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珩懸著的心忽地落地。
還好, 他賭對了,她沒有被自己嚇跑。
這一刻, 寧珩近乎貪婪的在想如果她能接受那張畫背後的秘密,是不是也能接受更多?
比如那間暗室裡的他,記憶他無法儘數言之於口的愛意。
不論如何,此時的他無疑是歡喜異常的。
他收緊雙臂,恨不得將懷裡的人狠狠融進自己沸騰的血肉裡,下頜抵在對方的額頭上,緩緩開口道:“阿杳, 你問題如此之多,我到底先回答哪一個才好?”
溫雪杳的心又開始不安生起來, “阿珩哥哥, 我隻有一個問題。”
“什麼?”
“我若說了,你可不要笑話我!”
“不會笑話。”寧珩忍俊不禁, 他喜愛還來不及,怎會笑話她?
“那我可說了!”藏在胸腔裡的心臟幾乎要躍出, 溫雪杳紅著臉正色道:“阿珩哥哥,你是不是沒有畫過旁人......”
話落,抵在她都挺的下頜突然細微的抖動了一下,隨即擁著她的雙臂緩緩鬆開。
下頜被強有力的手掌抬起, 寧珩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眼裡有她看不懂的濃稠情緒。
溫雪杳隻覺得那黑眸中翻湧的浪潮幾乎要將她淹沒,她的心驟然一緊, 就被人單手握著腰,反身抵在側邊的軟榻上。
腳上趿著的鞋在倉促慌亂間被甩丟一隻,孤單的留在原地。
那隻丟了鞋的腳尖下意識繃直,翹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寧珩彎著腰, 膝前的衣擺被一把掀開,他屈膝抵進少女分錯的兩腿間。
隨後握住那軟嫩的下頜朝自己一帶,便將唇覆上去。
唇畔幾乎不舍得移開,他貼著溫雪杳柔軟的唇,近乎呢喃囈語般地小聲吐字:“隻有你,從來沒有旁人。”
溫雪杳的心重重一震。
隻有她。
就在她出神的刹那,青年捏著她下頜的手已經悄然下滑,落在她的腿彎輕輕一捏,繼而溫柔的滑至她的小腿,最終落在足尖。
一瞬間,酥癢感就順著跳動的血液逆流,她身子一軟、脊背一麻,便受不住地後仰。
這動作已然超出了溫雪杳可以接受的極限,然而就在她險些潰不成軍時,青年卻並沒有再更進一步,而隻是握著她的腳掌,幫她曲腿踩在榻邊。
溫雪杳的臉紅得滴血。
她還以為......還以為他要做些更出格的舉動。
原來不是。
原來他隻是想幫她將那隻懸空的腿收回,借力踩穩。
“阿杳可聽清了?”寧珩又一次重複道:“從來沒有旁人,隻有你。”
溫雪杳紅著臉。
聽清了。
聽得不能再清。
字字句句仿佛烙在她腦海間的那種清晰。
事後,溫雪杳躺在榻上忍不住想,實在是太荒唐了。
再如何,也不應該縱著他將她按在軟塌上胡來啊。
溫雪杳覺得自己方才一定是受到了寧珩的蠱惑,否則她怎能陪他做出這般荒唐的事。
似乎就是得知她看過那幅畫的那一刻,從前克製守禮的青年像是扯斷了圈在頸間的鐵索。
此刻,溫雪杳甚至沒有力氣去指責他,就連垂在榻邊的手指都是軟的。
天都黑了,可兩人連晚膳都未用過。
若她是守門的丫環,幾乎不用去聽、不用去看,也足矣能猜到她們倆在屋內做了什麼羞人的事。
一想到此,溫雪杳便忍不住將燒紅的臉埋進軟塌裡,恨不得再不要去見人。
“好了阿杳,再捂著臉,小心將自己憋壞了。”寧珩去抱少女的雙肩。
沒等將人抱住,對方先一步反應過來,警惕地回首瞪他。
“你離我遠些!”溫雪杳咬著牙,惡狠狠道,無奈聲音又軟又啞,實在沒剩幾分威懾力。
“不弄你了。”寧珩溫聲保證,“我隻是想抱你起來,幫你穿上衣裳。”
溫雪杳一聽這話更生氣了。
她方才就被這話翻來覆去騙了好幾次,現下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上當!
怒氣上頭,平日裡小白兔一樣軟糯的人也有了脾氣,拽起身側的繡花枕頭便向麵前青年丟去。
隻是當她看到那枕頭被人穩穩接住抱在懷中,又想到那軟枕方才墊在自己腰下被他使壞用來做了什麼,她便是再無法平靜了!
等寧珩好不容易將人哄好,替溫雪杳穿好衣裳,正準備傳丫環進來時,又被溫雪杳叫住。
在閨房之事上,溫雪杳的思想是很傳統的,白日行房事已經有些超出她的接受範圍,更彆說這樣的事竟然還發生在那張容納一人都困難的軟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