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霸道千歲俏世子3 傷(1 / 2)

裘沐川撈出水裡的水鬼扔在地上, 擰著自己那被水拽得不停往下掉的褲子,在看見水鬼身上的那身盔甲之後,目光稍稍凝了一瞬。

陳琅伏在地上摸過去,對著綠臉水鬼開始上下其手, 看得裘沐川直皺眉頭, 正要開口嘲諷他是否饑不擇食時, 隻看見沈硯如從那身盔甲裡麵摸出一小罐猛火油,沾了水的火折子, 一枚印章, 還有些七七八八的小工具, 印章是這奸細偷來的軍中之物, 他向裘沐川舉起印章和那一小罐油,一隻手攥著他的手腕,向他示意。

那手根根指骨纖長, 玉做一般的顏色。沈硯如身上的每一處, 都有如他那張臉一樣具有迷惑性,體溫因為被冰冷的河水浸過一遭後驟然升溫, 整個人在微微的發著熱。

下一刻裘沐川宛如被那點熱意燙了一下腕子,皺眉揮開他的手,“有事就說,彆動手動腳的。”

陳琅將手中之物往他跟前又遞了遞,待他蹙眉接過這兩樣東西時, 他才有空隙來向裘沐川打手勢:我在上麵, 看見他拿這個,想向糧倉放火。

裘沐川拎著水鬼的領子將他提起來,“那這張臉是怎麼回事?”

陳琅有些心虛的轉開目光,含糊其辭的示意:有可能是他中邪了。

然而中邪這個詞忽然難倒了他, 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於是陳琅支起上半身子,十分艱難的做了個跳大神的動作。

裘沐川唇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手上卻忽然傳來動靜,但見那名大寒國奸細悠悠轉醒,瞪著一雙眼睛,察覺到自己的境況後,頓時臉色大變,一邊高聲不停歇的發出一連串夾雜著“西八”語的國罵,一邊惡狠狠的瞪向裘沐川,磨著牙準備反擊。

他剛要抽出藏在腰間的一柄刀擊向這兩個已經發現自己的敵人,四肢卻在這時忽然僵了僵。

裘沐川不解,“他怎麼——”

奸細便是在這時掙脫了他的手,兩腳落地,輕輕提起了屁股,忽然開始扭腰擺著拍子,七手八腳的又跳起了孔雀舞。

那極力模仿卻又不得精髓的樣子,像極了剛剛陳琅跳大神的動作。

裘沐川:......原來他沒有在誇張。

這奸細的模樣真像是中邪了,好像林中發了癡到處賣力求偶的大猩猩。

著實令人不忍直視。

裘沐川再也看不下去,一掌劈暈奸細阻止他繼續發瘋,又將陳琅提起來,一邊肩膀扛著一個,輕輕鬆鬆的一路走了回去。

陳琅泡了冷水,身上本來就不舒服,發熱的同時還頭暈腦脹,他被人扛在肩上腹部頂著裘沐川堅硬的肩骨,隨著對方走動的動作被那塊骨頭頂得胃部幾欲作嘔,傷口刺痛,忍不住伸手拍著裘沐川的肩膀。

裘沐川沒理他,繼續走,下一刻肩膀和後背一熱,他聽到了沈硯如伏在他肩背上嘔吐的聲音。

裘沐川:“......”媽的晦氣,澡白洗了。

他額頭青筋跳動,將沈硯如一把扔下來,麵沉如水的提著他的衣領,咬牙:“沈硯如,你一天不惹怒我就會死是吧?”

麵白如紙的人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因為這兩天都沒怎麼進食,吐的還是不久前喝下去的苦藥,他可能是難受得連腦子都不清晰了,身體有些打抖,聽到這聲帶著怒火的質問便下意識討好般蹭了蹭,眼角落下一滴可憐兮兮的淚來,“冷......”

裘沐川怒氣一滯,將他拎起來,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沈硯如便燒得有點意識不清了,裘沐川一把撩起他的褲腿,那裡的傷口早已被水泡得發白,乍然暴露在空氣裡時還輕微的抽搐了兩下。

應當是傷口感染了,濕漉漉的深色衣擺緊貼在一截修長小腿上,蓋住了大片可怖的傷痕,稀稀拉拉的水跡順著他的足弓滑落,裘沐川沒見過哪個男的連腳都能生得這麼秀致,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兒家,處處透露著嬌氣,看起來多走幾步路就要受不了了,遑論來這邊境裡跟著軍隊出兵打仗。

裘沐川將他扛回肩上,回程的腳步加快了些許。

剛回到營帳,正碰上端著藥碗到處找人的小童,小童見況吃了一驚,忙迎上前來,替他將背上的沈硯如攙下來,再一低頭,隻見被一路拖回來的奸細一張發光的綠臉已經被路上磨得麵目全非,像個死屍一樣半死不活全無反抗。

小童碰到陳琅身上的濕衣服,眉頭一皺,馬上替他褪去了外衣,當他將手伸向床上人的裡衣時,裘沐川麵目嚴肅的對他說:“他泡了河水,現下渾身發熱,看著不好,你快去叫你師傅過來。”

小童沒有猶豫,轉身就出去找他師傅。

程老過來的時候陳琅正渾身發著抖,意識不清,他見狀一把掀起陳琅的褲腿,看見上麵泡得發白的傷口,掃視片刻,忽然又扯開了他的裡衣,果然看見他腹部上的劍傷已經因為外力拉扯而撕裂,血流不止,但因衣服是深色的,掩蓋了血跡,便誰都沒有看出來。

裘沐川見狀也是愣了一瞬。

既然路上頂到了他的傷口,他怎麼還一聲不吭?

啊。

裘沐川良久一回神。

他都忘了,沈硯如如今已經說不了話了。

程老撚了一下沈世子被血浸透的繃帶,眉頭一皺,“怎會如此?”

裘沐川見狀說道:“沈硯如今天晚上偷溜出去了。”

程老聞言狠狠瞪了小童一眼,“不是讓你看著世子的嗎?!”

小童滿臉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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