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患心疾的太子(12)(1 / 2)

快穿之執手 決絕 14970 字 8個月前

皇帝一直沒醒, 謝誠澤和瑞王便留在宮裡,等著皇帝醒來。

謝誠澤這些日子天天被陸彥舟耳提麵命,讓他注意身體, 此時又有些累,就讓人搬了個凳子過來, 坐著等待起來。

他年少時跟他父皇相處很少, 也就逢年過節見上一麵, 監國之後時不時送奏折,才跟他父皇見麵變多,但每次都不愉快。

他父皇一直不喜歡他。

但這人到底是他的父親。

謝誠澤此刻心情很複雜。

謝誠澤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瑞王就不一樣了, 他來回踱步,焦躁不安。

若是他父皇去世, 謝誠澤登基,他會遭遇什麼?

這些年他和他母妃, 可沒少給謝誠澤找麻煩!

當年他父皇登基沒多久,就殺了兄弟, 謝誠澤會不會也想殺了他?

太醫們雖然看不出皇帝是怎麼回事,但一直在想辦法救治,也不知道是不是救治起了效果,皇帝終於在午夜時分醒了過來。

隻是醒來的他, 已經眼歪嘴斜, 說話也不清不楚。

他醒來之後,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狀況,當下毫不猶豫地讓人審問這些日子給他吃藥的道士:“將……將……他們嚴刑拷打!不放過……一個都……不放過!”

心腹立刻領命去了, 皇帝又折騰著讓太醫一定要治好他。

但他都這樣了, 太醫哪裡治得好他?

眾太醫唯唯諾諾, 就是給不出一個準話。

皇帝勃然大怒,眾人隻能跪下。

今日要主持殿試,謝誠澤本就有點疲憊,又折騰這麼晚,身體就有點撐不住。

可即便如此,該跪還是要跪。

沒人敢在這當頭做得罪皇帝的事情。

隻是,謝誠澤本就已經在強撐,皇帝突然道:“太子,你……你不誠心……跪外麵去!”

謝誠澤一愣,隨即道:“是,父皇。”

瑞王見狀有些得意,不想皇帝緊跟著道:“你……你也去!”

瑞王無奈,最終被趕到門外。

謝誠澤心中有愧疚,之前在裡麵也就跪了,但等來到外麵,他便不在強撐,沒跪一會兒便裝作暈了過去,回了東宮。

他快死了,做事不妨隨心所欲一些。

陸彥舟一直在東宮等著,見謝誠澤被人抬回來,嚇了一跳:“殿下,你沒事吧?”

謝誠澤想要起來:“我沒事。”

“你彆動!”陸彥舟連忙道,給謝誠澤把脈。

謝誠澤哪裡是沒事,他的脈搏很不正常!

陸彥舟立刻讓人去熬藥。

謝誠澤有些吃驚地看著陸彥舟,他以為出了這樣的事情,陸彥舟會更關心宮裡的情況,結果陸彥舟跟往常一樣一心撲在他身上,宮裡的事情一句都沒問。

“你要不要坐起來?”陸彥舟見謝誠澤看著自己,當即問道。

心臟出問題的人,有時候坐著比躺著舒服。

謝誠澤點了點頭,陸彥舟就立刻扶著他起身:“你休息一會兒。”

謝誠澤道:“宮裡……”

“彆惦記宮裡的事情了,你的身體最重要。”陸彥舟毫不猶豫。

謝誠澤笑起來。

要是周學涯沒查出陸彥舟的身份該多好……他興許一直到死,都是開心的。

陸彥舟並不知道謝誠澤的想法,他等謝誠澤睡著,眼看著天快亮了,拿紙筆寫了一張便條,就離開東宮。

謝誠澤讓人盯著陸彥舟,但並沒有不許他離開東宮,因而陸彥舟離開時沒人攔著。不久之後,陸彥舟就回到景寧寺。

他昨天便想回來看看,但皇帝出事那會兒已經是晚上,城門早就關上了,他出不去。

來到景寧寺,陸彥舟立刻去找陸蓉,他敲開門,進了陸蓉屋子,結果正好看到呂青山衣衫不整地躺在炕上,陸蓉的孩子還在啃他的肚子——這孩子最近長了幾顆牙,約莫是牙齒癢癢,就見什麼都要啃兩下。

陸彥舟鬆了一口氣:“姐夫提早出來了?幸好!”

聽到陸彥舟這話,呂青山就意識到了什麼:“出事了?”

“皇帝暈了。姐夫不是知道這件事才出宮的?”

“我不知道這事,我出宮是想看狀元遊街。”呂青山坐起身,麵色凝重。

不久前呂青山曾出宮來看陸蓉,當時陸蓉說陸彥舟應當能考上狀元,還對此事非常期待,呂青山就許諾了陸蓉,說是狀元遊街這天,他會出來和陸蓉一起去看陸彥舟。

昨日兩人沒進同一家店,但進了麵對麵的店,隔街相望一起看了陸彥舟遊街,之後又喬裝改扮,一起來到景寧寺。

呂青山請了三天假,本打算在陸蓉屋裡藏上一天和兒子培養培養感情,然後就回道觀……結果,皇帝出事了?!

