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團子努力踩臉攻擊人, 畫麵實在太萌。
眾人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圍了過來。
Guard從懵逼和震驚中回神,下意識想躲:“大佬……”
辛洛及時出聲:“彆動。”
他慢悠悠地走過來,隨意往地上一坐,支著下巴道:“我說了要做實驗。”
Guard儘量忽視臉上的小短腿, 問道:“是個什麼實驗?”
辛洛笑眯眯地回答:“看我家毛茸茸弄死你需要多長時間。”
Guard:“?!”
毛茸茸還是幼崽, 攻擊很低。
成年白鐵獸踩人一腳掉200滴血,它踩人隻掉20。
但它很有恒心和毅力, 凶狠地嗷嗚, 誓要幫著自家主人弄死他。
Guard看著基本不動的血條,差點想要罵街。
他深吸一口氣壓住火, 說道:“我用剩餘血量幫你算一下大概要多久。”
辛洛道:“那不準,萬一它後麵還有暴擊呢?”
他悠哉地道:“再說我家毛茸茸那麼萌,被它踩臉,你不應該感到很開心嗎?”
我開心你媽啊!Guard嘴裡的臟話轉了一圈咽回去,生硬地道:“我不喜歡小動物。”
辛洛道:“那你的人生得失去多少樂趣, 問問他們, 喜歡我家毛茸茸嗎?”
圍觀群眾異口同聲:“喜歡!”
辛洛道:“被小爪子踩臉,羨慕嗎?”
圍觀群眾繼續配合:“羨慕!”
辛洛對地上的人道:“你看看。”
Guard:“……”
我看個屁,他們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圍觀群眾不知他的腹誹, 笑聲更大, 調整角度拍了張照片。
[喇叭]遠離極品:報——!野爹大佬新鮮出爐的名場麵打卡[截圖]
休息日, 遊戲裡的人多,人們頓時冒泡。
[世界]暴瘦20斤:這什麼情況?
[世界]匿名:那是肉墩兒的崽子?在踩臉呢?
[世界]圍觀1號:早起的蟲兒有瓜吃, 我來了~
[世界]為自己瘋狂:地上的人是誰啊?
[世界]多喝熱水:就剛才在頻道上問野爹位置的人, 我們正在圍觀這崽子能多久踩死人。
[世界]維生素:哈哈哈哈這麼有意思,我這就來!
[世界]瘋無:坐標。
[世界]顏值即正義:中心城小廣場這裡[愛心]
時明舟剛上線見到的就是這個畫麵。
他昨晚和辛洛是一起下的線,此刻也在中心城。
他望著不遠處的人群, 一邊查看頻道的消息,一邊走了過去。
剛走到自家蛋的身後,就見小白團子喘口氣,“嗷”地換了隻爪子。
辛洛沒想到還有這種動作設計,登時雙眼放光:“寶貝兒你竟然還會換爪爪啊!”
圍觀群眾也都被萌得不行,忍不住又靠近了一點。其中有老玩家知道詳情,笑著為大佬科普:“它們是會這樣的,可能光跺一隻腳太累。”
其餘人笑得想死:“是跺麻了吧?”
“哈哈哈哈有道理!”
“新人,求問這是什麼獸,頻道上說的是肉墩兒,是它們的真名嗎?”
“不是,這叫白鐵獸,在這周的捕獲期裡,想要就去抓,記得多叫點人。”
“太萌了,大佬你這隻崽子怎麼還沒取名啊?是想用默認的白鐵獸?”
辛洛養這隻毛茸茸主要是為了羞辱人用的,這兩天一直在猶豫是把名字取得甜一點還是嘲一點,不過換爪爪的舉動征服了他,他當場修改了ID,驕傲道:“叫白團團,好聽吧?”
“好聽!”
