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些三三兩兩用小棍子攪著糖稀較勁的孩子們。突然就想到了另一個人。
要是他還在的話。
應該也會很喜歡這些吧。
回憶中的少年總是吵吵嚷嚷,在一些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地方較真。明明是忍者,卻總是把注意力放在一些無關緊要的玩樂上。
要是他還在的話……
“旗木大人,你的糖稀要掉了。”
男孩兒的聲音打碎了回憶的溫情。
“……我知道了。”
回憶什麼時候都行,眼下還是先完成任務爭取完成雨月小姐給的任務吧。
區區糖稀……
區區……
區……
看著軟趴趴一坨,就是掛不住的糖稀。又看了看人家做出來的團扇、五芒星甚至波風老師的頭像。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掀開了眼罩。
於是,店裡第三個糖稀高手誕生了。
曾經的銀發單眼帶著麵罩,給人一種‘這就是忍者!’感的少年,從此也在黑色緊身衣外穿上了顏色顯眼的圍裙,開始了自己‘木葉頂尖糖稀大師’的修行。
這樣一來,雨月也終於可以空出時間去做自己的事了。當然走是不可能就這麼走的,臨去前,雨月叫來了自己的‘臨時店長’止水一通叮囑。
包括營業時間還有兌換券,還有哪些客人需要額外注意的事。
“是要去玩兒麼?”
聽完雨月的叮囑,止水眨了眨眼。
其實也不奇怪,雨月小姐努力這麼多天,想去放鬆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他的話卻隻迎來雨月古怪的一瞥。
“當然是去醫院啊。”
掙了錢,當然是先保命啦。
不然呢?等著遺產被不知道哪來的王八蛋揮霍了?
就算是這具身體的親爹詐屍回來了都彆想動她的財產!
***
店裡人手充足,不用著急的雨月不緊不慢的吃了個早午餐才慢悠悠的去了醫院。
因為過去每個月都來打卡一次,這裡可以說是整個木葉除了家門口的街道外雨月最熟悉的地方了。
“雨月小姐?雨月小姐請來診療室。”
聽到廣播,雨月推門走進了診療室。
大概是因為先前接待了大量戰爭中的傷患,診療室顯得亂糟糟的,很多儀器都有多次使用的痕跡。來往的醫生護士,也大多都是新麵孔。
給雨月治療的是一個陌生的醫生,不過她似乎是知道雨月,一見麵就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彆擔心,你的情況老師已經跟我說過了,沒問題的。”
“那就麻煩了。”
從身體中的記憶中雨月得知,像這樣用查克拉疏通全身經脈對忍者們來說也不是輕鬆的工作,所以她選擇好話策略。
——誰會討厭說話好聽的人呢?
帶著圓圓眼鏡的女醫生聞言笑了。
“放輕鬆,很快就好了,這麼堅強很了不起哦。”
她說著還抬手摸了一下雨月的頭,但很快意識到不妥,趕忙鬆手道歉:
“抱歉抱歉,我在孤兒院習慣了……”
“醫生在孤兒院當誌願者麼?”
雨月順著她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不,是我現在經營著木葉的孤兒院,不過因為我還挺擅長醫療忍術的,所以偶爾會來醫院幫忙。”
“那真是了不起。”
雨月肅然起敬。
經營孤兒院可不是輕鬆的工作。如果不是真的有大愛,肯定不會早早就投入這一行的。
“也沒有啦。”
大概是很少被誇獎,帶著眼鏡的年輕女性羞澀的搓了搓手。
“那我們就開始治療吧。”
治療的過程相當單調,就是醫生用查克拉把雨月全身的經絡走一遍,撐開逐漸閉塞的部分。
感覺很奇妙,渾身都癢癢的。好像有什麼在身體裡爬。
但隨著經絡不斷被撐開,身體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這種‘怪病’並不會立刻讓人倒下。卻會讓身體逐漸僵硬沉重。
就像是淋了雨得了感冒那種感覺。
不至於讓人倒下,卻也像是給人加了負重。
容易疲憊,呼吸也沒那麼順暢。
跟神情漸漸放鬆的雨月不同,醫生臉上卻開始湧出了汗珠,顯然相當吃力。
一小時之後,治療結束。
“這樣就行了。”她笑著擦去臉上的汗水。
“抱歉,我的力量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她惋惜的看著麵前的少女。
哪怕不是絕症,但誰不想有個健康的身體呢?
“要是有綱手大人的話……”
“野乃宇!野乃宇醫生!你帶回來的孩子——”
“兜麼?兜怎麼了?”
後方突然傳來護士焦急的聲音,先前給雨月治療的醫生慌張的站起來向後跑去。
“那治療就先這樣,抱歉我還有些事……”
話音還沒落下,人已經不見了。
雨月沒有責怪的意思,本來就是重症優先,更何況她這個已經治療完了的人。
不過野乃宇醫生啊……
看起來是個好說話的善良人。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把她聘為私人醫生呢。
比起一個月去一次醫院,當然還是放個私人醫生在身邊隨時都能治療才更安心。
雨月感受了一下經過治療後像是擺脫了負重,輕快的仿佛能飛起來的身體。
能過舒坦的好日子,誰又願意天天苦哈哈的呢?
不然怎麼說由奢入儉難。
體驗了這樣輕鬆到能起飛的狀態,她當然不想再拖著沉重的身軀過日子。
結束治療的雨月晃晃悠悠的走回店鋪,沒等她跟人打招呼,就聽到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喊:
“來一決勝負吧!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