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一場夢做得身心疲勞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隻覺得腦袋疼,她下意識地揉了揉腦袋,然後立馬發覺不對】
小丫猛一下立馬半坐起身,帶著幾分懵逼地看著床上的人
“你們怎麼在這裡哇?”
小丫看看這邊, 看看那邊, 整個人有些迷茫
昨天一晚上哄人,一會兒醒一下, 一會兒醒一下的, 岑永望完全沒睡好, 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也翻身起床, 理了理自己的睡衣, 抓了抓頭發, 快四十的人了看著還是跟三十的一樣
他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在一邊床頭櫃上找了找,拿起一小塊鑲嵌著寶石的精致鏡子遞給小丫
小丫有些茫然地接過鏡子, 再茫然地看過去
鏡子裡的人頭發亂糟糟的, 看著就跟鳥窩一樣,而在鳥窩下麵的一張臉更是和發麵饅頭一樣,腫腫的紅紅的油光水滑的
“啊”小丫慘叫一聲,趕緊把鏡子反開, 不敢相信, 這鏡子裡麵的發麵饅頭是自己
“晚上夢到什麼了?”
岑永望繼續打了個哈欠, 把這價值不菲的鏡子往櫃子裡一扔,穿著清涼冰絲睡衣站起身,語氣漫不經心但是又帶著幾分擔憂
“哭了一晚上 哄好了又哭,哄好了又哭,我和你娘一晚上都沒睡好”
不過很明顯, 朱三娘就算沒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也跑出去鍛煉自己,而他老胳膊老腿的,隻有抓緊時間多睡兩下
聽到這個,小丫的崩潰淡去,懵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一邊俊逸的岑永望
夢中的岑永望更偏向於陰鬱和鋒芒外露,現實中的岑永望更溫和內斂
但是,這怎麼看怎麼的都還是一個長相啊
小丫看著看著忍不住磨了磨牙,然後站起來一下子蹦到岑永望肩膀上扒拉著人就開始咬人
“嘶”
岑永望手被這小崽子一口下去,倒吸一口涼氣,不過倒是也沒有掙紮,隻是沒好氣說道
“你是狗嗎?快下來,你爹老胳膊老腿的,你以為你還小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岑永望每次對上小丫,還是忍不住會在心裡歎氣,傷感著當爹可真難,他這一晚上照顧崽子沒睡好,早起來還得被咬
“你個小白眼狼,快下來”
岑永望收回手揉了揉,察覺到這小崽子不安分的還想拽他,他趕緊扶著人,小心人摔下來了
“彆鬨,等會你娘來了小心我讓她揍你”
小丫這才撇了撇嘴,放過他爹的老胳膊老腿,從他背上跳了下來,然後又一下子撲在床上,哀嚎
“完了,我今天沒法見人了”
“……用冰塊敷一敷也許還有救”岑永望搖了搖頭,繼續剛才的問題,“還沒說呢,夢到什麼了哭成這樣?”
說道這個,小丫又在床上翻了一圈,然後幽幽怨怨控訴地看著岑永望
“都怪你,我夢到你和林小惠那個壞女人結婚了,一直欺負我,不給我吃的還讓我乾活,還要把我嫁給大傻子,你可太討厭了”
岑永望沒想到是這個,他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地走到她旁邊,敲了敲她的腦袋
“小白眼狼,你爹就是這樣的人嗎?”
“誰知道呢”小丫撇了撇嘴,輕哼一下轉過腦袋,把腦袋埋在被子裡悶悶道
“夢裡你們都好壞,我奶沒了大姐沒了,娘他們都不在,就你還在,你還欺負我,你就幫著林小惠岑雲雲他們,還有其他人都欺負我。
你好煩哦,我生氣啦,你快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岑永望更是哭笑不得地敲了敲裹著被子的腦袋 說道,“真的?虧我今天還請了假,專門待在家裡,你要是這樣想,那我一會兒可就去上班了”
小丫刷一下從被子裡鑽了出來,耍脾氣道,“你去你去,天天上班,你乾脆把家搬過去算了”
“行,我那邊分了房子的,走啊,一家子住過去,我倒是無所謂的”岑永望說道
“你好煩,趕緊出去出去,我要換衣服”小翻了個白眼,又把腦袋鑽到被子裡了
她才不要過去住小房子了
岑永望是真的哭笑不得,看了看手上的牙印,嘖了一下,又搖搖腦袋,帶著無奈走了出去
“行了,我出去,你彆把自己悶壞了,你娘買了早飯,換好衣服就出來吃。”
岑永望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和好笑,囑咐著小崽子就往外麵出去,不過等到人一來到門口,他臉上的笑容就徹底消失了,帶著幾分陰沉
