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我得加幾個觀眾。”
瘋無有點嫌棄:“加幾個?”
辛洛道:“那得數數,舟銘、三斤和鐵鍋他們……”
瘋無更加嫌棄,打斷道:“舟銘也就算了,剩下的喊過來乾什麼?”
辛洛道:“三斤我徒弟,鐵鍋我兄弟。”
他走過去把鐵鍋他們一一拉出來:“這可都是白天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怎能不帶呢!是吧月亮?”
聽月亮唱歌想說是,但礙於他們老大的淫威,選擇了閉嘴。
瘋無眯著眼,一臉不為所動:“不行。”
辛洛道:“那就在外麵打,之前我被綁著,你可是當眾打過我。”
瘋無道:“我沒想打死你。”
辛洛精神一振:“隻要不打死就能在外麵?那我可以的,你放心,我控血控得可準了!”
瘋無:“……”
辛洛期待地看著他。
瘋無陰惻惻地笑起來:“行,你帶,走吧。”
辛洛道:“等等還沒完呢。”
瘋無眼看著他把肆天遙也拉了出來,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辛洛痛斥:“你怎能這麼快就忘了咱們一起對抗卡隆特的革命友誼!”
瘋無見這小混蛋說話的工夫竟又拉出來兩個人。
一個叫我不回頭,據說是弟弟,另一個叫低調沒毛病。
他伸手一指:“這又是什麼東西?”
辛洛道:“都是我弟。”
辛海逸和時明豪立即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
辛洛查看私聊,發現上膛魚竟也試著給他發了消息,本著打好關係的原則,將對方也叫了出來。
瘋無沒聽說過他和上膛魚有交情,笑容越發好看,溫柔道:“這也是你弟?”
辛洛道:“不是。”
瘋無道:“你哥?”
辛洛道:“也不是。”
瘋無“哦”了聲,懂了:“你姘頭?”
辛洛道:“當然也不是啊,你腦子裡能不能裝點健康的東西……”
他的話沒說完,便幾乎和另一個聲音重疊了。
上膛魚的副會長度量一臉驚悚地怒斥:“你胡扯什麼呢!什麼姘頭!彆瞎說啊!”
所有人頓時齊刷刷地看向他。
連瘋無都短暫地轉移了注意力,笑著將他打量一遍,意味深長:“你這心虛的反應……不像啊。”
他看向小混蛋:“為什麼帶上上膛魚,給我個理由。”
辛洛一時也被打得有點懵,但表情很鎮定,官方道:“就……上膛魚會長不想錯過高手交流的罕見機會,所以給我發了私聊,言辭很誠懇,用真心打動了我。”
瘋無笑了:“有多誠懇,發出來我看看。”
辛洛張嘴就來:“他說如果可以的話,也想和你打幾局。”
瘋無不吭聲了,看向當事人。
上膛魚:“……嗯。”
度量:“……”
一段小插曲終於結束,辛洛沒再叫彆人,帶著他們進了房間。
熒惑守心的骨乾也很想圍觀,但他們老大不同意,就隻帶了一個月亮。
此刻見到突然多出的一群人,他們便乾巴巴地看向瘋無:“老大……”
瘋無對自家人還是不錯的,示意聽月亮唱歌把房間和密碼給他們,說道:“都來吧。”
幾位骨乾激動不已,覺得野爹下凡是個大好人!
圍觀群眾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隻能去頻道上哀嚎,想求大佬錄個像。
但很快有人出來潑了冷水,表示既然是有密碼的房間,那些大佬就算錄了像,不經過當事人的同意也是不會外傳的。
眾人於是又嚎一輪,開始討論這件事,漸漸咂摸出一個真相:野爹下凡先前很可能沒說謊,他打得過瘋無。
首先瘋無對他的態度明顯和對彆人不同。
其次野爹下凡在開出大師技能後,論壇上就猜過他八成是職業級的電競選手,實力沒得說。
最後從這場PK也能看出來,野爹下凡是無所謂在不在外麵打的,這叫什麼?有恃無恐啊!
[世界]一毫米:我在現場,野爹確實為咱們爭取過了,是瘋無不同意。
[世界]綠家逍遙:嗯,我覺得他已經很夠意思了。咱們那麼多人圍毆他想看他被虐,他竟還能不計前嫌地想為咱們爭取,高手風範!
[世界]無尾魚:嗯[感動][哭泣]
[世界]天然夏雨:彆說了,今夜大家都是野家人!
[世界]南宮佛雷德:……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讓人對他又愛又恨的?
洛洛最帥等幾位粉絲默默點頭,深有體會。
自家寶貝就是有這種魔力,偶爾不做人的時候能讓人咬牙切齒,但甜的時候又是真甜,讓人控製不住地喜歡他。
辛洛這時已經把瘋無撂倒了。
如他以前所說,他的裝備隻要跟上來,就能宰人更快。
何況瘋無的風格他都摸清了,打起來毫無壓力。
鐵鍋燉肉他們雖然提前已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目睹這一幕,還是沒忍住“嘶”了聲。
是真的牛批,走位秀,節奏流暢,簡直像AI做出來的宣傳片。
時明舟也是第一次看自家蛋在源宇和玩家PK,與平時的甜人不同,整個人都很颯。
他耳邊聽著傻弟弟和暗火他們的呐喊,手指輕輕一動,把人拉到自己的身邊來。
辛洛打了好幾年的比賽,都習慣了周圍的歡呼聲。
他看著瘋無站起來,說道:“彆氣餒,你已經很不錯了,都怪小爺太優秀。”
瘋無是不會存在氣餒情緒的。
他屬於越打越興奮的類型,權杖一握,說道:“再來。”
辛洛道:“還來什麼來,我就欠你一局,這回兩清了啊。”
瘋無道:“……回來。”
辛洛停住看向他。
瘋無道:“條件你提。”
辛洛便折回去親切地往他肩膀一搭:“好說。”
瘋無沉默地盯著這隻該死的爪子,忍了。
時明舟看著他們靠得這麼近,沒忍。
他主動上前,淡淡問:“還要打,不睡覺了?”
