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問題好處理，牙科有吸唾管，接上氧氣麵罩就可以吸走人呼出的氣體。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
她發出靈魂拷問：“有個問題，它牙到底應該怎麼治？”
眾人：“……”
僵屍咚咚跳過來。
五名無證行醫的大夫從氧氣瓶吸一口氧，呼到吸唾管裡，問：“你知道你是來看什麼的嗎？”
僵屍支棱著兩顆尖銳的大長牙：“嗷？”
宋大夫搖搖頭：“感覺這個情況，你適合去獸醫院。”
那邊的患者都是沒有意識的。
張大夫觀摩片刻，提議：“拔了吧。”
江大夫：“吃藥說不定能解決呢，能留還是留吧……”
另外四位大夫：“拔了對大夫比較好。”
等僵屍張開嘴，露出滿嘴三度鬆動的爛牙後，江霧集迅速進入狀態，伸手要鉗子。
僵屍的皮肉緊實，牙雖然鬆動，但就跟荒漠的野草似的，非常堅韌，五個人合力，都拔不下來。
隻能上牙科小電鑽了。
帶著焦糊味的水汽在牙椅上蔓延時，連僵屍都忍不住一個哆嗦。
*
大漢
郭解手指撫過匕首，這匕首鋒利，不說吹毛斷發，也算得上一件利器。
然而居然對那鬼絲毫無法造成損傷。
這必然會讓他的死後生活，充滿坎坷。
他取出竹簡，寫道：“有鬼，體僵，對鼻息敏感，行動時雙手前伸跳行，匕首不可傷之。”
想了想，他再次補充：“此鬼牙不好。”
這可怎麼解決呢……
希望還能再上去一次，讓他多找找鬼怪弱點，到時陪葬也多帶些趁手的兵器。
*
未央宮中，勾魂使者兩次勾魂，眾人都看在眼中。
主父偃仔細說：“天目中，陰風陣陣，冷於大漢，但微臣前去後，並未感覺身體不適。”
“但周圍陳設實在古怪，明顯與大漢不同，不知是因為幽冥世界之故，還是其它原因。”
“那鬼軀體冰冷，四肢僵硬，打上去時，仿佛敲打生鐵，與常人明顯不同。”
劉徹注視天目，目光幽深：“去找那遊俠。”
他不喜遊俠，遊俠不服管教，性格輕狂，容易生事。
但正因如此，剛剛那遊俠上天，雖然天目中隻看到他立在原地，隨後畫麵便轉走，但他定然不會什麼都沒做。
探查鬼怪的弱點，這是其一。
至於鬼界陳設……
有與祁侯繒它相熟之人，想起繒它曾說過的友人，不禁麵色大變。
劉徹點出那名官員，那官員小心看了一眼董仲舒，心一橫，還是說道：
“長安有民，名楊王孫，曾揚言死後不需棺槨，隻需裸葬……”
這事在崇尚厚葬的漢朝，可謂驚世駭俗，眾人一時議論紛紛。
聽了這話，劉徹心情立刻就不美麗了。
倒不是因為裸葬之類，而是因為這話讓他想到，天目中的曆練世界，與高祖做廷尉的幽冥世界，到底為什麼如此繁榮。
當下習俗，事死如事生，死後多厚葬，連長沙國一個丞相的墓都極儘奢華，陪葬品繁多，更彆提長安裡的貴族。
時人相信，陪葬品都會跟隨墓主，抵達幽冥世界，他們陪葬這麼多東西，就是為了死後仍能享用——但誰也不知道，死了以後還需一番辛苦，才能入幽冥世界。
就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貴族，想必闖關中，也拿不了多少東西，剩下的物品，自然隻能丟棄在原地。
大漢的金銀糧食與各式物品，全都被帶走，建設天目中的鬼界了。
想到這，劉徹十分糟心，於是他立刻把這話說出來，並讓大臣們提點想法出來。
這有去無回的單向流通，確實讓人不爽。未央宮中，所有人都開始糟心起來。
以後漢人陪葬的物品，想必那些人都會自己改，將無用的金銀剔除，換為用得著的刀劍，但以前陪葬損失的那麼多東西，已經夠讓人心痛的了。
主父偃頂著眾人的目光，首先開口：“不若……下次若再有人被勾魂，想法帶些東西回來？”
眾人暗地交換目光。
還得是你啊，這話也敢說，這不和盜墓差不多嗎？
劉徹點頭：“可。”
眾人紛紛讚：“果然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