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下午,其他行政部門很多工作人員上班可能就不在狀態了,但也有部門例外。
這些例外的部門中,排在第一的絕對是各個城市的政務大廳,又特彆是其中的戶籍、公積金等窗口。
可排在第二的,便是派出所了。
其實這個排名是有待商榷的,政務服務大廳若不是戶籍、公積金、房管局等窗口撐場子,其蕭條程度堪稱政府部門之最,就更不用說與派出所相比了。
至於派出所為何排在第二,那也是有原因的。
你總不能期待群眾在周五下午就不報案吧?
所以當慕遠從派出所走出來時,所裡其他人都還在各忙各的,也都沒人注意到他。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也不知道時間是否來得及。”
慕遠有些無奈,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他不會去拿這個案件去碰運氣。
這個案件存在有一些不確定性,比如嫌疑人究竟逃了多遠?自己需要追蹤多久才能把嫌疑人給找出來?甚至不排除被盜的夜壺是贗品,這樣的話這個案件可就夠不上重案的標準了。
試一試總歸還有成功的可能,若是連博一下的勇氣都沒有,還當什麼警察,去糧食局得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慕遠踏出了派出所大門。
“小慕,你這是去哪兒?”趙副所長施施然地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小慕便興致盎然地問道。
慕遠笑笑“趙所好,我去街上轉轉,看看有沒有看得不順眼的,就把他帶回來。”
趙副所長(⊙…⊙),你是認真的?
不過他沒來得及繼續,慕遠已經從他側麵饒走了,隻留下他在原地淩亂。
“牛逼的人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趙副所長搖了搖頭,回到了所裡。
剛走了沒兩步,他忽然愣住了。
“尼瑪,不對啊,我是所領導呢!這小子走的時候貌似是便裝,提前溜崗可不是好習慣。”
這樣想想……嗯,純粹隻是想想,然後……就麼有然後了。
吐糟歸吐糟,趙副所長很清楚,先不說慕遠是不是真的溜崗,就算是,他也不能多說什麼,有能力的人在哪兒都是有特權的。
換上一種心情,趙副所長溜到了所長辦公室,卻發現劉朝華正巧也在楊所辦公室。
他笑嗬嗬地問道“老劉,你不忙你那搶劫案去,蹲楊所辦公室裡乾嘛?”
“案子都查清楚了,現在不過是取一些證人材料,哪用得著我親自去?”劉朝華道,“倒是你,下午不是帶隊去搞安全檢查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彆提了。”趙副所長喟然一歎道“老陳陪我一起去的,結果剛檢查了一家賓館,他家裡打電話,說他母親急性腦梗,住院了。我將他送到醫院後順便看望了一下老太太,便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楊所關切地問道。
趙副所長道“哎,誰知道呢?老陳的老母親,都八十多歲了,這腦梗……醫生現在都不敢下結論。”
“老陳不容易啊!”劉朝華歎了口氣。
“四五十歲的人,又有誰容易呢?”楊所語氣也有些沉重。
趙副所長苦笑“四五十歲的警察,更不容易。”
“要不以所裡的名義去慰問一下吧?”楊所道。
“確實應該去一趟。”
楊所立即給小陳打電話,讓他準備一些慰問品,當然慰問金也得有,隻不過必須在財務製度管理規定的金額範圍內。
這事兒安排完,趙副所長開口道“對了,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碰到小慕了。”
楊所一瞪眼“碰到不很正常嗎?這小子以所為家,一直在所裡呆著呢。”
“不是在所裡,是在門口,他正出去。”
“出去?出去乾嘛?”劉所有些心驚膽戰地問道。
由不得他不擔心啊,到目前為止,慕遠離所次數屈指可數,可基本上每次出去,回來準能帶上或大或小的禮物——嫌疑人。
作為分管案偵的所領導,對於這樣的禮物絕對是喜歡的。這就仿佛被投食的動物,心情格外美麗。
可慕遠這幾天投食的頻率太過於頻繁,都快有些消化不良了。特彆是這幾天加班,感覺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他作為分管領導還好一點,可案偵中隊的幾位民警都快累垮了。
要是慕遠再帶一兩個人回來,那就不好玩了。
趙副所長倒是能理解劉朝華的心情,所以他笑嗬嗬地說道“小慕說出去走走,看誰不順眼,就把他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