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看了他們一眼,想到老爺走之前留下的那筆錢,歎息一聲,即使他們不提,老爺也是打算補償感激他們的。
藺珩看到小長青低著頭攥著小拳頭難堪的模樣,心一下子就軟了,看了眼劉管家:“劉伯,你先帶他們出去,孩子還在這裡。”
劉管家聽懂了,立刻上前:“寧家父母,後續的事我們出去說?這裡是病房,小少爺需要靜養。”
寧父寧母眼睛一亮,顯然聽懂了,立刻鬆開小長青,就跟了出去。
小長青即使被放開也站得遠遠的,低著頭沒看藺珩:“你彆理他們,他們就是、就是……”
他已經八歲了,知道他們的意思,他不想這樣,可他根本做不了他們的主,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他不知道怎麼阻止。
他也怕他們當著大哥哥的麵打他,那般狼狽的模樣,他不想讓大哥哥看到……
藺珩朝他招招手,看著小長青一點點挪過來,才輕聲安撫:“好,我們不理他們,小長青這兩天怕不怕?”
藺珩很快將人哄好,而另一邊,劉管家提了那筆錢的事,並說了彆再當著孩子的麵提及這事,果然寧家父母連連應了。
等拿到錢傻了眼,這比他們預期的多了太多了。
再次回到病房,生怕他們反悔,立刻就要帶著小長青回去。
小長青不願意,他還想和大哥哥多待一會兒,卻又怕他們要錢,最後隻能垂著頭答應了。
藺珩皺著眉張嘴想留下小孩,可看到他身邊的寧父寧母,還是啞了聲。
即使他想留下小孩,但留下幾天又能怎麼樣?更何況,背後的人還沒抓到,小孩跟著他也危險,還有就是,小孩遲早也是要跟著父母離開的。
如果小孩是他家的就好了。
但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畢竟對方有父母,怎麼可能讓彆家養?
藺珩望著小孩低著頭也難過不舍的模樣,心頭不忍,輕聲哄道:“哥哥腿斷了,要多養一段時間,等哥哥腿好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小長青聞言猛地抬頭,眼睛裡亮晶晶的:“真的嗎?”
他還能再見到大哥哥嗎?
藺珩笑著頜首:“我們拉鉤?”
小長青頓時沒忍住抿著唇笑了:“嗯!”
等確定大哥哥真的會來看他,小長青才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卻還是乖乖跟著寧家父母走了。
劉管家一直把人送走才走了回來:“小少爺,老爺的意思這裡還不太安全,想將你轉回c市回去療養。”
如今幕後之人還沒抓到,所以危險的確隨時存在。
當時找到人時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才緊急送到了這裡,但這邊的醫療設備到底比不上c市。
藺珩也想早點養好病,確定劉管家已經將錢給了寧家父母才放心,至少有了錢條件好了,小長青的日子也會過得好一些吧。
同時藺珩也怕繼續待在這裡會連累小長青,也就答應了下來。
而另一邊,寧長青跟著寧父寧母回去後,再次過上了之前被奴隸的日子,但他已經習慣了。
卻又同時多了些期待,他問了鄰居婆婆,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大哥哥腿好要一百天。
隻需要過一百天,大哥哥就會來看他的。
寧父寧母拿了一大筆錢,一開始看在錢的份上對小長青還算好,但沒過多久故態複萌,不是打就是罵。
甚至沒過多久,直接帶著小長青搬走了,搬到了城裡,還騙小長青是租的房子。
藺珩這次綁架案,一直查了一個月才最後查到了藺二的頭上。
藺父知道時整個人差點氣瘋,壓根沒有念所謂的父子之情,直接按照律法將藺二直接送了進去。
不管誰來求情都沒用,甚至以最快的速度將藺氏清洗一遍,將藺二這些年安排在藺氏的人或者有關的人都查了一遍,一個都沒放過。
等徹底查清,藺二以及那些被抓到的綁匪被判下來已經是三個月後,藺二的妻兒也被藺父直接送出國,沒有他的準許,不許回國。
事情一解決,藺珩就帶著這些天替小長青挑選的禮物去了a市臨近的一個城裡。
從拿到的消息看,寧家人拿著之前那筆錢在城裡買了房子。
而另一邊,小長青一直數著日子,還有十天就是他和大哥哥約定的日子,他這些天每天都忍不住把之前在醫院的那套新衣服拿出來看一看。
等到了那天,他要穿著新衣服見大哥哥。
這天一大早,小長青和往常一樣天不亮就起來,提著一個很大的籃子去買菜。
隻有早早的去買菜最新鮮,還不能有動靜,否則會被罵的。
不過今天倒是不用擔心,昨夜寧父寧母去打牌一夜沒回來。
他提著籃子出門買菜回來,剛進家門還沒把籃子放下來,身後有動靜傳來,是寧父寧母一身酒氣不太高興回來了。
打了一夜牌輸不少,那些牌友之前聽到他們吹噓自家認識大人物,贏了他們的錢還非要讓他們請客,但牛批吹出去了,硬著頭皮也請了。
可想到昨夜花出去的錢,就氣不順。
結果一回來開門看到擋道的小東西,頓時有了發泄的渠道,寧父直接找借口一腳踹了過去:“蠢東西,沒看到老子嗎?礙什麼眼?滾蛋!”
小長青一時不察,直接被一腳踹飛出去,他手裡的籃子也摔在地上,裡麵的菜也都撒了出來。
寧母看到這眉頭一皺,拿起一旁的笤帚就要打過去,隻是揚起的笤帚到了半空卻揮不動了。
寧母臉色不鬱回頭,結果等看清站在身後黑沉著臉的少年是誰時臉白了。
小長青被踹習慣了,自己爬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怕是要挨頓打,迅速往角落跑,那裡有牆,他護著腦袋能少挨一些打。
隻是等他躲好護著頭卻沒聽到有人追過來,等他小心翼翼抬頭看過去,卻在看到不遠處提前出現的人時,原本平靜麻木的雙眼突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