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含恨離去。
留下大輔帶著小野去了木葉最貴的烤肉店。
——既然你說請客,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雨月給的工資相當可觀，隻不過大輔先前在各種項目上投入了相當多的資金,再加上後續是真的忙,他已經很久沒有享用過高檔烤肉了。
沒有管小野逐漸消失的笑容，他熟練的點了幾個貴的肉。
等待上菜的時候他看向小野。
“你想說什麼？”
聽他這麼說，小野也趕忙從心疼中抽回注意力。
——老板可一定要看在自己這麼努力打聽的份上,把這些開銷都報銷了啊！
“是這樣，我們老板聽說雨月商店對員工特彆好,所以也想來取取經，學習一下。”
小野選了一個最安全，也最容易引發人傾訴欲的話題開始。
不管待遇是真的好還是隻是謠傳，對方都有話可以說。
真的好呢,那他肯定會想炫耀。
要是不好呢,對方肯定會想發牢騷。
——雖然小野覺得肯定是後者吧。
“是啊，確實很好。”
大輔點了點頭。
忙是忙了點。
但雨月小姐在薪酬方麵確實沒有虧待過他們。
平時也時不時會買零食瓜果什麼的給他們吃……再說了,在這裡工作的累,那能算累麼？
雖然這答案有點超出小野的計劃，但沒關係，偏差不大。
“真的啊,那雨月商店的店主人很好嘛。”
——當員工的，哪裡有說自己老板好的呢？
比如小野自己，他就恨不得每天罵老板三遍。
要是老板真是個好人，能把他一腳踹出來搞這種事兒麼？
還不是因為老板舍不得雇傭忍者去探查,才把自己派了出來。
一起說壞話本來就是個非常能拉進關係的行為，小野決定以此為突破口一口氣解決。
“是啊,雨月小姐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
沒有之一！
又大方,又善良。
她不僅自己經營生意,還帶著給為自己工作的忍者們做福利——哪怕隻是一起找尋了《少年英雄》簽名本的其他忍村都被囊括在內。
還會有比這更好的人麼？
對內，她也會給自己商店的人鍛煉的機會。
是的，過程可能會有點累。
那明明是對自己的提升！
小野：“……”
你這麼不按理出牌，我就很難過了。
萬萬沒想到還真有真情實感誇老板的員工。
不，說不定隻是他想討好老板，才這麼說的呢？
“這樣啊，那你們平時工作呢？有這麼好的老板，應該不會很辛苦吧。”
“那倒沒有，辛苦還是很辛苦的。”
小野一聽這話來了精神。
一個好老板，怎麼能讓員工辛苦呢？
他好了！他有了突破口了！
“那……”
“但這辛苦值啊。這都是有意義有價值的辛苦。”
沒等他把一句話說完，大輔的話就又讓他錯亂了。
“不是，辛苦怎麼還有價值了？”
“辛苦當然可以有價值。”大輔語重心長的道，“對自己的能力有提升，能夠鍛煉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好的辛苦，那就是有價值的。”
“如果是渾渾噩噩不知所謂隻是不斷重複的辛苦，那確實沒有意義。”
大輔甚至開始反向說服起小野來。
“這樣的辛苦，你就算累死，也沒有意義
。”
“你自己得不到提高，你的精神和能力也得不到鍛煉，這樣不管五年還是十年，你都不會有變動。”
“沒錯……啊不對，我為什麼要辛苦，那我選擇不辛苦的路不就好了？”
誰知大輔聽完就是一陣搖頭：“那怎麼行呢？”
“如果不鍛煉自己，那你怎麼會有提高呢？”
“這樣一來，不管五年十年還是一個樣子，不是虛度了光陰麼？”
小野：？
“人這一生能努力的時間不長，也就前麵這十幾二十年，錯過了之後，想再努力就難了——不是你努不努力，而是彆人還給不給你機會。”
回想起在雨月商店這段時間裡跟各個同事的鬥智鬥勇，大輔忍不住歎息道：
“競爭，可是非常激烈的啊。”