如果不是小丫說,他都快忘了這麼個人了
而門口處,朱三娘靠在門框邊,也聽到小丫的抱怨,神情有些複雜
兩個對對方身份心知肚明的夫妻倆對視一眼,然後來到了房間裡這麼多年來,頭一回敞開天窗說起了這件事
“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沒了,但是在這之前,他已經同意了和林小惠相看”
所以如果不是他的到來,如果不是岑雲雲莫名的搗亂,這門親事是會成的
相比起岑永望,朱三娘知道的事情其實要更多一些,畢竟朱博瓊,朱博裕兩個也都是和她一樣的,在大隊上看到的事情也多一些
於是朱三娘想了想,也把這些年的事情說了說
比如說當初岑半夏事情的真相,又比如說當初武家時候小丫的不同,又比如說岑雲雲說的那些話
其實每一樣都能重合對應
聽完,岑永望嗓子都哽了一下,好半天,隻低低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啊”
難怪小丫會說夢裡都沒有
確實是都沒了
想想,光是做夢小崽子都哭成這樣了,這要真是原定路線,小崽子還不定得難受成什麼樣
現在苦還有他們能哄,這要是在那種情況下,難受也隻能一個人憋著
光是想想,岑永望心情都很是沉重,又想起自己剛過來時候見到的小崽子
臟兮兮臭哄哄滿身上見到吃的就搶進肚子
原身對她基本是不聞不問的
如果為她謀劃的李大花出事,她的後路武家全軍覆沒,再加上心思很辣的林小惠,對於一個小崽子而已,後麵的生活可想而知了
岑永望心裡很不舒服,但是原身已經取消,沒法算賬了,至於其他人
“林小惠,我記得她出來了”岑永望聲音輕輕,眼底是劃不開的沉重,“這次的事情也不能保證和她沒關係”
這人就是個瘋子,以前就是,現在關了十來年了就更說不好了
“還有岑雲雲”
岑永望眼中更是冷意,他本來都快忘了這人了,但是如果她也是有特殊經曆的話,那她當年的出跑肯定彆有深意
她必然是有出路的
會是什麼呢?她當初走的時候,專門還來找了小丫
找了她
電光火石之間,岑永望好像抓住了什麼
“爹,娘,你們人呢?我的飯呢?飯飯飯飯飯”外麵小丫清脆的聲音直接打斷岑永望的思緒
那本來被抓住的一點靈光又消散,岑永望很是無奈地揉了揉腦袋,臉上帶上了幾分無語,他打開門,嫌棄道
“不能自己去買嗎?”
小丫:???
“是你剛才和我說的,娘買了早飯的”小丫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著
“哦,騙你的,你自己去買吧”岑永望揉了揉手,漫不經心說道,“給我和你娘也帶一份,我吃牛肉包子”
“我也是”朱三娘也說道,“再帶兩份豆漿”
“酸菜也來一份”岑永望補充
???
“你們太過分了”
小丫氣鼓鼓地瞪著他們,瞪了好一會兒,見兩個人還是沒有反應,她這才氣呼呼回去戴上帽子,戴上口罩朝著外麵走去
這不靠譜的爹娘
小丫穿著白色運動短袖短褲,重重踏著步子,然後鬼鬼祟祟朝外麵跑去
雖然說用冷水洗了臉以後好些了,但是這樣子還是不太能見人了
小丫鬼鬼祟祟穿過巷子,來到附近最好吃的包子鋪,有驚無險地拎著東西跑了回來
而這會,岑永望和朱三娘兩個正沏著茶,坐在院子的石桌上悠閒坐著,看得小丫更是氣呼呼的,拎著東西往桌子上一放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讓我這個樣子出門,就是被人看到了,我還要不要麵子?”
岑永望悠哉悠哉看著把自己臉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崽子,氣定神閒道,“放心,就這樣,沒人看得到”
“不要太注重外表”朱三娘也說道
夫妻倆這樣子把氣得小丫哼哼唧唧,最後還是坐了下來,看跟著兩人一起吃起了早飯
這有錢了以後,早飯他們還真的很少自己弄,基本都是在外麵買的
早飯吃完以後,夫妻倆就站了起來,說道,“你自己在家裡呆著,我們去看看那邊查得怎樣了”
說的就是前天的司機和昨天掉崖上的那人
“我要和你呢一起去”小丫癟嘴,她才不想要一個人在家呢
其他人上班的上班,不在家的不在家,她一個人可不好玩
岑永望和朱三娘想了想,跟著去也沒問題,一個人在家還指不定跑哪去了
於是乎三個人就這樣出門了
要說起來呀,這昨天那掉到懸崖的倒黴鬼叫趙子國,雖然說後麵被救上來了,但是摔在樹上也摔得不輕
這救上來了,醫院簡單檢查了一下就被送到了公安局,趙子國整個人都是懵的,並且非常堅定地表示自己隻是意外
至於什麼故意撞人,故意用力想把人往下拉,那都沒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