Guard都沒心思聽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也沒有留意某個東西換了爪子。
他躺在地上像個玩物似的被圍觀,聽著四周的歡聲笑語和間或響起的拍照聲,額頭的青筋直跳,整個人都仿佛被扔在了油鍋裡。
辛洛沒有忘記照顧某個貨,笑著問:“還在嗎?要是掛機了,我可就走了。”
Guard道:“……在。”
辛洛欣慰:“很好,記住彆動,免得我家團子踩偏了。”
Guard這個人心態不行,偏偏自尊心強又死要麵子,想必現在人都要炸了,能堅持二十分鐘以上,辛洛都服他。
“我看你躺著也怪無聊的,要不……”辛洛說到一半,察覺到了頭頂上的觸感。
他回頭一看,對上了不知何時上線的舟銘,心底一直壓著的那股氣倏地一散,露出真心實意的笑,甜甜道:“哥哥早上好~”
Guard:“?!”
這他媽的是Luo,他們找錯人了吧!
雖是這麼想,但他知道八成就是,因為Luo的風格太好辨認,哪怕換個遊戲也注定了低調不了。
可Luo就算偶爾對粉絲賣萌也不會甜到這種程度,這肯定是被下降頭了……他的目光移到那個玩家身上,看清了ID。
舟銘,剛才這些人嘲諷他,好像提過這個名字,和辛洛是什麼關係?
時明舟也在打量他,問道:“怎麼了?”
辛洛道:“碰見一個好心的粉絲,想幫我做個實驗,看看崽子多久能踩死人。”
時明舟輕輕“嗯”一聲,沒信。
他家蛋雖然皮,但無緣無故地不會這樣公開羞辱人,地上的人絕對是哪裡惹到辛洛了。他在世界頻道上找到一個看過現場的玩家,發了陌生人私聊,詢問經過。
辛洛問:“哥哥今天想玩什麼?”
時明舟道:“聽你的。”
Guard又被無視,心頭一堵,問道:“你剛才說我躺著無聊,不如乾什麼?”
辛洛看向他:“不如幫我拍套崽子寫真吧,它還小,不懂配合,隻能你辛苦點多做幾個動作。來,舉手比個耶,我拍一下。”
Guard的理智“啪”地斷線,脫口就罵:“我拍你……”
他再次強行咽下臟話,說道:“我這個情況要是一動,腦袋就會偏移。”
辛洛品著他的氣急敗壞,笑道:“不會,哪有這麼脆弱。抬手,我留個紀念。”
Guard不動。
他當了辛洛將近一年的替補,一直想讓辛洛正視他,想著有一天自己能昂首挺胸地站在辛洛的麵前,讓辛洛知道他很強,最好能後悔當初沒收他為徒。
而不是像個小醜給辛洛取樂!
辛洛等了幾秒都不見他吭聲,估摸這心態快崩沒了,說道:“動動啊,掛機了?”
Guard已經想下線了,但又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他思考著怎麼能體麵一下,就聽見了一個聲音:“師父。”
與此同時,隻見一個玩家擠進來,停在了辛洛的身邊。
Guard猛地看過去,心想這就是辛洛在遊戲裡收的徒弟?
辛洛假裝沒看見他的頭移動了,笑著和徒弟打聲招呼,指著地上的人:“你來得正好,幫我錄個崽子踩臉的視頻,等它踩死人,我帶你去競技場上課。”
三十兩道:“好,師父你放心,我經常幫老板拍照和錄視頻,技術過關。”
辛洛欣慰地誇獎:“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
三十兩道:“師父滿意就好。”
他說完湊過去,開始認真錄像。
Guard:“……”
正牌徒弟看笑話,師徒情深,辛洛扭頭和彆人聊天又再次無視他。
三管齊下,他的表情扭曲,摘下全息鏡就砸了。
玩家在沒有選擇掛機模式時斷開連接,身影直接消失。
正錄像的三十兩和正努力踩臉的小團子一起愣住。
前者直起腰,關了小軟件。後者失去目標,顛顛地回到了主人的身邊。
辛洛笑著抱起它摸兩下,收回靈獸係統,從地上站了起來。
時明舟這時也問完了經過。
是個新來的玩家,實力很強,連續血虐了五個人,沒和辛洛發生過口角,表麵上無冤無仇。
但有自己在場的情況下,辛洛一般不會去和彆人玩,剛剛卻說要去競技場裡教徒弟,再加上當眾整人……時明舟迅速鎖定了一個人:Guard。
上次辛洛直播就用收徒的事把人氣走了,這次也是異曲同工。
這肯定是Guard的問題,時明舟想。
辛洛的性格這麼好,能讓他心生厭惡,對方得做到什麼程度?