雖然不想忍著要冒著生命危險。
但商店裡的職場，那也如同戰場一般。
稍不留神就會付出慘痛代價——至少在雨月商店是這樣的。
回想起曾經那些不見血的刀光血影，大輔幾乎流下淚來。
開始的時候真的太苦了。
自己從一個累到直不起腰的搬運工，到現在一個新項目的負責人。
真的經曆了太多。
小野：……
不是，怎麼越說越怪了呢？
他隻得撐著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然後繼續道。
“這、這樣啊，那您一定進步很大了。”
“沒錯，這也是我最大的收獲了。”
大輔肯定了他的話。
“有您這樣的員工，真是雨月小姐的福氣啊。那其他的呢？方便說的話，請讓我們也學習一下吧。”
小野心裡大概估算了一下，雨月商店的收益雖然高，但他收益再高，給員工的工資肯定也有限。當然，也可能他們除了工資之外還有獎金之類的。
這個小野不太清楚，但以他自己的經曆，這個獎金就算有，也不會比工資更高。
至於其他福利……
小野覺得有獎金已經足夠了。
他準備拋磚引玉。
“我們這邊現在給的是這個待遇。”
他把經過自己估算，已經拔高了的待遇敘述了一遍。
小野覺得自己給的不少了，這一個月的工錢都能頂得上一個c級的委托了。
雖然是c級的尾巴吧。
但那跟普通工人比已經是翻了倍了的。
沒道理不動心。
誰料對方隻是點了點頭。
一副‘嗯，還不錯’的架勢。
他也確實覺得還說的過去。
比他之前探聽情報時打工的地方給的多不少。
但要說很高——在見識了雨月商店的情況，並且靠著自己的雙手獲得了高額收入的這個情況下。大輔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驚歎的程度。
再說了，在雨月商店可是能進步的。
工資不工資福利不福利，那都是另外的事。
就算雨月小姐不給這麼高，他也是會繼續努力的。
更何況雨月小姐還給出了現在這樣的待遇，這種‘因為工作能力被肯定’而拿到的高薪，肯定是不一樣的。
是，做忍者的任務他能拿到更高的收益。
但那是給大輔這個人的麼？
不，那不是給他的，而是給被規定下來的任務難度的。
不是說‘大輔’值得這個報酬。
而是他所接的任務，值得這個價格。
所以大輔更喜歡現在這個，隻屬於他自己的薪資。
可他的淡定，就讓小野很難受了。
—
—你這麼淡定我該怎麼說啊，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雨月商店呢？還會給其他的什麼福利麼？我們真的很想學習一下的！”
“我們這邊還會定期聚餐。”
“嗯嗯，這個我們也有！”
聚餐！簡單，沒有也能有了。
“這家店就是我們經常來的聚餐店。”
他們所來的這家，是在木葉也算是相當高價的烤肉店了。
小野的表情變了幾變。
——這要是員工都來吃一頓，可是不少錢了。
“我、我們也都差不多……差不多。”
小野說到這裡，氣已經虛了。
可都話都說到這裡了，再打聽不出什麼或者不能把人說動，他這錢可就白花了。
“還有麼？要是這些，那跟我們可差不多啊。”
“我們還會定期有團建活動，除了一起吃飯之外，還會組織去泡澡之類的。”
雖然他沒趕上上次活動，但他沒少聽人們提起那次野炊+泡澡的快樂。
“項目結束雨月小姐還會發獎金和放帶薪假。”
“如果有項目外出的話，出差產生的吃喝花費也全都是雨月掏錢的。”
小野……
小野羨慕到質壁分離。
隻能啟動另一個計劃，聊聊雨月商店的項目之類的了。
能搶個先機也不錯。
“你們待遇這麼好，錢夠用麼？”
“夠啊，商店盈利這麼好，怎麼能不夠用？”
大輔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對方。
“你找我來說要學習雨月商店的優秀之處，那不就是因為我們足夠優秀足夠掙錢？”
沒聽說過要反向學習的啊。
