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又笑了,溫柔地說:“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
江淼翻了個白眼,拉住他的手起身向床邊走去,嘴裡念著:“坐什麼坐啊,你又不是鐵打的。快躺下,就算睡不著也把眼睛閉上想。”
麵對如此“強橫”之舉,裴澈隻得搖旗投降,乖乖地脫了外衫躺下。
江淼將他一隻手往懷裡拽,抱好之後,沒幾息便睡著了。裴澈轉過頭看著他的睡顏,感受著身邊傳來的融融暖意,隻覺得眼皮一重,也睡了過去。
……
“爺,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已經驗出來了。”
裴澈他們剛剛趕回梁京,便有手下拿著一張紙來報。
裴澈接過紙張一看,發現上麵寫著:男,死亡時約二十五六歲上下,身長五尺三寸,右腳掌處多一趾,部分骨骼斷裂,應是從高處滾落導致。
“五尺三寸?”江淼也伸著頭站在旁邊看,他按照現代的尺寸換算了一下,發現這人大概一米七六左右,和他差不多高。
“有個這個,我們隻需要去找,當初那腰牌發放給了哪些人,再找到這些人就能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了。”江淼很是高興。
裴澈卻沒這麼樂觀,因為腰牌的記錄在宮中,是大內統領負責看管的,尋常官員是不可能看到這東西的。
除此之外,他還得問一下祖母的意見。
裴祖母見他們平平安安回到家,自然是很開心的。待聽裴澈講完此次調查之行得到的結果後,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是祖母糊塗啊,當年我若是能堅強一些,早派人去調查,你父親和母親,就不會枉死這麼多年了。如今你既然已經查到了這一步,便繼續往下查,無論造成什麼後果,祖母一力承擔。”
“祖母,放心吧,我一定會查明真相,以告慰父親和母親的在天之靈。”
裴祖母欣慰地點點頭,她道:“此事應也讓你外祖知曉一二,當年之事,他也痛苦萬分。”
“是,澈兒不敢隱瞞,必會將此事原原本本告訴外祖父與幾位舅父。”
裴祖母看看裴澈,又看了看江淼,說道:“澈兒,你和……阿淼也去休息吧,一路舟車勞頓,定是累了。”
“那我們就下去了。”
裴澈朝老太太行了禮,便牽著魂遊在外的江淼走了。
直到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江淼才反應過來:“你剛剛聽沒聽見老太太喊我啥?聽得我一哆嗦。”他抖了抖,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自他和裴澈成親以來,老太太幾乎都沒怎麼正眼看過他,平常就算要叫,也是澈兒媳婦的亂叫一通,今天居然轉性了。
裴澈隱忍笑意,故意說道:“怎可在背後妄議長輩?”
“我哪是議論她,我就是不習慣,你說好端端的怎麼態度就變了,下回不會讓我陪著她逛園子什麼的吧?”江淼苦惱地撓撓腦袋,對他不好吧他不高興,對他好了吧又怕太親近,就像之前一樣不冷不熱最好了。
裴澈忍不住笑了:“放心吧,祖母就是一時興起,大概是覺得你跟著我忙前忙後,心裡過意不去。下次你見她,她定又是原來那副樣子了。”
裴澈明白,他祖母針對的不是江淼這個人,她針對的是裴澈媳婦這個身份,無論是誰頂著這個身份,她都不會太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