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忍者們來說,他們肯定是不會畏懼什麼走路的時候突然後麵出現一個人,並且還一直追著自己的這種情況的。
因為他們有自信也確實有能力把跟蹤狂乾掉。
所以單純營造氛圍或者危機感的恐怖,對忍者們,尤其是宇智波來說肯定是不行的。
但反過來呢?
一個強大的,難以戰勝的敵人。
就眼睜睜的在自己眼前乾掉了自己原以為十分強大的人——比如說宇智波的族長什麼的。
再接著是自己的長輩、朋友。
每個上去阻擋的人都會被殺掉,到處都有人在喊自己快跑。
鮮血鋪滿了街道——雖然忍者們早已習慣鮮血,但自己在意的人的鮮血,那還是不一樣的。
然而隨著前麵的人一個個的倒下,終於輪到了自己。
無法戰勝的敵人,求助無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危機一步步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哪怕躲起來、哪怕屏住呼吸都無法徹底躲開的搜索。
還有對於族人被殺的無力感和絕望感。
比起單純在畫麵上有衝擊性(比如巨大的體型或者怪異的外貌),‘無能為力’,反而是更大的恐怖點。
在這種前提下,哪怕是對忍者們來說忍者稀鬆平常的鮮血,也能起到奇效。
於是宇智波富嶽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宇智波無知無覺得走入了針對他的‘幻術陷阱’。
……然後看著地上躺著的自己族人的屍體,恍惚起來。
老實說比起恐怖,有人敢衝進宇智波街進行屠|殺才更讓人難以接受吧。
這種事情彆說發生了,人們想都不敢想啊。
再怎麼yy自己拳打宇智波走上人生巔峰的人也不敢想。
宇智波內部就更是了。
誰敢大言不慚,他們肯定當場就讓對方知道世上的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但現在……
看著幻術裡宇智波街道上到處發出的慘叫,還有以各種各樣一眼看去就會引起恐懼感的慘死的族人們的‘屍體’。
“不舒服的話,要不給你加個馬賽克?”
這樣直麵自己熟人的屍體,哪怕知道都是假的,也一定不會好受。
“馬賽克?”
“就是這樣。”
雨月跟身旁的少年一番耳語之後,少年點了點頭,走到一個血肉模糊的屍體旁邊,手那麼一抹。
顏色難以形容的模糊格子就將屍體覆蓋了起來。
隻是畢竟是馬賽克而不是一個色塊徹底塗掉,那個視覺效果就……
“還是算了吧。”
宇智波富嶽搖了搖頭。
這搞了還不如不搞,這看不到清晰的畫麵,反而引起更多想象。
——而且不知怎麼的感覺更惡心了。
“……就這樣吧。”
宇智波富嶽選擇轉頭。
眼不見心不煩。
而另一邊,正在逃跑的兩個男生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們呼吸困難,每次吸氣呼吸,都帶上了血腥味。
可他們卻還在繼續逃跑。
原本熟悉親切的街道變得如此恐怖。
這條路怎麼這麼長呢?
好似怎麼跑也跑不出去。
“我……”
“彆說話!”
短頭發的男生才張嘴,梳著馬尾的男生就立刻壓低了聲音嗬斥。
“你難道想被那家夥發現麼!”
兩人直到現在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明明他們像往常一樣去雨月商店工作,走到一半卻突然被族人叫住,說族長
找他們有安排。
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回來聽個指示,卻發現離開了一會兒的宇智波街,就出事了。
接著沒等兩人反應,剛剛叫自己回來的忍者就被飛來的什麼東西釘在了牆上。
有什麼溫熱的液濺到了自己的臉上,並在滑落的過程中變冷。
然後才是濃鬱的血腥味被嗅覺傳入大腦。
但兩人此時都好像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樣。
明明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的,此時此刻,卻被一個斷掉的風魔手裡劍釘在牆上,幾乎切斷了半截身體。
“誰!”
“什麼人敢在宇智波放肆!”
兩人當即緊張了起來,他們驚怒,生氣,卻並沒有慌張。
畢竟這可是宇智波街。
是擁有全世界最精英忍者的地方。
他們一定會將這個可惡的入侵者擒住,然後挫骨揚灰為族人報仇雪恨。
但,這卻才隻是開始。
想象中宇智波們圍攻敵人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取而代之的,是從四處傳出來的族人的慘叫。
還有無處不在的鮮血。
街上、草坪上,甚至是房子裡。
從門內側沿著門縫流淌出來的鮮血,順著台階一路向外蜿蜒。
殘破的障子門上,也有飛濺上去的鮮血。
甚至偶爾還能看到一些殘破的肢體耷拉在上麵。
少年們並不能一眼分清肢體的主人,但既然是在宇智波街道,那肯定是生活在這裡的族人。
少年們焦急萬分,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那個‘敵人’,究竟在哪裡。
隻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哪裡有動靜,就往哪裡去。
“怎麼回事!?”
他們還不容易才抓住一個還活著的族人,立刻焦急的提問。
“有敵襲!我們快去找族長!”