小野：……糟，失誤了。
“也是……啊，肉上來了，你先吃、先吃著。”
見店家上了肉，他趕忙岔開話題。
等肉都滋滋烤上了，他才繼續道。
“誒，說起來《少年英雄》真的好看啊，下什麼時候出？”
“不知道，看雨月小姐安排吧。”
“反正現在的錢已經快掙不過來了，也不急。”
可惡。
小野覺得這天真已經聊不下去了。
原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不然呢？
難道還降薪挖人麼？
鬼才會來啊。
吃完烤肉，目送失魂落魄的小野離開的大輔冷笑一聲。
跟我玩兒探情報這套，你還差得遠了。
他開始給霧隱村打聽情報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鬼混呢。
接著以小野為開始，雨月商店的員工們陸陸續續的都遇到了打探的人。
次數之多，就連趁著四代火影的繼任儀式賴在這裡的三代土影都注意到了。
波風水門繼位之後，三代土影乾脆就留下來參觀雨月商店了。
畢竟談了大生意，那多了解了解未來的合作夥伴，不是正常的麼？
反正是你們木葉先盛情邀請我留下的嘛。
笑嗬嗬的老頭端起茶杯：
“雨月小姐這裡熱鬨啊，需要幫忙麼？”
“什麼？啊，你說那些打聽情報的啊，沒關係，不用管。”
不如說最好就讓他們打聽著，要是能趁機把這些消息傳遞出去，讓更多有識之士心動來自己這裡工作。
那就再好不過了。
雨月心裡的算盤打的劈啪響。
要知道這裡可不是互聯網時代，有垂直的招聘網站和獵頭。
想要招聘隻要錢給到位，完全可以一鍵操作。
有這些送上門來的探
子，還省了她打廣告去宣傳招聘的金錢和精力。
還可以天然進行一番篩選。
畢竟她的工作強度就在這裡擺著，不能接受的一開始就不會來。
來的都是能接受或者有自己的【目的無論如何都能接受的——現在生意鋪開了，人手就又不夠了啊。
還是得招幾個任勞任怨的老黃……能乾員工來。
而想到‘任勞任怨’，雨月真的是越看越覺得這些疑似間諜的人好，這簡直就是忍界最佳老黃牛啊！
如果說忍者世界裡忍者是都是財富，那對她來說最寶貴的就是這些來曆不明的。
老實、好用還格外積極，不用擔心他隨便乾個三五天就想跑路或者整天唉聲歎氣。
他們隻會為了留下、為了能接觸到更高層的情報可以無所不用的去卷。
給15個人的工資，就可以收獲5個人的工作量。
經濟實惠，老板最愛。
她美滋滋的想著。
“真的不需要麼？”
“木葉不方便動手的話，老夫願意代勞。”
三代土影不無遺憾的道。
他的建議是非常真誠且真心的。
說是合作，那首先就是要對對方的實力有個了解。
雨月已經充分展現了她的能力。
那他們岩隱村也該投桃報李有所展示才行。
隻可惜商業上的事情他確實沒什麼了解，也幫不上什麼忙。
但抓間諜之類的，那就是忍者們的老本行了。
雖然雨月在木葉裡有木葉的忍者，但這也是能展現他們岩隱村實力和誠意的機會嘛。
你們木葉家大業大不在意，我們岩隱村可不一樣。
我們對合作夥伴，那是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
——也就是三代土影不知道雨月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不然他可能真的要懷疑人生了。
如果不是自己人生經曆有問題，那怎麼會有人歡迎間諜呢？
不過當著三代土影的麵，雨月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隻是稍微暢想了一下未來之後就把注意力拉回了當前。
“今天是要去參觀大蛇丸先生的英雄蛋工坊對吧？”
沒錯，土影留在這裡的一個原因，就是想深入的探查雨月商店的經營。
除了對合作夥伴的考察之外，他也是真的很好奇，雨月究竟怎麼從零開始，把雨月商店做到這規模的。
