啥好人，胡子拉碴的
“我就是問問”呂大叔嘴角一抽
“哦”小丫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攤子裡剩下的這些個發夾首飾推售
“要不要買點發夾回去？小姑娘最喜歡這些了，剛好拿回去給你女兒”
“……我沒有女兒”
“哦哦，給媳婦也行啊，你要是帶回去了，你媳婦肯定高興”小丫繼續
“……沒媳婦”呂大叔覺得好紮心
聽到這，小丫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他，這胡子邋遢的怎麼著也是30來歲的人呢，沒閨女就說了，還沒媳婦
小丫看向他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同情，在這裡挑挑，然後相當‘大方’地挑了兩個一分錢的發夾送給他
“拿著吧，哪天找媳婦的時候能送”
看著手上的小東西，呂大叔嘴角一抽，隻覺得送這個，那可能就更沒媳婦了
不過作為一個勤儉持家的男人，呂大叔還是把兩個發夾收了過去，免費的，不要白不要
收了了東西，他站了起來說道，“廠裡又來了幾個大東西，你哥哥要是感興趣可以過來看看”
小丫眼珠子轉了轉，點了點頭
這有錢啊，不賺白不賺
呂大叔說完了又要走了，他可不想和這些長得好的女的相處，誰知道說著說著就又被騙了
“小丫”
那邊，小雨買完東西，老遠就看到這麼個人高馬大穿著破破爛爛的男人在毯子跟前，看著就跟是來找麻煩的一樣
她拎著東西就趕緊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腦袋上都淌了汗
一直到跑到這邊，看到了人的正臉，小雨這才鬆了口氣，禮貌的喊道，“呂叔叔”
這人她還是有印象的，畢竟這胡子邋遢的模樣，也就這回收站的大叔了
呂大叔看到小雨，瞬間愣住
之前在回收站的時候，雖然她也見到了幾個人，但是他們一個個臉糊得不成樣子了，那還真看不清人
他記得小丫純粹是她這雙大眼睛，還有這甜滋滋的小聲音和不要臉的性子，真的很難讓人不記得
而小雨，那天她就跟在他們的後麵，也不說話，比起其他幾個人還真沒什麼存在感，呂大叔也沒怎麼注意他
而現在
他腦袋一陣發白，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等等，等等
這不對勁
這怎麼長得，長得
“喂喂喂，大叔”小丫看著呂大叔陷入震驚當中，再看看麵前的小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快彆看了，這麼喜歡小崽子，就自己去找個媳婦兒。一把年紀了，沒媳婦沒崽子的，再看也不是你崽子”
呂大叔瞥瞥她，心道，這可不一定了
這樣想著，本來打算離開的呂大叔又蹲了回來，指著毯子上的所有東西，說道，“我都要了”
霍
小丫和小雨對視了一眼，雖然想不明白，但是這種冤大頭那絕對不能放過的
下一秒小丫就鑽到一邊的箱子裡，把那些個沒擺出來的一起拿出來，雙眼亮晶晶地問道，“這些也要嗎？送媳婦穩穩的”
“……”呂大叔在心裡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錢，但是看了他麵前的小崽子，咬了咬牙，道，“都要了”
“好咧”小丫立馬就興奮了起來，拉著小雨就在這裡算起了錢
“一毛，五毛”
“十塊，十五……”
呂大叔一邊聽著在心裡心疼，一邊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那邊的小雨，儘量按住心裡的震驚，打探道
“聽你們說話，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小丫正算錢呢，說到，“你彆吵，算錢呢”
“……我是顧客”呂大叔幽幽說道
“哎呀，當然不是，就我們這口音，那一聽，肯定不是這的。我們是從鄉下來的，這家裡日子不好過，我們兩個小崽子才出來賣東西的，賺點錢補貼家用。
呂大叔，你一定能理解我們的對吧？”小丫眨眨大眼睛，生怕他退貨了
“嗬嗬”呂大叔翻了個白眼，就這一身新衣服的，說沒錢可真是騙傻子呢
不過他有想問的，也就沒深究這個，又道，“那你家孩子還挺多的？上次一連串的”
小丫翻了個白眼，把一邊小雨的腦袋也拉了過來，兩個人腦袋挨著，一個靈動，一個乖巧
雖然眼睛鼻子嘴巴沒一點像的，但是還是有一樣相似
“你看，我們倆除了好看，還有什麼一樣的嗎？”
小雨被說的臉都紅了幾分，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小丫拉開距離，這輩子的小丫什麼都好，就是有點
太不要臉了點
“……不像”打探消息的呂大叔也是心裡一抽，幫小雨說了出來，“你臉皮真厚”
小丫眨了眨眼睛，向他展示了一下什麼叫厚臉皮，笑嘻嘻道，“我家裡還有一箱子發夾”
“……你說的對，你們都是好看的小崽子”呂大叔握緊錢包認慫，“這些多少錢？”
“二十三塊一毛三”小丫笑嘻嘻說著
饒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呂大叔頓時還是心裡一顫，看著這一堆五顏六色亂七八糟的首飾，隻覺得心裡苦啊
偏生小丫還在這裡念念叨叨著
“還可以送給媽媽，彆看她們年紀大了，但是也喜歡這些的”
真巧，他也沒媽
呂大叔麵無表情地把錢遞給她，接過這一堆五顏六色受小女孩歡迎的小東西，忍著心疼離開了
等到這人離開了以後，小丫轉身對著小雨碎碎念念道
“你下次見著這人離遠點，奇奇怪怪的，除了家裡人，其他人都不能信，不能跟著走，聽到沒？”
見小丫擔心的模樣，小雨心裡暖暖的，然後狠狠點了點頭
這樣提了一遍，小丫還不放心，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又碎碎念念的和她念叨著
“不能和陌生人走”
“要有防備意識，男人女人小孩都有壞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
巴拉巴拉一大堆的
花了大筆錢的呂大叔可不知道自己給小丫她們留下的印象是這般的，一回去他就把懷裡的東西往房間一放，然後朝著角落裡麵匆匆走去
打開上鎖的箱子，趕緊把裡麵的東西翻了出來，翻了好一會兒，最後翻出一個本子打開
裡麵，赫然是孫小溪的素描圖
說起這個那得回顧到很多年前
那時候都呂大叔，還不是現在這幅胡子拉碴的糙漢模樣，也不是一心覺得漂亮女人都是騙子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