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霸道千歲俏世子28 動蕩(1 / 2)

在季邈回來之後, 朝廷裡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而罕見的是,沈夫人忽然有一天竟上門來拜訪了,帶著東西來看陳琅。

那天季邈不在府內, 陳琅收到管家通知出去接應,花廳裡喝著茶的女人看見他後放下茶盞:“如如。”

她站起來, 小步過去心疼的摸了摸陳琅的臉:“我家如如又瘦了,是不是千歲待你不好?”

陳琅微微咳嗽一聲,瞟了眼沈夫人身後的管家仍板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他扯了扯沈夫人的袖子。

沈夫人順勢坐下來, 一遍又一遍的摸著他的手,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琅總覺得她眼睛裡似乎凝聚了一層薄淚, 但是沈夫人微微抬頭, 那層薄淚又像是錯覺一般消失無蹤。

沈援峰要殺他,這其中, 沈夫人這個看似疼愛兒子的所謂母親, 又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如如小時候愛吃紅糖,你牙齒不好, 還喜歡乾嚼, 以前我總不讓你吃,現在你長大了, 也懂事了,”沈夫人從身後丫鬟的手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罐,頂端用油紙和麻繩封口,遞給他:“你知道什麼時候該吃,什麼時候不該吃了。母親前些日子實在念你念得緊,就給你做了點紅糖當零嘴兒, 今日給你送過來。”

她嘮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話,最終站起來,凝視著這張與沈援峰僅有幾分相像的臉,說道:“天寒了,如如要記得添衣,下月初一休沐之時,你跟隨他們去寺廟祈福,”錯身而過的瞬間她壓低了聲音,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玲瓏城歸屬一事方歇,南蠻戰事又起,京中開放外圍城牆迎納廖川來的大批流民,現在朝中局勢動蕩,如若千歲待你是真心,你可以相信他,但萬萬不能一直跟著他,他不會永遠護著你,我也隻能送你到這。”

沈夫人離開花廳,在外麵的陽光下撫鬢一笑,回頭望著他:“如如,我要走了,記得要照顧好自己。”

這一走,就是一家人捅開了那層窗戶紙,徹底的四分五裂了。

再見。

陳琅掂了掂手裡的糖罐,看見沈夫人的背影,領著丫鬟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硯如的身份貓膩,或許就藏在她說的寺廟祈福一行之中,原主終究是她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陳琅本以為她和沈援峰是一路的,現在看來,當初他被紮破手指發現自己並非沈援峰的親生孩子時,原來並不是一個意外。

【叮~任務進度+8%,當前任務進度:72%,請宿主再接再厲。】

他解開麻繩,從小罐子裡拿出一粒切得方方正正的紅糖放入口中,在嘴裡甜絲絲的化開。

好甜,太甜了。

他和原主口味不合,這味道實在太過於甜膩,他不太喜歡。

陳琅將麻繩仔仔細細的重新係好,把罐子收進袖子裡轉身回房。

季邈回來時他已經睡下了,隻感覺身後的床位窸窸窣窣爬上來一個人,陳琅伸手一撈,撈到一隻小臂。

一片溫熱的胸膛靠到後背來,鼻息落在頸側,癢癢的,季邈側躺在他身後,因為靠得太近,說話時總有種甕聲甕氣的感覺:“在等我麼?”

陳琅踢了踢被子,轉過身來,“唔——”

吻了一陣,兩人都有些情動,季邈翻身坐起來,解了發帶問他:“這麼晚還等我回來,聽說今日沈夫人上門看你了,”一頭黑發散落下,他低著頭道:“你想問我什麼?”

陳琅的頸側青筋繃緊了一瞬,費勁的將意識拖回自己的指尖上,一筆一劃的在他掌心寫:下月初一,帶我去寺廟祈福。

床笫之間有輕笑聲響起:“可以,不過你真的想好了麼?”季邈俯下身,咬著他的耳朵,“想好要去看你的那個親生母親,慧太妃了嗎?”

【叮~任務進度+2%,當前任務進度:74%,宿主你的股我投定了,係統很看好你哦~】

翌日起床陳琅整個人都焉焉的,沒什麼精神,小江一臉唏噓,吩咐廚房中午和晚上給他熬些補湯。

季邈每天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但是他猜之前季邈擱下京城裡的事務離開之時,定會有人想從中鑽些什麼空子。

但是那些事情離他太遠了,他管不著,每天都在府裡吃吃喝喝,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

沒多少天初一快到了,那天休沐,季邈答應了要帶他上山祈福,於是早早的就將人從被窩裡挖出來,擺弄玩偶一般穿戴齊整,食用早膳,然後把他塞進馬車裡晃晃悠悠的出了城。

馬車裡溫著補藥,一路駕駛平穩,陳琅昏昏欲睡的靠在季邈大腿上看話本,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把玩著垂在臉上的頭發。

季邈撩開小窗上的簾子,支著下頜往外看,外頭的日光穿過斑駁的樹影,有幾縷光線順著小窗撒了進來,像一指寬的流動的金水,映在陳琅的半張臉上遊走。

季邈低頭看了一會兒,美色當前,他挑了挑眉,拿開陳琅手裡的書,忽然彎腰銜住了他的嘴唇......

車夫掩住了搖晃的簾子和裡麵的動靜,麵無表情的繼續趕車。

完事後精神變得更加疲懶,陳琅抱著手爐,被季邈喂了一嘴的藥,枕回他的大腿百無聊賴的把玩著他一隻手。

季邈披著頭發和外袍單手沏茶,掌心裡有個不安分的手指頭在上麵劃來劃去分散他的注意力,那股癢意似乎要順著手心一路鑽到頭皮裡,他喝了幾口茶水壓下那點兒騷動,一把握住了陳琅不安分的手指頭。

到寺廟的路程用了一個多時辰,臨到廟門前,季邈將探身出去的人轉回來,兩指掐住了陳琅的下巴又吻住了他的嘴唇上,綿長的鼻息互相噴在對方的臉頰,季邈將他抱下馬車,“去吧,”他們去的是個寺廟側麵的小門,沒有正門那樣多的香客,甚至沒什麼人影,“你想見的人,就在這裡麵。”

陳琅回頭看他,他的愛人就站在馬車前負手而立,沒打算和他一起進去,冷冽的風不急不緩的從身周刮過,帶走了一些溫度。

季邈一襲青衣,目光沉靜,潑墨般的長發讓他比平時更多了幾分溫潤平和,就像個再尋常不過的寺中過客:“去吧,”他再次開口,不緊不慢的說:“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有尼姑將陳琅引進去,穿過樸素但曲折的回廊,幾人停在了一處小院裡的禪房前。

尼姑上去敲了敲門,裡麵傳出來一個細小的動靜,於是這引路的尼姑將門推開了去,對陳琅做了個請的手勢。

房間裡的光線不太明亮,布置得也很質樸,他是推著輪椅進去了之後,才發覺到麵前的地上有個人在蒲團上坐著,在對著供案上的金像雙手合十。

陳琅將輪椅滑上前,停在了她身後,這人才漸漸的轉過身來。

是一張與原主七分像的臉,掛了點淚光,將他上上下下的仔細看了看,卻忍不住落下淚來,有些蹣跚的從蒲團上站起,走到他的麵前,“怎會落得個這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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