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種弟弟16(1 / 2)

初三的第一個學期已經逐漸走向期末,課業似乎開始緊張起來了。

學校裡的風言風語已經漸漸止住,隻是私底下會有人偶爾議論兩聲,廖清折都全當聽不到那些聲音。

他已經許久沒有與黃思兆往來過,甚至連平時的消息都沒有再發過,仿佛自那之後兩個人之間忽然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這種關係僵冷的狀態一直長久的持續到他今天放學回家。

趙宇聲如果不是輪到自己值日或者做作業的時候,放學時偶爾會在教學樓下等他一起回去。廖清折對趙宇聲很照顧,這種照顧有時候甚至會超過他曾經對黃思兆的好。這裡麵或許具有一定賭氣和移情的因素,但說到底還是為了蒙蔽和說服自己對方其實沒那麼重要。

你看,他根本不在乎你這個發小,你也可以不在乎他。你曾經對他好得就像一個舔狗,可現在你已經不必再把這種好浪費在一個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的人身上。

我不跟你好,我可以跟其他人好。誰說非你不可了。

自我困擾乃至鑽進牛角尖裡的青春期小孩,其心理就是這樣千回百轉的扭捏執拗和幼稚。廖清折平時性子開朗,可鑽進了死角的時候尤其如此。

他給趙宇聲帶了支冰棍,兩人一邊嗦著冰棍一邊回家,拐角進小路的時候碰到另外一個等在這裡的身影,廖清折神色奇怪,拽了拽趙宇聲的衣角,示意他直接走。

趙宇聲愣了愣,看他一眼,慢吞吞的跟著他一起要繞過黃思兆。幾人錯身而過的時候,黃思兆出聲了,“小清,我們聊聊吧?”

廖清折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學校裡流言蜚語的那段時間對方一聲不吭,問都沒有問過他一句,都那麼久了,現在又跑過來跟他說什麼東西,他們能聊什麼?

“聊什麼東西?”廖清折麵無表情,“聊你單方麵跟我斷交的事情嗎?”

黃思兆皺了皺眉頭,“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廖清折看著他一如既往冷淡到毫無起伏的臉色,忽然就被氣笑了,“讓你親自找我你還屈尊降貴了是吧?”

遭了這麼久的閒言碎語和議論,其實說不委屈是不可能的,自己明明都沒有做錯什麼,信封他不知道是誰放到他桌兜裡的,老師把他叫去辦公室的談話從來就沒有泄露過,那些閒話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說他們交往很久,說他是黃思兆的舔狗,說他總是腆著臉不厭其煩的粘著對方。

可對方確實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這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廖清折就像是吃了個悶虧無處發泄,學校裡的流言從來沒有被人證實過,可那些流言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假的,作為流言中心的兩個人,黃思兆自是巋然不動,仿佛什麼都沒聽到過一樣,可他這一邊卻說不上好受,隻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在莫名其妙的把氣撒到無辜的黃思兆身上,可是對方這段時間的冷淡也足以讓他心寒到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和難堪。

黃思兆看見他牽住趙宇聲的腕子,眉尖又微不可見的蹙起兩分,“小清,你在賭什麼氣,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他說他在賭氣?

廖清折睜大了眼睛,胸口起伏兩下,直接拽著趙宇聲離開,“走了,彆理他。”

兩人剛拐出巷角,沒走幾步就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廖清折腳步頓了一下,拉著趙宇聲繼續快步走,然而走出好幾步的距離,他又停下來了,猶豫的看了一眼後方,對趙宇聲道:“你等我一下,我就…就過去看看。”

說罷他放開趙宇聲的手腕,朝著剛剛離開的巷口走去,剛一拐彎,忽然發出一聲驚叫,“啊——”

趙宇聲原來微微靠著牆的背站直了,看好戲的心態消失無蹤,他在寂靜裡警覺起來,側耳傾聽著什麼,沒聽一會兒臉色猛的一變,轉身拔腿就跑,然而還是沒有跑贏下一刻從巷子裡伸出的幾隻手。

一隻手帕捂到他的口鼻上麵,天旋地轉間他隻聽到幾個粗壯的男聲在討論,“買一送二啊這,老大,這倆怎麼辦。”

“先帶回去吧,免得到時候生什麼事端。”

“行。”

有雨水低落到小腿上,激起陣陣涼意,廖清折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覺得身上什麼東西磕得他渾身酸痛。

因為藥力作用而使腦袋變得昏昏沉沉,額角隱痛,他勉力睜開眼睛,直覺入目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他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的手腳居然都被綁住了。

喘息加重,他試著掙紮幾下,身上的繩子綁得他太緊了,緊得他覺得這繩子幾乎要勒進他的肉裡,動彈不得。

“彆費力氣了。”

廖清折一驚,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黃思兆的聲音,很低,透著股虛弱。

“你的動靜會把外麵的人引進來。”

這片空間裡半點光也看不到,小腿上隱約的冰涼水跡還在,廖清折摸不清黃思兆的位置和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隻能忍著慌亂小聲朝著黑暗問道:“黃…黃思兆,你現在怎麼樣?這是怎麼回事啊?”

黃思兆很輕微的動了幾下,悶哼一下,緩緩道:“沒什麼大問題……”

“我們這是在哪裡啊,為什麼會被綁起來?怎麼這麼黑?”

“噓,小聲點,你應該猜到了,”對方似乎笑了一下,“我們被綁架了。”

綁架?廖清折一驚,腦中一片混亂。

“你走的時候…不該回頭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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