“姐夫運氣不錯。”陸彥舟道,若是呂青山在宮裡,肯定會被抓起來,那他隻能去找謝誠澤想辦法了。

“是不錯。”呂青山長鬆了一口氣,問陸彥舟宮裡的情況。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皇帝的狀況怕是不容樂觀。”

呂青山道:“怕是前日我在丹藥裡加的料太多了……也不知道他會如何。”

皇帝的情況到底如何,他們不能確定,如今需要商量的,是接下來要怎麼辦。

年前呂青山得了陸彥舟的指點之後,並未親自出手與皇帝接觸,而是將那些東西教給了自己師父,將自己師父推到台前。

但因為他師父受寵的緣故,呂青山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說皇帝都有什麼心腹。

因為知道太子和陸彥舟關係親密,他還刻意關注了一番,發現皇帝對太子很防備。

至於原因……太子太能乾了。

若非太子患有心疾,皇帝怕是早就不能忍了!

陸彥舟得知此事,臉色就變了。

他詳細問了呂青山一些事情,這才回東宮。

陸彥舟回去的時候,謝誠澤已經醒了,陸彥舟見狀連忙上前,問謝誠澤感覺如何。

謝誠澤笑起來:“我已經沒事了。”

陸彥舟給謝誠澤把了脈,確定謝誠澤當真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問:“殿下,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誠澤也不隱瞞,將昨天的事情說了。

得知皇帝的現狀,陸彥舟道:“殿下,接下來京城可能會不太平,你要不要在身邊安排一些人?”

以陸彥舟對瑞王的了解,麵對眼下這情況,瑞王絕不會善罷甘休。

皇帝現在沒死,也不知道會站在誰這邊。

陸彥舟知道的,謝誠澤當然也知道:“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殿下最好聯絡一下相熟的將領,以免有人趁亂做些什麼,”陸彥舟道,“以我之見,瑞王不會安分。”

謝誠澤也曾拉攏將領,但此時皺眉道:“我沒有相熟的將領。”

陸彥舟聞言忍不住歎氣。

瑞王小動作很多,之前那兩年,原主就曾幫瑞王拉攏了一位將軍。

謝誠澤身為太子,怎麼就不知道多培養些自己的班底?

他家阿澤,真的太單純了!

以前修無情道的時候,謝誠澤就因為對什麼都不在意,總是被欺負,需要他幫忙出頭,現在謝誠澤的靈魂碎片,更是在每個世界都被欺負。

就說這個世界……謝誠澤一點沒防備,最後竟然被原主這樣的人害死。

陸彥舟發愁地看了謝誠澤一眼,道:“我倒是認識幾個將領,不如殿下把他們調來京城。”

陸彥舟認識的將領,自然就是他那兩個堂姐夫了,對了,他兩個堂姐夫都是將門出生,他們家裡其他人也都掌管著軍隊。

他完全可以把他們叫來京城。

謝誠澤道:“好。”

陸彥舟無奈:“殿下,你都不問一下,我找的將領是誰的嗎?”

謝誠澤道:“我相信你。”

謝誠澤不想多生事端以至於苦了百姓,乾脆順著陸彥舟,在陸彥舟說出他兩個堂姐夫的名字之後,便當著陸彥舟的麵寫了密函請陸彥舟的兩個姐夫來京城,蓋上印章讓人送出去。

其實謝誠澤也奇怪,陸彥舟就這麼信任他的?毫無防備地住在他的東宮也就罷了,現在手上的底牌,也毫無顧忌地告訴他。

他說陸彥舟是他手上的一把刀,這樣的話周學涯能信,其實也是因為陸彥舟這樣的表現。

陸彥舟這到底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篤定自己深愛他?

陸彥舟都不是,他就是單純地信任謝誠澤。

他防備瑞王,防備彆人,但壓根沒想過要防備謝誠澤,亦或者謝誠澤身邊的人。

他現在就覺得謝誠澤太過單純,一心想要護住謝誠澤。

謝誠澤在家裡休息了一天,就又進宮了,接下來的日子裡,朝堂照常運轉,陸彥舟也被授官,成為翰林院編修。

但皇帝的情況很差。

皇帝把所有的禦醫都留在身邊,逼他們治好自己,但禦醫們麵對皇帝的情況束手無策,甚至皇帝的身體狀況還越來越差。

消息靈通的人,基本上都得到了消息——這位陛下,不一定能活到今年冬天。

與此同時,那些道士的審訊結果已經出來。

這些道士一個個的都不乾淨,裡麵有些人,以前就是在民間靠坑蒙拐騙生活的。

而近來皇帝最為寵愛的那個道士……他弄出來的所謂的“神跡”,都是一些小把戲。

這些小把戲,還是他身邊的道童教的!

至於皇帝會病成這樣……這人弄出來的丹藥有問題,皇帝以前吃的丹藥同樣有問題!

這樣的一群人,今上竟然一直當寶貝供著……嘖嘖!

大臣們也就是不好議論,心裡麼……他們都覺得皇帝有點傻!

但皇帝在這方麵再怎麼糊塗,他也是皇帝!

今上起初不敢相信這些,堅信神仙真的存在,後來又暈了一回,醒來就大徹大悟了,下令將所有的道士全部處死,並通緝那跑了的小道童。

沒錯,那個罪魁禍首小道童,竟然在今上出事前跑了!

當然,這道童留下了一些線索。今上派人查抄了他的住處,從他住處留下的一些東西來看,他是某個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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