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收回手,看著對方繼續玩,問道:“哥,學校裡追你的人挺多的吧?”
時明舟對這話題展開得猝不及防,一下按在閃現上,衝到塔下就被弄死了。
辛洛:“?”
時明舟:“……”
這時服務生恰好過來,把飯菜放在了桌上。
盤子和桌麵接觸,發出“咚”的輕響,打破了略有些微妙的氣氛。
時明舟淡定地把手機遞給自家蛋:“按錯了,你來打完,咱們吃飯。”
辛洛不疑有他,三下五除二贏了這一局,回到了對麵的座位。
時明舟給他夾菜:“剛剛問我什麼?”
辛洛便重複了一遍問題。
時明舟打量他的神色,說道:“很多。”
辛洛眨眨眼:“沒有看順眼的?”
時明舟道:“沒有。”
他把問題還回去:“追你的人應該也不少,有看順眼的嗎?”
辛洛道:“也沒有。”
時明舟淡淡道:“喜歡什麼樣的?”
辛洛想了想:“首先得好看,其次不能太笨,最好會玩點遊戲,不會也沒事,起碼不能反感我玩遊戲,免得總吵架。”
時明舟“嗯”一聲:“還有嗎?”
辛洛想也不想道:“還有當然得是喜歡我了,要對我好,至……”
至少得像他哥哥一樣對他這麼好才行,他心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停頓了一下,覺得這話說了不合適。
時明舟假裝沒看見他微妙的表情,揚聲:“嗯?”
辛洛回神:“至於其他的,暫時就沒想到了。”
時明舟點點頭,見好就收,結束了話題。
倒是辛洛沒有忍住:“你呢?”
時明舟看著他:“首先,得好看。”
辛洛讚同,欣賞美果然是人之常情。
時明舟忍著笑:“其次不能太笨,最好會玩點遊戲。”
辛洛:“?”
時明舟繼續道:“不會也沒事,起碼……”
辛洛打斷他:“你學我?”
時明舟很懂怎麼哄他:“你提的條件剛好也是我需要的,這說明咱們觀點一致。”
辛洛被哄好了:“沒辦法,誰讓咱們有緣呢。”
時明舟道:“對。”
一頓飯吃得很愉悅,飯後沒有再遇見辛洛的父母。
時明舟把辛洛送回到車上,垂眼看著他:“晚上見。”
辛洛乖巧應聲,對他揮手。
時明舟道:“都要走了,不喊聲哥哥?”
辛洛不是彆扭的性子,笑道:“哥哥再見~”
時明舟終於聽到了這個稱呼,嘴角帶起笑:“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發消息。”
辛洛說聲好,坐車走了。
他很聽話,到家便發了消息,然後收拾一番睡了一個午覺,下午起床直播。
他照例播到晚上八點,和粉絲們道彆,進了源宇。
由於昨晚的任務沒有做完,小隊成員今天便沒有搖點,依然是那些人。
圍觀成員也在,除去對此不感興趣的瘋無和正在接單的三十兩,其餘人基本都來了,全對小支線和艾伯夫發布的任務感到好奇。
那查村並不富饒,房子建得不大,屋裡根本站不開那麼多人,多數都等在了外麵。
辛洛手裡握著兩個人的信,自然是要身處第一線的。
他抬眼就見到了身邊的舟銘,下意識往那邊挪:“哥哥~”
時明舟在遊戲裡終於能稍微放縱一下,伸手摸摸他的頭:“嗯。”
胡辣湯看得牙酸,暗道這為什麼還是兄弟,小情侶的既視感簡直不要太強,他提醒道:“先做任務。”
辛洛便轉回視線,看向南恩。
南恩眉目舒展,長相清秀,穿著淺色的村民服,看著好像是暖男的類型,和冷豔的珍妮小姐倒是互補。
當然,前提是他真的沒有渣人家。
不過辛洛還是更想知道逑郎的事,便先把艾伯夫的信掏了出來。
南恩接過信看完,和艾伯夫的反應一樣也很氣憤,幾乎要重新暈過去。
他在朋友地安撫下緩了緩,抬頭看向他:“感謝勇士辛苦跑這一趟。”
辛洛看著係統給的獎勵,等了等都沒有下文,主動問:“我能幫什麼忙嗎?”
