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第三天了,雨昨天就停了,怎麼那邊還沒有動靜?”江淼很奇怪。
他們在這家投宿兩三天了,第一天還在下雨不說,昨天雨就停了,今天都下午了,那邊還沒有過來清道的動靜。這可是官道,他們就不怕路被堵住耽誤了朝廷大事嗎?
“怕是他們一時半會不準備將這條路清出來了。”裴澈道。
“為什麼,路被堵住對他們而言有什麼好處嗎?”江淼無比懷念現代的挖掘機,這樣的地方,挖掘機用不了幾下就能將路清開。
“可是,對他們而言也沒什麼壞處。”裴澈道,“此處雖然過不了車,可若隻有一人一馬,靠邊走還是能過的。這樣一來,朝廷大事耽誤不了,還能讓等不及要過去的人自己掏錢清路,省了他們的人力物力。”
江淼呆立片刻,良久才憋出三個字:“無恥啊!”身為要自己掏錢清路的人,江淼便覺得滄州那些素未謀麵的人很是麵目可憎。
“彆生氣,這條路不長,花費不了多少,我已經吩咐人去辦了。”裴澈深知江淼隻會“談錢變色”,便開口勸道。
“花是花不了多少,可我一想到官府不作為,就忍不住生氣!”江淼給自己找了個好借口,他才不是心疼錢!
“等等,你上次不是說把所有錢都交給我管了嗎?合著還藏了私房錢啊?”江淼一臉“你小子不老實”的表情看著裴澈。
裴澈沒想到火竟然會燒到自己身上,他也怪自己上次為了討江淼歡心說的太滿,早知道就不說那麼滿了!
“是這樣的……我往日身上從不帶錢,都是放在他們那裡的。今日我一吩咐,他們就去了,想必是拿從前剩的去花銷,可不是什麼私房錢!”裴澈絞儘腦汁找了個借口,試圖說服江淼。
江淼將信將疑地看著裴澈那雙努力釋放真誠的眼睛,想起了那次花燈會上,裴澈掏不出三十文買花燈一事,勉強相信了他。
“從前剩的就算了,過了那麼久,就當給他們了。咱們要人辦事還是彆太小氣。喏,這些銀子拿著,待會給他們。”江淼回房摸出兩錠銀子,想了想,又拿了一錠回來,遞過去幾顆散碎銀子。他這幾天已經了解到當地的工價,這些銀子應該剛好。
裴澈就喜歡看他摳搜過日子的小模樣,這讓他覺得日子特彆真實。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從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平凡的小事中也能感受到快樂。
江淼沒有感受到快樂,他還沉浸在白花了一筆冤枉錢的悲痛之中。
然而這筆冤枉錢還是花的值的,錢一到位,這路僅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就清理好了。
馬車經過那段易坍塌的地段時,江淼一直很警惕,生怕突然從山上滾下什麼石頭土塊的砸在馬車上。直到過了那一段路,他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