她的那些項目，又是如何能火爆成這個樣子的。
“如果您和大蛇丸都不介意的話。”
三代土影話沒說的太滿。
畢竟‘工坊’聽起來就很機密，主人不願意有人進去探查也是理所當然。
“不介意，我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
雨月乾脆的站起身來。
“那麼事不宜遲，我就先帶您過去吧——啊，不過有些地方或許會禁止進入，這點還希望您能理解。”
“理解、理解。”
三代土影沒有因為這樣的預告而覺得被怠慢，反而笑著摸了摸胡子。
“那就讓老夫去看看這個遠近聞名的‘英雄蛋’，是如何生產出來的吧。”
大蛇丸的工坊並不在木葉的中心。
反而因為一次次的擴張，專門挪到木葉邊緣的地方搞了個很大的房子。
但最先入眼的，卻不是工坊，而是排在門口的商人們。
“這些人是……？”
“是來搖號領貨的商人。”
雨月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道。
“因為來的人太多，而且很多人還是同時擠過來的，很難按照順序去排隊，就變成了
每天搖號決定是否能拿到貨……以及拿貨的順序。”
雨月聳了下肩。
她其實也不想搞成這個樣子的，但架不住人真的太多了。
起因還是因為五大忍村的聯合搜索隊剿滅了空之忍這件事。
這可是五大忍村城裡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公開的，‘正義’戰勝‘邪惡’的故事。
再加上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一本講英雄故事的。
兩者結合起來，就像跟那柴遇烈火。
瞬間引爆了人們的熱情。
到處都有問‘奔走的英雄’係列英雄蛋什麼時候上市的人。
商人們看到商機，自然不會錯過。
於是就一窩蜂的衝到了木葉來訂貨，尤其聽到產量有限，所有人都擠的更瘋了。生怕自己前麵那個人一口氣alli
了，不給他們後麵這些人機會。
哪怕雨月後麵說在產量升上去之前限製單人單次購買量也一樣。
最後為了公平，她不得不祭出了這個有著‘歐非判定器’之稱的搖號製度。
每天固定放一部分量。
抽中的人可以交錢購買，反之就下次一定。
“……哈？”
搖號？
三代土影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些人。
世上難道真的有讓花錢的人這麼捧著送錢還要等著的地方？
事實證明，這世上不僅有這種事，而且就在他的眼前。
不僅如此，人們還都非常積極。
沒過一會兒，三代土影就看到一個紫色頭發的小姑娘走了出來。
原本在門口的商人們立刻都支棱了起來，用火熱的眼神盯著她……手上抱著的簽筒。
“今天也一樣，按照順序來。”
禦手洗紅豆簡單的公布了規則，接著就對著第一個人舉起了手中的簽筒。
第一個是個瘦的像是竹竿的商人。
他在抽之前，先是雙手合十擺了擺，然後又一邊抖動一邊念念有詞的說起了什麼。
花了十幾秒等儀式結束，他才毅然伸出一隻手進簽筒裡抽簽。
簽筒裡都是折好的紙，沒展開之前，沒人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麼。
男人顫抖著打開自己的紙條，然後表情從忐忑變成狂喜。
“我中了！”
“我中了啊啊啊！”
“終於！！！”
見抽風了一樣的男人，禦手洗紅豆麵色不變的道：“請在一旁稍等，晚些時候憑簽購買。”
——顯然是已經見過太多類似的情況已經習慣了。
“抱歉抱歉。”
男人一臉喜色的走到了一邊搭起來的棚子。
棚子處有個桌子還有一個半人高的大桶。
桶的後麵站著一個十二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