南恩搖頭:“這就不用了勇士,我們會想辦法自己解決的。”
辛洛道:“你們想怎麼解決?我可以幫忙的。”
南恩繼續搖頭:“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勇士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辛洛道:“能有多危險?我昨晚血洗神殿,差點就救出逑郎,還毆打過中心城的貴族少爺,什麼大場麵都見過。”
南恩依然是那句不行。
辛洛道:“我還找艾伯夫學過法術,是卡隆特的兄弟,還是中心城第一個外來的入住城民,就問你們還能找誰?”
南恩絲毫不為所動。
辛洛嗬了聲,打開包裹,掏出了珍妮小姐的三封信。
南恩看得臉色大變,掀開被子便衝下了床。
辛洛冷酷無情地又把信收了回去。
南恩剛剛踩在地上,見狀愣住。
一旁的藥師朋友要來扶他,也跟著愣住。
可能是沒想到玩家把劇情開到一半又強行停止,兩個NPC原地怔了怔,接著才自動結束劇情。
隻見南恩轉身上床,被子一拉,默默躺了回去。
辛洛:“?”
胡辣湯等人:“……”
辛洛不滿意:“你這反應不對,你不應該抓著我的肩膀求我把信交給你嗎!”
胡辣湯一時不知該吐哪句槽,說道:“醒醒,這是程序,不是真人。”
辛洛“以信要挾人”沒有成功,委屈地看向舟銘:“你們都說了我這是單人任務,怎麼還是條件不夠?這破遊戲搞得那麼複雜乾什麼?”
時明舟回想剛才的對話,推測:“他一口一句‘勇士’,是不是想提醒你沒有考證?”
辛洛:“?”
其餘人先是一怔,接著都反應了過來。
“對,這個沒毛病,源宇裡很多任務必須得有證才能做,”鐵鍋燉肉道,“越難的任務,要求的證書等級就越高,你現在連最低等的魔士都不是。”
胡辣湯在旁邊聽得更想吐槽了。
某人太能攪風攪雨,以至於他們都忘了這是個“新”到連證都沒考的新人。
他說道:“我記得因為過年,下次考證推到了正月十五,這就快了,應該已經能報名了,你一會兒去中心城看看。”
辛洛撇嘴:“好吧。”
他“簡曆”不達標,隻能暫且作罷,再次拿出了珍妮的三封信,看著南恩又滾下了床。
南恩衝上前一把奪過信,看著未拆封的痕跡,表情痛苦:“這是她……她讓你們送來的?”
開始做支線劇情,小隊成員便都能插話了。
鐵鍋燉肉道:“對,她還說這輩子都不結婚了,讓我們給你帶句話,說是本小姐不稀罕看。”
南恩踉蹌地後退半步,臉色蒼白,兩眼一翻就又暈了。
辛洛他們:“……”
度量一下又沒控製住嘴:“逑郎那麼大的事不暈,他媳婦不看信就這反應,我怎麼覺得這德行更像戀愛腦?”
經過一晚上的廝殺和被野獸追,幾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辛洛便問了:“你很懂這種人啊?”
度量猛搖頭:“不是,我就是那麼一說。”
周圍幾人若有若無地看了看上膛魚。
上膛魚道:“……他醒了。”
遊戲沒有那麼不做人,讓他們又去采一遍草藥。
在他們聊天的空當,一旁的藥師便將南恩扶回到床上,再次把人弄醒了。
南恩看著他們:“她還說了什麼?”
辛洛道:“她說你在你們結婚的當天娶了彆人。”
紅無常和聽月亮唱歌當時沒在場,此刻聽到這裡便“謔”了聲:“這麼渣?”
南恩的表情更加痛苦:“我有我的苦衷。”
辛洛嗬嗬一笑:“她還說她最恨有苦衷憋著不說了,你活該啊。”
南恩死死握著信,不吭聲了。
胡辣湯等人估摸是這話接得不對,剛想問問人家有什麼苦衷,就見他堅定地開了口:“我……我得親自向她解釋。”
辛洛他們那略帶嫌棄的心情微微緩解,覺得這還像個樣。
鐵鍋燉肉豪爽道:“走,用我們背你嗎?”
南恩緊跟著話鋒一轉:“但在這之前,我得先去救一個人。”
辛洛頓時雙眼放光:“逑郎嗎?”
紅無常的語氣同樣激動,充滿八卦:“你那個姘頭嗎?”
胡辣湯他們倒吸氣:“嘶……”
果然,度量驚悚地開了口:“彆瞎說啊,他這不是有苦衷嗎?”
辛洛他們滿意地從他身上收回目光。
好了破案了,“姘頭”這個詞八成就是上膛魚此生不可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