那人也一臉慌張,但他臉上同樣隻有憤恨而沒有絕望和恐懼。
“沒錯!”
畢竟,他們可是宇智波啊!
而族長更是宇智波裡的絕對強者,長老們也都是從兩次忍界大戰中走出來的精英,肯定沒問題的。
他們隻要看著族長和長老們如何把敵人粉身碎骨就夠了。
於是兩人立刻跟著族人一起向著族長家裡的方向跑去。
然而當三人衝到族長家裡的時候。
卻隻看到他們心中那無比強大無比偉岸的族長,被屠戮的一刻。
在他旁邊,是同樣被他們給予厚望的宇智波的長老們。
“快跑!”
其中一個尚且狀態還完好的長老頭也不回的對他們大喝。
“快點出去,去找火影大人!”
“長老!”
“還不快滾!”
那長老的回應極為粗暴。
但三人卻都沒有感覺到被輕視——因為長老說話的同時衝了出去。
他以自己的身體去阻攔那個帶著麵具的敵人。
給他們爭取撤離的時間。
三人隻能咬破嘴唇,轉身狂奔而去。
他們不能死在這裡。
他們還肩負著要給火影大人傳信的重任!
三人跑了。
無視了背後傳來的,人體被重創的聲音。
可街道是那麼的長,好像怎麼都跑不到入口。三人無奈之下,隻得先躲到了旁邊的屋子。
然而那人卻越來越近,外麵的慘叫聲先是不斷響起,接下來卻越來越少,最終完全消失。
如果他們十分理智冷靜。
就會發現這慘叫聲多
的不正常。
更會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宇智波街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外麵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此時兩人已經被接連不斷的刺激衝昏了頭腦。再加上一直都有人在引導者他們往‘打不過’、‘快跑’、‘去報信’的方向去行動。
他們就徹底沒了‘質疑’的機會。
隻能帶著惶恐和茫然,一直逃了下去。
……怎麼辦。
那個麵具男就在這條街上,這種情況下,他們隻要動,就一定會被發現。
可要是不動,也遲早會步上其他那些在房子裡被殺的族人的後塵,被他一個個抓出來殺掉。
好可怕。
這是他們作為忍者的這一生中,從未經曆過的恐懼。
狹窄的雜物室裡,年輕的宇智波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才沒有發出聲音。
兩人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暴風雨中的孤島。不知什麼時候一個浪頭打過來,自己就將葬身於深不見底的海麵下。
終於跟他們一起奔跑的宇智波族人突然從藏身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站起來了!”
兩人焦急的回頭。
“快回來!”
然而那人卻沒有再回去的跡象,反而道:
“你們準備跑。”
“你乾……”
“我去另一個方向引開他,你們快跑。”那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表情堅毅的道,“你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火影!”
“不,我們還能想其他的辦法……”
“沒有時間耽誤了,火影過來,我們或許還能再多拯救下幾個族人,但繼續這樣下去,隻會所有人都死。”
那人昂首挺胸,明明是要麵臨死亡,卻仍然堅定。
“所以,快跑。”
兩個宇智波少年麵麵相覷。
終於其中一人咬牙道:
“我知道了。”
“怎麼……彆啊,肯定還有其他……”
另一個人頓時驚慌了起來。
這樣一來,不就是要他們犧牲族人自己逃命麼?
“彆說了!”
先前開口的少年卻是紅了眼睛。
“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裡,那誰還能去找火影求援呢?”
你當他想這樣麼?
他也不想啊,但繼續下去,肯定是所有族人都死!
兩人終於下定了決心,在那人跑出去的時候,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啊,我還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奔跑中,少年突然恍惚了起來。
他突然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想不起這位族人的名字。
明明他們都生活在宇智波的街道上,應該是最熟悉的人,可自己卻不認識他……這真是太不應該了。
曾經有人說過少年傲慢,隻跟那些精英忍者們交往。
但少年卻都不以為意。
忍者,強者為尊,自己又是強者中數一數二的‘宇智波’,那選擇跟自己同樣有天賦的人一起,有錯麼?
可今天,他引以為豪的天賦沒能拯救他。
這個時候站出來讓他活下來的,卻是一個自己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普通族人。
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懊悔。
但他沒有回頭,隻是在聽到後麵有重物落地的聲音的時候,再次咬破了嘴唇,紅了眼。
……他不能辜負族人的犧牲。
他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傳遞給火影大人!
少年們含淚奔跑。
身後原本應該‘壯烈犧牲’的‘宇智波’卻突然變換了形態,成了一
個瘦削的少女。
如果那兩個宇智波此時回頭,就會注意到那個‘少女’,赫然就是他們除了族人之外最熟悉的‘雨月小姐’。
“呼。”
雨月舒了口氣,過了把‘戲癮’的她心情還不錯。
“這樣一來應該就更真實了吧。”
沒錯,比起麻木的恐懼,這樣有人犧牲的橋段,往往更能直擊人們的心扉。
她說完,卻沒聽到應該有的回應,於是轉過頭去。
接著就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宇智波正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