時明舟見到辛洛發來了組隊邀請,按了通過,在隊伍頻道裡問:“他怎麼惹你了?”
辛洛動作一頓,無辜地賣萌:“啊?”
時明舟並不勉強他說,也不希望他特意去回憶不愉快的事,隻伸手摸頭:“以後不理他。”
辛洛沉默兩秒,想知道他哥哥猜到了多少,問道:“你覺得會是什麼?”
時明舟明白這是有些想說了,直言道:“你的前隊友,Guard?”
辛洛瞬間震驚:“草!一種植物!”
時明舟:“……”
辛洛知道他哥哥這腦子可怕,但每次還是會被震撼到。
他原以為頂多就是猜到他們以前有恩怨,誰知人家連對方是誰都猜到了。
他不可置信:“你怎麼猜的?”
時明舟餘光掃見三十兩湊了過來,問道:“還去競技場嗎?”
辛洛放的話,當然不能食言,扭頭看向徒弟:“走,去開個房。”
熱鬨結束,圍觀群眾也開始散了。辛洛三人穿過他們往外走,被瘋無攔住了去路。
“競技場?”瘋無微笑,“帶我一個。”
辛洛道:“行吧。”
他拒絕了對方和徒弟的入隊申請,說道:“隻P個K,就不組隊了。”
瘋無和三十兩都不是傻子,估摸他和舟銘可能是有話要說,識趣地保持了沉默。
辛洛便切回隊伍頻道,聽著他哥哥把推理過程說了一遍,意外:“你那天在看我直播?”
時明舟道:“這幾天有空也會看看。”
辛洛想想最近這段時間的放飛,沉默。
他有點想問他哥哥的ID,準備下次留意一下再決定直播風格,這時突然想到了莫得感情、來了就砸禮物的新老板,問道:“那個愛你一生永不死是你?”
時明舟道:“……嗯。”
辛洛頓時肉疼:“以後彆砸了,禮物得和平台分成,白送他們錢乾什麼?有這錢咱們不如去吃頓好的。”
時明舟失笑:“好。”
他沒有深問,把主動權交給了自家蛋。
辛洛也知道都聊到了這一步,總得說些什麼。
隻是他從沒對彆人說過俱樂部的不是,想了想,便給了一個簡單的解釋:“是他,我們以前有過一點矛盾,以後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時明舟道:“下次他再來彆理他,交給我。”
辛洛聽得暖心,笑道:“要打比賽了,他應該不怎麼會來了。”
話是這麼說,但他知道Guard一直對他有些莫名的執著,八成還是會來。
隻是今天三斤冒過泡,對方下次很可能會先找三斤。
他看一眼徒弟,到達競技場後就開始針對性的訓練了。
三十兩很快發現了這一點。
以往他師父教的都是走位和技巧,很基礎但很有用,今天則明顯換了風格。
他猶豫地問道:“師父,你這是在模仿誰嗎?”
辛洛讚賞道:“嗯,就是你剛剛看見的那個人。”
他拍拍徒弟的肩,沒有隱瞞:“職業選手,以前想拜我為師,我沒同意。今天他看見你了,可能會找你PK。”
三十兩立即上頭:“師父你放心,我絕不給你丟臉!”
辛洛點評:“他天賦比你好,但心態差,你隻要能穩住了,記住我教你的東西就能贏他。”
三十兩猛點頭,打起精神認真上課。
瘋無也在旁邊聽了聽,手癢地自薦當了一回模擬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