辛洛一看他哥哥來了,不好當著對方的麵談這事,立即乖巧地鬆手:“睡。”
瘋無:“?”
辛洛沒再管某人的死活,跟著他哥哥往回走,這時抬頭見到了人群裡的上膛魚,想著擇日不如撞日,便湊過去問道:“我這裡有四個中心城的貴族任務,你感興趣嗎,要不要抽空一起做?”
周圍一圈人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腦中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度量的狀態。
那個被刺到的模樣真的不像是沒事的樣子,難道這裡麵有他們不知道的糾葛?
瘋無笑得很好看,報複了回去:“他沒空,得跟我PK,是吧上膛魚會長?”
上膛魚靜默一下,點了點頭。
辛洛有點同情,說道:“那咱們私聊?”
上膛魚又是簡單地一點頭,去了擂台。
辛洛看向跟過來的舟銘,問道:“要看看嗎?”
時明舟道:“不看。”
辛洛便和他一起出了競技場。
《新宇周刊》永遠衝在吃瓜第一線,記者正在這裡蹲守,見到他們急忙上前采訪,想詢問對局的結果。
辛洛笑容滿麵地做了解答,對局是激烈的,交流是滿足的,瘋無會長實力不錯,然後就沒了。
記者便直接問誰輸誰贏,聽見他笑著說了一堆的雞湯和感悟,聽君一席話猶如一席話。
他逼到最後窮圖匕見:“我聽說瘋無會長無意間提到了一句‘姘頭’,度量副會長對此反應激烈,難道是因為被說中了嗎?而且我聽說你今天在博魯德家族的屋頂上當眾抱過舟銘城主,請問你怎麼看待你和舟銘城主、上膛魚城主的關係?”
時明舟冷淡道:“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辛洛倒是這些年什麼記者都見過,安慰地拍拍他哥哥的胳膊,回道:“我和上膛魚以前沒怎麼接觸過,如果將來有緣,或許會成為朋友。至於度量,可能是從沒聽彆人這麼罵過他們會長,激動一點也正常。最後,我和舟銘是很純潔的兄弟關係,是一家人,對吧哥?”
時明舟沒有回答,盯著記者:“還有彆的事嗎?”
記者被看得有點頭皮發麻:“……沒了。”
時明舟便帶著人越過他走了。
辛洛等到徹底脫離記者的視線,這才換上八卦的語氣:“度量是怎麼回事?”
時明舟道:“我隻知道上膛魚和雪域的那些骨乾都是集體從彆的遊戲轉過來的,其他的不清楚。”
辛洛眨眨眼:“那……是不是上膛魚曾在以前的遊戲裡給人當過姘頭,導致這兩個字成了他此生不可提的痛,所以度量才被嚇成那樣?”
時明舟無奈:“不知道。”
辛洛好奇了一陣也就不再提了,來到城主寢宮和他哥哥聊了一會兒才下線睡覺。
轉過天他收到了上膛魚的私聊。
上膛魚管著全服第一的公會,每晚的遊戲活動都是安排好的。他確實對中心城的任務很感興趣,但由於最近比較忙,需要三天的時間做個調整。
辛洛這裡有四個貴族任務,可以和舟銘做兩個,給他們留兩個。
上膛魚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兩個人便利落地達成了協議,辛洛自此白天抽空教徒弟,晚上和舟銘做貴族任務,可惜運氣不佳,一直沒能開出小彩蛋。
時間一晃就是三天。
辛洛和上膛魚約的是晚上八點集合,今天又快樂地開了直播,打算到點就下播。
時明舟吃完飯坐在書房看著他和那些緋聞對象玩得開心,伸手關了直播間。
書房很安靜,呼吸幾不可聞。
他給了自己三天的冷靜時間,試圖用理性和客觀去分析他的情緒,勸他儘快適應,做出改變。
但不僅收效甚微,占有欲還在與日俱增。
野來往說得對。
如果辛洛將來談戀愛或者結了婚,依他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會感到高興的,他甚至都不想看見那個畫麵。
——除非對象是自己。
時明舟被這突如其來的念頭弄得神色微變。
他冷靜地坐了一會兒,又開了直播間。
視頻裡,辛洛恰好漂亮地完成一個五殺,在彈幕和隊友的“啊啊啊”和“野王牛批”的聲音裡淡定回城,笑道:“坐下,都是基本操作。”
隊友仍在狂叫:“野王爸爸,牛批牛批,嫁我!”
辛洛道:“滾蛋,你怎麼不嫁我?”
隊友急忙道:“我嫁!我明天就主動送上門!”
辛洛嗤笑:“那不行,小爺這麼優秀的人,哪是彆人輕易就能得到的?都少做夢,打完這局我就下了。”
時明舟看著這一瞬間的神采飛揚,心裡的念頭越發清晰。
他想要。
他就是……想讓這個人永遠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